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你,我真沒錢。”地鼠掏出錢包,翻開,裡面寥寥可數的幾張鈔票,和在一堆零錢裡,看上去格外可憐:“姑娘,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長夜漫漫需珍惜,找別人吧。”
“你……”
“姑娘,去找請你來的人,還能拿點,在我身上簡直浪費時間,從經濟學來講,太不科學了。”地鼠樂呵呵地指着身後不遠處:“他就在那裡,對吧?”
女人徹底呆住了,地鼠搖搖頭,拍拍女人的肩膀,大步流星地跑過去,在曲展風逃走之前一把將他揪住:“喂,你來了。”
“大,大哥,你怎麼這麼早就到了?”曲展風假裝糊塗:“我正要過去呢。”
地鼠冷笑着拿過他的手機,手機正錄着呢,往前回放,剛纔女人糾纏自己的一幕拍得真清楚,“手機像素不錯嘛,拍得這麼清晰。”地鼠吃吃地笑道:“拿給你姐吧。”
曲展風不解,懷疑自己的耳朵,湊過耳機:“你再說一次?”
“我說,拿給你姐看吧,尤其前面女人抱我腰的畫面,反正拍了,別浪費。”地鼠笑哈哈地說道:“我對曲姍吧,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沒錯,她漂亮,可愛,像我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拒絕,可是,雖然想保護她,照顧她,卻沒有想在一起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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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就是,像兄妹之間的感情,她很簡單,是個很純真的人,品質好,善良,孝順,幾乎完美,除了身高。”
“你這個人……爲什麼哪壺不開提哪壺?”曲展風懊惱道:“不許說我姐。”
“實事求是也不行嗎?”地鼠無奈地說道:“其實說起來很簡單,我不是因爲個子的原因才拒絕,而是今天中午,見面的時候,我的心情與見戀人的感覺截然不同,你姐大概認爲我是因爲心中有人才裝不下她,不是的,有些人相遇是爲了下半生相守,有些,會成爲朋友。”
“你的意思是,你會對我姐好,但不會和她在一起,因爲你不愛她,沒有心動的感覺,只是像看妹妹一樣?”曲展風居然有些小興奮:“哦,是真心話嗎?”
“廢話,我爲什麼要說謊,這樣耽誤小姑娘,不是我的做派嘛。”地鼠說道:“其實呢,我是一個吊兒郎當的人,你姐看到的我和真實的我完全不同,她的機會很多。”
“還有,我呢,不是因爲一個逝去的人傷心難過到放棄自己愛情的人,只是時候沒到,沒錯,我因爲許晴的死耿耿耿於懷,時不時地覺得惋惜心疼,這是事實,但不代表我連基本的判斷能力也沒有吧?”地鼠聳聳肩:“對不住了。”
曲展風低頭,手機一直錄着,地鼠所說的話完完全全地錄進去了,“得,前面的內容可以不用看了,但後面的要讓你姐聽到,不好意思,當面說一次,太殘忍。”
曲展風目瞪口呆,地鼠拍着他的肩膀道:“家裡出了這麼重大的事,你身爲家裡的兒子,應該和父親一起撐起這個天,保護姐姐,好好幹,酒吧就免了,你也不能進去,走了。”
地鼠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目送他離開,曲展風低低地罵道:“簡直譁了狗……”
看着手機,曲展風嘟着嘴巴,那個妖豔的女人走過來,脫下高跟鞋,光着腳站在地上,不情不願地說道:“那傢伙什麼人啊,倒黴死了,小家子氣,這樣的男人,你姐喜歡?”
“真是的,快點給我錢,我要走了。”女人說道:“真晦氣。”
地鼠已經大搖大擺地走出拐角,看到雪豹等在那裡,吐槽道:“唉,那個女人的身材其實不錯的,但要讓我花錢,不值得吧?”
“滾。”雪豹哭笑不得:“剛纔耍帥耍得不錯嘛,沒少練習吧?”
地鼠搖搖頭:“不是,我講的真心話,曲姍,只能當妹妹,不能當愛人,就這麼簡單,我的真命天女不是她,好了,走吧。”
“換家店,除了隊長和白狐,大家都在,難得放假,應該喝一杯,走走走。”雪豹抱住地鼠的肩膀:“恭喜你整理清楚。”
醫院裡,被撇下的鷹眼和白狐正頭靠頭睡在一起,直到她被一陣刺耳的鈴聲吵醒,白狐拿過手機,看着撥打過來的號碼,是熟悉的明娜酒店的號碼,但是,她沒有接,直接掛斷了。
鷹眼睜開眼:“爲什麼不接?”
“沒必要了,電話那頭沒有人,”白狐解釋道:“曲賓被抓了,明娜做了一個計劃,希望將自己也送進某個神秘的地方,所以,故意發短信給曲賓,暴露自己和曲賓是同時調查的人,如果對方在意,一定會帶走她,界時一定會隔離,無法與我聯絡。”
鷹眼明白他們的意圖了,白狐的雙手握在一起:“如果她被帶走,晚上十一點,酒店的前臺會代替她給我撥打電話,整點,這是她的交代,如果她平安無事地回到酒店,會向前臺取消這個委託,由她用手機打給我,剛纔是酒店的前臺電話,說明……”
“她被抓走了。”鷹眼一驚,坐起來道:“這麼重要的事情,爲什麼不和我商量?”
“你以爲我沒有拒絕嗎?”白狐激動道:“當你明白嗎?一個女兒再也見不到親生父親的感覺,明娜是曾經以爲自己被拋棄的人,父親因爲不知名的任務送了性命,斷絕了兩人重逢的希望,這種痛苦,你比任何人都能理解,不是嗎?”
鷹眼想到之前的夢境,狠狠地握住拳頭,是的,自己比任何人都能理解生離死別的痛苦,自己如此,白狐也是如此!
“現在呢,怎麼聯絡?”
“如果動手的是與我們相同身份的人,那麼,明娜身上隱藏的一切設備都會搜走。”白狐正色道:“她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絡,就像之前消失的兩位首長,還有曲賓。”
“一切只靠她自己靈機應變?”鷹眼像聽到了天方夜譚,不可思議道:“這個舉動太危險了,難道她想重複自己母親的悲劇嗎?被囚禁一輩子?”
“我不知道,沈青陽。”白狐叫着他的全名:“但是,我無法阻止一個女兒的決心。”
“我們能做什麼?”鷹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