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果知道真相,會氣得暈厥過去。”龍天利落地粘上鬍子,轉眼間又成了另外一個模樣:“用完後通知你,謝了。”
沈青陽一言不發,目送龍天載着瓊斯離開,第一個階段完成,靜等通知就好了。
此時,就在同一個城市,一套海邊的別墅邊,是一處私人海灘,一襲白衣的女孩坐在海邊的鞦韆上,因爲腿有傷,她沒有辦法自由地奔跑,坐在鞦韆上看着戴滿星光的海面,已是她最大的愜意,“涼,穿上吧。”男人來到她身後,給她披上羊絨披肩。
“今天晚上的星星和月亮真美。”穎兒說道:“我從來沒有問過你,我來自哪裡,爲什麼受傷,爲什麼只能呆在這裡。”
“不對,你不止呆在這裡,這幾年,我帶你去了很多地方,看過許多地方的星星和月亮,只要你願意,以後,我們去看更多的美景。”男人抱着她:“你從哪裡來的不重要。”
“既然不重要,爲什麼不肯放我出去?”穎兒說道:“這些天,我腦子裡總有一個畫面——一張滿臉是血的臉,他一直看着我,還有,雨聲。”
男人的手臂僵住了,女孩看着他:“你怎麼了?這些只是偶爾跳出來,更像個夢。”
“最近醫生來的次數太少了。”男人說道:“明天我讓他過來,給你好好好看看,保證睡眠後你會好的,相信我。”
男人的面孔真摯,女孩輕輕撫摸着他的臉,男人馬上將頭埋進她的頸間:“別離開我。”
女孩打個寒蟬,眼光瞟到男人的身後,那棟白色的建築亮着燈,在夜裡看上去像披着光衣的萬聖節怪物,她靠在男人懷中,緩緩地閉上眼睛:“我累了。”
回到房間,男人進了衛生間,透過磨砂玻璃,女孩能看到那個隱約的影子,他在沐浴,女孩看着一邊的盒子,緊張地抓着牀單,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但每次都讓她痛苦不已,他總說是快樂的事,但她絲毫感覺不到,每一次就像在承受莫名的痛苦,不是身體,是心。
他是自己的男人,這一點已經根深蒂固,既然如此,爲什麼每次都會內心懼怕?譁,門開了,他只裹着浴巾,赤着強健的上半身出來,看到一襲白色睡衣的女孩,滿意地笑了,來到她身邊,抓住女孩的手臂,女孩看着牀單:“我累了。”
“我會結束得快一些。”男人抱着女孩,嗅着她的髮香,滿意地吸吸鼻子,手已經來到女孩的脖子處,輕輕一挑,絲帶滑開,睡衣滑落,露出女孩的肌膚,卻不像這個年齡的女孩子,皮膚上滿是傷疤,尤其肩部以下,傷疤猙獰,“別看,醜。”
男人看着傷疤,輕輕地撫過,然後吻上去,沿着傷疤一點點吻下去,終於將女孩按下去,兩人的親暱之間,女孩的目光瞟到窗外,每次這個時候,她總是糾結不已,這個男人幾乎是自己的天,自己爲什麼內心總有一絲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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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綿正如男人所說的那樣,因爲她太疲累,男人早早地結束,女孩沉沉睡去,男人整理她的頭髮,細心地將她的雙臂放進被子裡,這才躺下,側身看着這張臉。
她很純淨,因爲對過去毫無記憶,純淨得像一張白紙,她對自己腿部的殘缺,還有周身的疤痕不是沒有疑問,但是,她信服自己的話,坦然接受自己出過意外,是自己搭救了她,這也是事實,然後安心地生活在自己身邊,自己可以保證她的安全,保證她衣食無憂。
“唯一不能給你的是自由,”男人撫着女孩的臉龐,她重生了,帶着自己給她的名字,“如果我們有一個自己的孩子,該有多好。”
男人看着垃圾筒裡使用過的避孕用具,這是她個人的請求,她沒有做好迎接孩子的準備,但是,這件事情輪不到她來做主,從上個月開始,他已經在工具上動了手腳。
她的純真與男女經驗的無知幫了自己大忙,她毫無察覺,僅僅在事後洗澡便安然入睡。
現在,她有多少機率?明天醫生過來,正好可以看看,那位中西醫結合,各種診治不在話下,男人的手滑到女孩的腹部,這是他第一次,想在一個女人的肚子裡留下點什麼。
女孩渾然不知男人的打算,睡着了,就開始做夢,夢裡的雨嘩啦啦地下,雨幕裡到處是模糊的影子,耳邊傳來女人的哭泣,哭泣聲越來越大,從抽泣轉而到聲嘶力竭,“小妹!”雨中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幾乎要穿破天際,雨在瞬間停下了,四周一片清明!
啊,沈青陽醒來的時候,又是從一個恐懼的夢境驚醒,他摸摸頭,不知道龍天他們進行得如何,昨天從會所回來,全無消息,他去了衛生間,洗臉,洗頭,保持清爽後,大腦也恢復機能,夢裡母親倒在山谷裡,身下的血越來越大,而小妹,小妹飛奔出去後……
他用力地搖搖頭,已經確定是自己昔時的弟子放水,讓小妹有機會逃出,可惜,她和自己一樣墜崖,種種跡象表明她就在一號街市的老闆手中,只有他有權力指使手下的殺手。
可是唐浩然和他是什麼關係不得而知,但是,能讓他指使殺手幫他,可見關係不一般,一號街市甚至幫他搞定了政要,兩人有私交,一定!唐浩然一定知道他在哪裡,有生之年以來,沈青陽第一次如此思念一個男人!
砰砰砰,門響了,沈青陽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拉開門,門外是一名服務生,他送上一張卡片後便快步離開,卡片上面只有一行小字,是地址,落款是一條龍,龍的邊上還有一個笑臉,看來,龍天得手了。
沈青陽心領神會,收起卡片,用最快的時間用完早餐,便在城市打轉,直到自己汗流浹背,這才一身狼狽地衝向地址所在地,在那棟幾成廢墟的大樓裡找到了瓊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