“我不走!”白狐突然感覺到一絲怪異,貼耳聽過去,中槍的地方沒有心跳,可奈奈子明明有氣,難道?白狐腦子裡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那種情況曾聽人說過,但現實裡從未遇上,她驚愕道:“你的心臟和平常人不一樣?!”
奈奈子已經沒有力氣說話,就連抓着白狐的力氣也沒有,嘴裡呢喃着,催促着白狐離開,白狐欣喜若狂:“狼煙,她的心臟不在左邊,在右邊,她還有救!”
“我到了。”狼煙瘋狂加速地趕過來,看着前方的三個傢伙,舉槍,瞄準其中人的後心窩後,臨時改變主意,槍口投微擡,接連射中三人的肩膀,那三人突然背後受襲,馬上轉身,趁着這個空當,白狐抱着奈奈子從另一條巷子裡穿進去:“奈奈子,爲了父親,你要忍住。”
奈奈子迷迷糊糊地聽到這句話,卻已快失去意識,她的手一點點地鬆開:“宋……”
白狐看到私人醫院的標識,再看懷裡的奈奈子,身體越來越鬆弛,“奈奈子,不要睡,我們馬上就到了,你還要查明父親的事情,不能讓他黃泉之下不能瞑目!”
白狐完全崩潰了,奈奈子的血不停地涌出,流過身體,滲到她的手中,又沿着手指滑落!
白狐衝進了醫院,看着兩人渾身是血,護士們推來推車,看着奈奈子帶走,懷裡已經空了的白狐悵然所失,透過一邊的玻璃,她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一身血污……
“儘快離開那裡,因爲是槍傷,一定有人報警,”狼煙提醒道:“再從長計議。”
“你那裡情況如何?”白狐馬上轉身離開,這纔想起來關切狼煙的安全:“那三個傢伙?”
“各自中了一槍,見情況不妙,溜了。現場留下不少血跡。”狼煙說道:“可惡,這個地方死板,不像小島那麼容易行事,恐怕要引起紛爭,隊長,我們得提前準備了。”
“交給我處理。”鷹眼說道:“你們先離開那裡,不過,白狐還需要再回來,那三個人不會放過奈奈子小姐。”
“收到。”白狐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大喝,雖然用的是日文,料想是不要走之類的話,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白狐頭也不回,加快步子迅速離開,慶幸自己此時是男裝!
狼煙更是溜得快,趕回酒店的第一時間便抹去了那塊區域的監控畫面,徹底抹去,白狐身上滿是鮮血,繞到無人的地方,順走一件乾淨的外套,在原地放下幾張鈔票,揚長而去。
帶着一身血腥味,白狐回到房間,迅速撤去髮套,換上女裝,爲了掩飾身上的血腥味,噴了大量的香水,洗完臉,上好妝後便急着出門,拉開門,狼煙攔在門口:“你去哪?”
“去醫院,奈奈子還在手術,我不能扔下她不管。”白狐的眸子裡有淚:“她自己危在旦夕,卻還想着我,這樣的女孩,我怎麼能拋下她不管,她已經孤軍奮戰太久了。”
“我不會攔你。”狼煙說道:“這個,你帶上。”
那是一瓶軍用的防狼噴霧,爲哥倫比亞軍警通用的配製,被噴到的人雙目眼淚流不停,噴嚏咳嗽不停,呼吸道如火,難受至極點!
“這玩意兒,適合奈奈子用,”白狐頓了頓:“如果她能好起來的話。”
“就是給她的。”狼煙說道:“白狐,她一定會好起來,不過,你準備這個樣子去見她?”
一身女裝,長髮落下,不再是宋先生,白狐攤開手:“總有這麼一天,她現在處於最無務的時期,我不能再用假面目面對她,而且,剛纔的樣子被醫院看到,對我不利。”
“保重,白狐。”狼煙吐吐舌頭:“女人心,海底針,你好自爲之吧。”
白狐何嘗不忐忑,奈奈子的真心是那樣清晰,自己是個女人,也被她的溫柔打動,接噴霧,白狐匆忙走出去:“多謝。”
狼煙目送白狐遠走,嘟起嘴巴,女人的世界變化莫測,不懂,不懂!
白狐再次出現在醫院,她完全變了一個人,走到前臺,用流利的英語問道:“請問,不久前我得到通知,我的朋友被送到這裡,而且受了槍傷,請問有這樣的病人嗎?”
接待處的護士面色微變,與身邊的護士好一番耳語後才說道:“是的,有這樣的病人,還在手術中,請問您是她的?”
“朋友,網友,我從華夏來。”白狐轉而用中文說道:“打聽了一路,知道這附近發生槍擊,她可能在醫院,想過來撞撞運氣,請問,有這樣的病人嗎?”
“不好意思,我們聽不懂中文。”護士突然放心,指着走廊盡頭的警察說道:“他們是爲了槍擊案來的,病人現在還在搶救,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白狐的心懸起來,擔憂道:“情況很嚴重嗎?”
“失血過多,現在從其它醫院調集血液,希望病人平安無事,是位很漂亮的小姐。”護士惋惜道:“希望她沒事。”
白狐悵然所失,此時,走廊遠處的警察走過來,她知道,這一關遲早要來的,她迎上前去,爲首的那名警官如在電影裡看到的那樣,穿着黑色的風衣,手裡拿着黑色封皮的筆記本,上面夾着一支水筆,白狐微微點頭,再擡頭時,眼眶已經微紅,一幅我見猶憐的樣子。
“你是?”警官遲疑地說道:“你是外國人?”
白狐驚訝自己聽明白了,改用英語說道:“我是華夏人,各位警官是來調查槍擊案的嗎?我也是來找槍擊案的受害者,想確認是否我的朋友,雖然只是網上的朋友,從未見過面。”
“你從國外來的,不是目擊者啊……”這名四十多歲的警官惋惜道:“可惜了。”
他話鋒一轉:“不過,我可以看看你的護照嗎?”
“當然可以。”白狐取出護照,對方拿在手裡,與同事研究許久才還給她:“失禮了。”
一羣人離開,並未走遠,在醫院門**談,白狐走向走術室,看着亮起的“on”,這代表手術正進行中,白狐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耳邊傳來鷹眼的聲音:“她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