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與鷹眼一前一後,正中央的汽車像只夜間的鋼鐵盒子,一動不動,鷹眼與白狐不約而同地往前邁出一步,警惕地靠近……
突然,汽車的引擎響了,車子啓動,呼嘯着往前開,白狐一驚,再這樣下去,一定會撞倒鷹眼,鷹眼舉槍,毫不膽怯!
原本堅定的白狐看着這一幕,整顆心臟迅速收縮,車子呼嘯着,像一隻龐然大物朝鷹眼輾壓過去,在碰到鷹眼膝蓋的一刻,驟然停下!
鷹眼看着車子裡的,近了,從擋風玻璃可以看到坐在前排的兩個人,同類身上總有相同的氣味,鷹眼與駕駛位上的人四目相對,隔着一層玻璃,目光對上,已經劍拔弩張!
終於,車子熄火了,鷹眼也放下槍,兩邊同時釋放信號,彼此都第一時間明白過來,但是,車上的人並沒有輕易下車,白狐依然舉着槍,看到後排有人晃動,白狐看着鷹眼……
終於,車門開了,駕駛位上的人下來了,鷹眼清楚,如果下來的人是副駕駛位上的,意義則不同,但駕駛位上的人下來了,這是明顯的誠意。
鷹眼將槍口放在地上,那人走下來,雖然一身便衣,但身姿挺拔,尤其邁開步子時,一反一眼,十足軍人姿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那人走得近了,問道。
看到這張臉,鷹眼直視着他的臉:“這句話****你,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嗎?”
“我們在執行上級命令。”
“我們同樣在執行上級命令,今天我們站在這裡,除非碾過我們的屍體,否則……”
剩下的話不用多說了,鷹眼堅定無疑,那人臉上的肉抽搐着,殺害軍人,這件事情如果傳出去,一定會大爆發,兩人同時打住話頭,沉寂使得氣氛更沉重,就在此時,白狐來到後車門外,手放在車把手上,鷹眼掃到她的動作,搖頭,白狐只有停下。
她決定聽從鷹眼的感覺,在車門邊站定,她的影子就在窗邊,明娜分明看到了,如釋重負,也不再爭扎,曲賓看到她的動作,明顯看到了從容與淡定,心裡也有數了。
與鷹眼對峙的人終於開口:“自報家門。”
“蛟龍分隊隊長,代號鷹眼。”
對方用力地嚥下一口口水,默而不語地轉身,從車裡拿出一部衛星電話,走得遠遠地。
鷹眼與白狐再次交換眼神,耳機裡傳來首長的聲音:“攔停了嗎?”
“已經正面接觸,對方便衣,沒有自報家門,我已經明示身份,首長。”
“一切責任由我來承擔。”首長突然反問道:“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沈青陽。”
鷹眼不語,這意味着惹上麻煩,就算是首長,在零號檔案面前也能被轟成灰,首長下了極大的決心,“不止如此啊,青陽。”首長的聲音在抖:“連同你和白狐,一起……”
“白狐不會後悔,我更不會。”鷹眼堅定地說道:“只要保住他們。”
“你放心,這一點一定能辦到。”首長的手一直在抖,他不得不用另一隻手捉住拿電話的手腕,何凝在一邊,盤腿坐在地上,微微閉着眼睛,如果仔細看,她的睫毛已在抖動。
首長放下電話,坐下,雙手抱着頭:“嫂子。”
“一旦開始,一發不可收拾,我知道。”何凝堅定道。
此時,鷹眼看着遠去的人回來,四目相對,那人將手中的電話交給鷹眼,白狐看着她接了電話,從頭至尾沒有說話,聽完後,將電話還給那人後,鷹眼示意,白狐馬上拉開車門,明娜馬上用盡全身力氣鑽出去,白狐抓住她,一把取出她嘴裡的白布,明娜呼出一口長氣……
“沒事吧?”白狐看到後排還在掙扎的曲賓,將他拉出來,兩人出來後直接癱軟在地上,明娜有氣無力地說道:“從沒這麼慘過,宋櫻。”
白狐不禁笑了,看到平安無事的明娜,感覺太好了,鷹眼走過來:“上車。”
白狐楞住了,明娜與曲賓對視一眼,馬上笑了:“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事情還沒有結束。”
“我們去哪?”曲賓喘着粗氣,連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你們又是誰?”
鷹眼將他拉起來,送上自己的車子,那人已經坐在駕駛位上準備就緒,直至鷹眼準備好,馬上驅車在前方調頭,鷹眼尾隨在後,明娜有氣無力地躺在後排:“怎麼找到我們的。”
“那輛車,還有時機。”白狐說道:“雁過留痕,那輛車獨獨在西區查不到監控,失去下落,西區可以隱藏的地方只有兩個,再追查這兩個地方的監控狀態,進行排除。”
明娜不禁笑了,原來如此簡單,此地無銀三百兩,更值得懷疑,“我們現在去哪?”身邊的曲賓像落水的小狗,渾身溼噠噠地,可憐兮兮地看着大家。
“跟着前面的車子走,禁止與外界通話,”鷹眼沉聲道:“大家會見面的。”
剛剛輕快的明娜馬上罵出聲來:“媽的,這羣狗仔子,把我們折騰得不輕,這兩天悶在那個鬼地方,動彈不得,剛纔又給我們注射了肌肉鬆弛劑。”
鷹眼不語,明娜現在說話依然利索,可見對方沒有動真格的,注射的劑量不大,否則,兩人的腮幫子都沒法活動,前面的車輛越開越快,鷹眼快步跟上,他能感覺腰上的刺痛,強行忍住,穩準地跟上,與前面的車輛保持在五十米左右,畢竟重新回到高速路。
前面車輛的人從後視鏡看到後面的車輛,對方跟得剛剛好,緊湊,但沒有追得太緊,身邊的人說道:“他就是蛟龍的隊長?聽說是不安規則出牌的人。”
“如果按規則,就不會是現在的局面。”駕駛的人說道:“上面有命令,帶他們去零號。”
身邊人的身體震動了:“真是瘋了!”
“前面下高速後,你們下車。”駕車的人沉聲道:“那裡獲得許可人的只有五個,我也不能靠近,但你們……”
“連靠近的資格也沒有。”副駕駛上的人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