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姍慘叫一聲,兩人出來是幫老媽買醬油的,這醬油買得都超過四十分鐘了,兩人轉身就跑,曲姍回頭做個打電話的手勢,地鼠如釋重負,等姐弟倆消失,這才說道:“剛纔那傢伙用摩斯密碼告訴我,他是白湯尼的人,白湯尼跟蹤刑登到了海北。”
“我會聯絡他的。”鷹眼說道:“辛苦了。”
地鼠沒說話,國際刑警來了,可見胡婉清也被盯上了,真實身份還能藏多久?
刑登來了,與他接觸過的人都會被盯上,地鼠離開時,曲家姐弟倆終於買完東西回家,推開門,胡婉清躺在沙發上休息,廚房裡忙了一半的活兒還擺在那裡。
“爸,媽怎麼了?”曲展風放下手裡的東西,說道:“晚飯怎麼辦?”
“你媽身體不舒服,今天晚上叫外賣吧。”曲江說道:“或者,你們出去吃。”
“還出去?我今天哪都不想去了,怪嚇人的。”曲展風馬上捱了一肘子,曲姍給他使個眼色,他馬上說道:“出去腿疼,還是外賣吧。”
曲江狐疑地看着兩人,還是將注意力放回妻子身上:“還是不舒服的話,去醫院。”
“沒事,我躺躺就好。”胡婉清躺在曲江的腿上,這份體溫令她安定,曲江卻將她抱起來,直接送進房間,替她蓋上被子纔出去,他的一舉一動都充斥着溫柔,門關上,胡婉清睜開眼,雙手死死地抓着牀單,眼前的一切,沒有一件自己想失去的。
她的手滑過肚子,曲江並不知道,一個生命正在她的腹中成長,這是兩人真正意義上的骨肉,胡婉清從未像現在這麼恐懼,曲家人如果知道自己的真面目,一切就完蛋了,這個孩子將不會接受祝福來到世上,甚至……沒有降生的可能性!
“刑登,你必須死。”胡婉清咬緊牙關,惡狠地說道。
夜深了,唐家餐廳,鷹眼與白狐趕上最後一批預約才定到位,餐廳的位置有限,偏偏客流如雲,趕不上第一趟就要等有客進食完畢,但是,據說這裡的美食需要時間品嚐,用餐時間比別處要慢,上菜速度更是如此,環境清幽,現場還有人拉着小提琴。
琴聲幽揚,這裡的佈置像回到了舊十里洋場,復古,卻不失時尚,牆上的畫作雖然不是名家手筆,但也清雅精緻,爲餐廳裝點出不一樣的風采。
菜單精緻,誰說中餐不能做出西餐的高檔典雅?唐家餐廳用現實證明,中餐可以做到,拋卻滾燙的爐火和喧鬧的就餐環境,一樣清雅,“不錯的地方。”鷹眼的手伸進口袋,取出手機,手機的一端裝有電子設備,那一端對準身後,那是餐廳員工辦公點的入口。
白狐很享受現在氛圍,久違的雙人約會,兩人點完餐,等待用餐之時環顧四周,並不全是衣着考究的客人,不乏一些白領,大家到了這種地方,都不自覺地壓低聲音,小聲交談。
“你說,我們會見到他嗎?”
“身居高位,未必經常出現,撞撞運氣吧,如果不然,也不能天天來消費。”
“沒關係。”白狐撐着下巴,癡癡地看着鷹眼:“我請你。”
鷹眼看着這張宛若銀盤的臉,不禁笑了,“我們的薪水多少,彼此都知道,已經成年,不要花家裡的錢爲好。”
“胡說什麼呢,我幾時說過花的錢是我媽的?”白狐不悅道:“真以爲我鑑定師白當的嗎?我十六歲起就在鬼市撿漏,運氣不錯,一共成功六次,六次幫我賺了六七十萬吧,在我媽的幫助下,我買了兩套房子,去年房價大漲,我將其中一套賣掉,套了現。”
鷹眼的手頓住了,白狐繼續說道:“一部分用來買了投資理財產品,一部分用來對付開銷,如果爲錢,我何必來當軍人,錢嘛,只要夠用就好。”
吃得了軍用罐頭食品,啃得了路邊小翅,也能進入了米其林水準餐廳,“我低估你了。”鷹眼說道:“和你比起來,我是窮光蛋一個。”
“不,你比我富足,一個人內心有強大的力量,有明確的目標,比什麼都重要。”白狐看着鷹眼的臉:“你知道自己爲什麼而活,接下來的人生要做什麼,內心比我更富足。”
鷹眼不禁笑了,“如果她還活着,我的餘生會更有價值,如果……”
“相信自己的感覺,當初她是被放走的,不是逃生,生存的機率更高。”白狐端起透明的高腳杯,微微示意,將杯中的蘇打水一飲而盡,兩人低聲交談,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不知不覺中,菜上來了,菜品精緻,讓人不忍心下筷。
所有菜品上齊之後,服務生放下一張卡片,白狐看了一下眼,“等等。”
服務生停下腳步:“小姐,有什麼爲您服務的?”
“上面的周小姐,是這家餐廳的創始人嗎?”白狐發現卡片上有投訴電話,赫然印着周虹兩個字,後面更附有周虹的手機號碼!
鷹眼挪動手機,將卡片上的所有內容拍進去,耳機裡傳來狼煙的迴應:“已經摘錄下來,我現在開始查她的手機號碼,嘗試定位。”
“周總不是創始人,但她是本市有名的美女廚神,也是唐家餐廳的活招牌,兩位是外地人吧?”服務生笑容可掬,指着餐廳盡頭處的落地窗:“但凡來這裡的客人,八九成是衝着周總來的,不過,她鮮少在客人用餐的時候出現,一旦視查工作纔會來。”
“那怎麼才能見到她呢?聽你一說,勾起我的好奇心,真想見見這位美女廚神。”
“這個,周總在工作時間不喜歡和顧客打交道,這兩年連電視節目也不上了,不好意思,幫不到你們,請慢慢享受。”服務生恭敬地點點頭,走開了。
餐廳不大,樓上包間,一樓大堂,玻璃工藝品格外多,燈光亮起,格外亮,白狐與鷹眼和餐之時,狼煙好像聞到餐廳的香氣,不停地吸鼻子,宋國端着一盤水果進來,狼煙感慨道:“宋先生來得正是時候,哈喇子快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