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皺着眉頭,杜達自然笑了,兩人的選擇在情理之中,更帶有幾分無奈的意味,事情發展到現在,他們根本沒有更多更好的選擇,走到臺前在所難免,只是,被人推攘着走到臺前,其中的性質卻不同!
杜達滿意地拍着自己的大腿,欣慰道:“很好,我不打擾四位休息,接下來怎麼做,請四位拭目以待,另外,這裡也不太平,你們所有的食物都由阿杰提供,也可自行查驗,以防萬一,我不希望四位貴客在藍宮發生意外,告辭。”
待他離開這裡,明娜脫口而出:“由阿杰提供的食物也要自行查驗,難道他連阿杰也不相信,政客的心思讓人摸不透,猜不明白。”
明娜捂着頭,擡頭道:“他沒有問我們要古印章,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嗎?”
“他很謹慎,既然要製造古印章還在外面的假象,必須做到真實。”鷹眼來到窗邊,外面無人,這裡看上去人煙稀少,恐怕守衛都在暗處監控,“他究竟怎麼玩,我們只能等待。”
套房有兩間房,自然男女各自一間,放下行李,明娜怔怔地看着鏡子裡自己的臉,這幾天的功夫下來,明娜已經清瘦了一大圈,原本飽滿的臉頰如今變得扁平,連帶着整個人的光彩都黯淡不少,此時,杜達也站在鏡子前,看着自己的臉,閉上眼。
他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有安裝一面穿衣鏡,每次出去前,必定檢查自己的衣着,砰砰,有人敲門,杜達拉開門,阿杰走進來:“他招了。”
庫克只是一隻紙老虎,略微吃點苦頭便將自己的罪行招得乾乾淨淨,比如,私吞藝術項目的贊助款項,還有私自買賣軍火,“與多桑夫人的關係呢?”杜達淡淡地問道。
“私吞的款項被多桑夫人用來購買翡翠,買賣軍火,這批東西藏在一個秘密軍火庫裡,只有多桑夫人有鑰匙,就算是他,也要先從多桑夫人那裡取得鑰匙才能拿到。”阿杰說道:“先生,尼克將軍那邊傳來消息,已經將其控制,解決了。”
“很好,不要停,現在馬上對多桑夫人進行突擊檢查。”杜達說道:“尼克被抓,她一定第一時間知曉,會聯絡庫克。”
“庫克這邊我已經安排好。”阿杰說道:“今天一天,務必拿下多桑夫人。”
“不要走漏了消息,坐山觀虎鬥,多桑替我們解決了哈克,現在他們自己也陪上了代價,可惜,我們還不知道最後一股勢力,一切要悄悄地進行。”杜達暗示道。
阿杰退出去,杜達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來到辦公桌後,身後的國旗醒目,“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杜達喃喃念道:“已經拖得太久。”
休息室,鷹眼翻出一個小小的銀製品,遊天一說道:“銀束子。”
“沒錯,以前蒙古族外出闖蕩,爲免遇到不測,會先試毒,銀束子的一端碰到有毒的物體會變成黑色,由此判斷食物有毒,規避風險,這是老法子,這裡,沒有人可以徹底相信。”
“綠蛇就那樣被幹掉了,就像做夢。”遊天一坐下,他此時仍然大汗淋漓,之前的險境還在眼前打轉,“杜達和那個阿杰的能耐,超過我的想象。”
“獨坐深山卻沒有屏蔽消息,一手掌控,默默進行,倒顯得那三個傢伙愚笨,自以爲是。”鷹眼收起銀束子,說道:“只是這一次,你和明娜被推到臺前,危險加重。”
“只要能達成目的,犧牲也在所不辭,只是,我們沒有與杜達談判的基礎,如果他出爾反爾,一切再次化爲泡影,我和明娜能否活着也是個問題。”
鷹眼若有所思,俗話說得好,沒有後路便是絕路,必須想一出後招,關於杜達,自己知道得不多,到底有什麼可以令他有所顧忌呢?!
第一天,第一夜,四人就像漂浮在水面的浮萍,隨波逐浪,卻逃不過這片漩渦,次日一早,早起的鷹眼剛來到廳裡,一份報紙從門縫裡塞進來,鷹眼正要上前,遊天一眼疾手快,率先拿到手裡,展開,看到頭條,倒抽了一口冷氣:“一天端掉兩個。”
頭條顯示,尼克將軍因爲買兇混入表演陣營意圖刺殺杜達先生而遭到調查,多桑夫人秘密佈置的軍火庫被查收,在多桑夫人的秘密保險箱裡找到了軍火庫的鑰匙。
“一天時間,風雲突變,他已經拔掉了兩根尖刺,”明娜走出來,她和白狐一樣,換上了利落的騎馬裝,頭髮也束起來,頗有些警戒的意味,“令人害怕。”
遊天一翻遍報紙,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裡找到豆腐塊大小的報道——古印章重出江湖。
開始向外放消息了,“故意放在這麼不起眼的地方,是想增加可信度嗎?”白狐說道:“考慮得很周全,從頭至尾用盡心理學,消息會慢慢發酵。”
這一天一夜又悄無聲息地過去,四人所用餐食均由阿杰送來,用餐前鷹眼總會用銀束子檢測一番,確定無毒纔會進食,與他們一同進來的少年們,居然一次也沒見過,雖然在同一棟建築,但聽不到他們的聲音,看不到他們的人影,只是偶爾聽到走廊裡有硬實的腳步聲。
雖然看不到明顯人跡,這地方看守森嚴不在話下,四人進了大牢籠裡的小牢籠,終於,第三天,四人接到通知,晚上將在杜達先生舉辦的晚宴上進行表演!
每年一期的宴會,一年一次的一等表演,鷹眼等人仔細化妝,宴席邀請的全是政界人士,還有一些藝術名流,表演只在中場進行,這羣人酒足飯飽之時,兩支隊伍一一出場,表演結束,立刻離開,絕不會在宴席上多呆一分鐘。
重新與那羣少年見面,他們個個像霜打的茄子,無精打采,看到鷹眼四人,爲首的少年勉強擡起手:“喲,大哥。”
“又見面了。”鷹眼並不以爲他們是孩子:“進來後還是第一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