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便只剩下鷹眼與阿寧、明娜三人,明娜手中的煙已經只剩下菸蒂,她將菸頭按進菸灰缸,微微一笑:“怎麼,你們還不走嗎?”
阿寧一臉期盼地看着鷹眼,目光流轉,媚氣沖天,雙手祈盼地按在他的大腿上,輕咬嘴脣,嘴脣便紅通通地,幾欲滴血:“沈先生,我們,我們……”
“你值得更好的。”鷹眼說道:“更何況,我有女朋友,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上,我不想背叛她,雖然我已經和過去不一樣,但是,至少要保證一顆乾淨的心。”
明娜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兒,像一隻老練的狐狸,似笑非笑地看着鷹眼,阿寧眼裡的火焰並沒有熄滅,默默地將頭靠在鷹眼的腿上,哀怨道:“沈先生,阿寧哪裡做得不對嗎?”
“好了,出去吧。”明娜打了一個響指,阿寧怨上加怨,無奈地起身,垂頭喪氣地走出去,看着她美好的身軀離開這裡,明娜端起桌上的酒杯:“論起來,我們也算有緣。”
“有緣嗎?”鷹眼笑了,嘴角勾起的弧度讓明娜嘆息道:“怪不得她對你死心塌地,這樣錚錚鐵骨的男人,會讓女人上癮。”
“阿寧只是缺少尊重罷了。”
“我說的不是阿寧,是宋櫻,你剛纔的表現會令她滿意的。”明娜端起酒杯,手掌拂過,一些藥粉兒灑落,傾刻間便化爲無痕,“今天晚上,我還沒敬過你,來,沈先生。”
明娜將酒杯放進鷹眼手裡,嘴角浮現一絲狡黠的笑容,手指像滑蛇一般拂過他的手背,爾後撐着下巴,看着這個男人:“希望賞臉。”
鷹眼看着酒杯裡的酒,明娜說道:“對了,這是宋櫻最喜歡喝的瑪格麗特,藍色。”
這話像劑藥,鷹眼擡起酒杯,一飲而盡,頭頂閃爍的光像魅惑的妖物,一杯下肚,它們便變得像張武舞爪的舞女,輕拋下來的微光像五顏六色的輕紗,輕柔地裹上來,鷹眼暗道不妙,這個女人居然給自己下藥?!
如今的自己儼然是被看中的黑市新人,又有元老級的老羅加持,明娜只是負責眼線的人,如何有這樣的膽量?帶着這樣的疑惑,鷹眼的眼前一片模糊,明娜的臉在眼前左右搖晃,當明娜起身的一刻,鷹眼終於一頭紮下去……
“真是的,等了這麼久才發作。”明娜看看時間,這藥效一般是五秒起效,但這個鷹眼足足撐了半分鐘,三十秒才失去知覺!
包間的門打開了,妮娜穿着一身性感的短裙進來,看到沙發上深埋着頭,人事不醒的鷹眼,頗爲詫異:“他怎麼?”
“爲了讓你更順暢一些。”明娜冷笑着端起一杯酒:“來杯酒,祝你們一會兒好興致。”
“不用了。”妮娜擋開她的胳膊,快步走過去,扶着鷹眼,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出去了……看着門合上,明娜不以爲然地取出一根菸含在嘴裡,順手撈起桌上的打火機,啪,火苗竄起,火光映射在臉上,明娜的臉顯得有幾分猙獰,尤其眸子裡,目光似刀!
妮娜帶着鷹眼進入了另一間包房,將鷹眼放在沙發上後,自己順勢坐下,手指拂過他堅實的胸膛,按壓着他強壯有力的臂彎,再順勢扶上他的下巴,感受着胡碴的刺手感:“沈青陽啊沈青陽,你不正眼瞧我一下,結果還是落我手裡了,哼,我真想看看宋櫻看到這一幕的情景……對了,我們倆先來一張照片吧?”
妮娜自言自語地說着,手機掏出一半,突然眼前發暈,她一怔,站起來的瞬間天搖地動,眼前泛過一片金星,健壯的鷹眼分明就在眼前,可是居然變成了虛像,看着他,妮娜撲過去,手機啪地摔到地上,她單手撐在沙發上,用力地搖着頭:“怎麼,怎麼回事?”
話音未落,她身子一軟,撲通摔到地上,屋外的走廊上響起一陣腳步聲……
鷹眼覺得頭暈暈地,身子也笨重得很,他渾身打了一個激零,睜開眼,自己正躺在方纔帝王房的沙發上,白狐?!
他悄然抓向自己的大腿,疼!眼前的白狐是真的,他打了一個激靈,猛地坐起來:“你怎麼在這裡?你,什麼時候來的?”
這張臉……鷹眼有些迷惑,她真的是白狐嗎?說時遲,那時快,白狐抓起他的手,逼着他摸上自己的臉,觸到那層薄薄的皮膚,柔軟的臉面,鷹眼的心放下了:“真的是你。”
白狐哭笑不得,甦醒過後的警惕感,看上去有那麼一丟丟可愛呢,白狐的手突然伸向鷹眼的後背,卡在他的後腰位置,手指啪啪地擊打着,這是……鷹眼眼神凜洌——摩斯電碼!
這一種據說早就廢棄不用的電碼,九七年,當法國海軍停止使用摩爾斯電碼時,發送的最後一條消息是:“所有人注意,這是我們在永遠沉寂之前最後的一聲吶喊!”
可是,摩斯電碼終究沒有成爲最後一聲吶喊,在二十一世紀,重新有人研究了它,一批愛好者研究得樂此不疲,作爲一種傳統的通訊方式,也渙發了新的活力。
那陣聲音短促有力,轉瞬之後消失,鷹眼心中瞭然,就這麼直勾勾地看着白狐,一把將她擁進懷中:“對不起。”
白狐被他懷中的溫度弄得有些發熱,附在他的耳邊說道:“對不起什麼?總是玩失蹤,對我招之即來,揮之即去?要不是明娜小姐說你喝醉了,我纔不想管你!”
“是明娜小姐叫你來的?對不起,方纔我喝得太多,你,你還知道些什麼?”
“怎麼,你心虛了?”白狐說着,衝鷹眼擠了下眼,這個微小的動作讓鷹眼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咧開,白狐看得呆了,此刻鷹眼哪裡還是那個沉穩的蛟龍小隊長,這邪魅的笑容,居然從未見過,鷹眼的嘴角慢慢鬆弛下來,猛然湊到白狐耳邊,他呼出的空氣就像荷爾蒙,令人心跳加速,白狐不解地看着他,鷹眼嘴脣微啓:“走了。”
方纔的摩斯電碼譯過來是四個字——外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