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刑登擡頭,露娜已經到位,攀在頂部,找到可供身體安立的地方,尋找最佳的狙擊地點,就位後比劃了一個ok,現在,只要露娜瞄準,就能要他們的命!
船艙頂部,一個小小的口香糖正粘在頂部,閃着微弱的燈,鷹眼提前佈置的小部件,船艙裡的一切都顯示在手機屏幕裡,兩人聽着聲音,看着畫面,盡在掌握!
“姓唐的,你坑得我好苦,今天,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的東西在哪裡?”刑登往前直產,看到周虹,眼神變得猥瑣:“嘖嘖,當你還是男人的時候就長着一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現在變成女人,簡直尤物,可惜了,早知道以前就把你辦了。”
“混蛋。”周虹怒氣勃然,想要掏出槍,被唐浩然按住手,兩人似乎渾然不覺頭頂的槍手,而在此時,眼尖的白狐看到一個影子攀進了船艙內部:“還有人進去了。”
有意思,鷹眼冷笑,狗咬狗的時候來了,且看哪一邊技高一籌,再看剛剛潛進去的傢伙,一身夜行黑衣,手中端着死神,這是一柄專業級別的遠程刺殺武器,上面更裝了夜視瞄準器,十分適合光線昏暗的船艙內部,鷹眼調整畫面,這個身影似曾相識!
畫面放大再放大,終於看到那個傢伙的臉,“夜狼。”鷹眼的喉頭髮緊:“一號街市的殺手,也是我當年的弟子之一,他被我調教得不錯。”
“一號街市出動了,這個唐浩然果然不簡單。”白狐說道:“隊長,我們需要阻止嗎?”
“不,靜觀其變,暫時不要插手,讓他們肆意爭鬥,一號街市的事情稍後再處理,我們的任務是奪得龍吐水,還有當初被盜走的所有文物!”鷹眼內心激動,依然保持冷靜。
白狐心疼鷹眼,此時的船艙暗流涌動,刑登自信滿滿地走上前:“唐浩然,老子不曉得你是哪門子人物,但是,夥同我的人拐走我的東西,這事兒是真的。”
“沒錯,黑吃黑罷了,這麼激動做什麼。”唐浩然突然取出一方手帕,悠哉地擦拭雙手:“這樣的事,彼此彼此,我幹過,你也幹過。”
這傢伙哪來的底氣如此悠哉,刑登進來時其實有些震驚,唐浩然與周虹都到了,而且看到自己的表情也很淡然,毫無意外,這表示他們早知道來的不是喪風,就是自己!
想到這個,刑登的神經繃緊了,事情不太對,他的眼珠子骨碌碌直轉,“唐浩然,你既然認賬,事情好說了,我們明人不說暗話。”
刑登刻意走向陰影處,將自己的身影置於更隱蔽的地方,狡猾的狐狸……唐浩然不禁笑了:“好,明人不說暗話,這些年,那些東西我並沒有全部出手,留下來的還有九成。”
“彼此彼此,我也一樣。”刑登說道:“於情於理,策劃夥盜的是人我,得手的人是我,殺人滅口的還是我,明器是我的,你掠奪在後,無論如何也不合理。”
“合理的話,還扯什麼黑吃黑?”唐浩然警覺,見刑登移動位置,也帶着周虹往後退,雙方的距離越拉越遠,“刑登,我掏錢,收購你手中的所有明器,如何?”
“哦,我手上還有九件玉器,包括龍吐水,你能掏多少錢才能讓我滿意?”刑登叫道:“但你手上的數目巨大,我這點比起來只是九牛一毛,你給的錢,能彌補我損失的部分嗎?”
“這個就難了,刑先生,唐家餐廳如今發展得不錯,可帶着一幫夥計,必須讓他們吃飽喝足,損失的部分賠償給你,未免太難子,我看,不如我們將所有的明器一起出手,得到的錢平分,如何,總好過我們左右爲難。”
“不愧是是生意人,所有的東西轉現平分?聽上去很公平,可是你當我傻子嗎?那些東西原本就是我的!你空手套白狼,現在和我說平分?!”刑登怒不遏:“姓唐的,我不管你是何方神聖,今天,你肯老老實實交出明器就算了,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浩然。”周虹緊張地看着他:“我瞭解他,他爲人狠毒,一定還有暗招,情況不妙。”
唐浩然看着她,抱緊她的腰,淡然道:“怕什麼,大頭在我們這裡,是吧,刑先生,你那九樣的確值不少錢,哪比得我手裡的這筆明器?你兇什麼?”
刑登的心已經亂了,腮幫子的肉直抖,他的眼光往上瞟,露娜已經瞄準了周虹的後腦勺,按事前說好的,東西在誰手裡掌握着,另一個就成爲目標,畢竟不中用了嘛!
如今東西確定在唐浩然手裡,他又一手掌握全局,剩下的周虹自然不中用,露娜瞄準目標,冷笑,槍響了,刑登滿意地看向周虹,周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毫髮未損!
“這……”
刑登的錯愕只是開始,咚,一個人影從上空落下,摔到地上,鮮血四溢,露娜四肢錯,中槍後掉在地上無疑於雪上加霜,她的四肢抽搐,印堂上有個彈孔!
義父,父親,露娜仍有意識,無力地看着刑登,不甘心地閉上眼睛,我幫不上你了……
“姓唐的!”刑登掏出槍大步流星地走出去,瞄準唐浩然的腦門,剛纔這一幕周虹同樣意外,她並不知道刑登已經安排了伏兵,見刑登過來,下意識地攔在唐浩然面前,“危險。”
唐浩然抓着周虹的腰,將她轉到自己身後,堂堂地迎着刑登的槍口:“開槍啊,哈哈哈。”
“殺了我,你永遠拿不到那些東西。”唐浩然搖晃着頭。
地上的露娜身體抽搐着,血越來越多,她的眼睛始終圓睜,手指頭顫動,身體徹底淹沒在一片血海中,終於,她不甘地嚥下最後一口氣!
“啊!”刑登終於氣急攻心,扣下扳機,唐浩然靈巧地避過,那一槍射空了,周虹被唐浩然攔在身後,心中終於確定,這個男人心裡有自己,“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