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陽去了,瓊斯準備了豐盛的晚餐,還有美酒,沈青陽畢竟有心事,坐在華麗的餐廳裡,無暇多看一眼高檔住宅,瓊斯在本州的產業衆多,這只是其中之一。
用餐完畢,沈青陽迫不及待地想去海邊的建築看,據唐浩然所說,那棟別墅與海灘的距離很近,只需要走上兩三分鐘,聽完沈青陽的話,瓊斯表示這片區只有一個地方符合以達海灘的直線距離,但那棟別墅的主人,“已經搬走了。”
瓊斯知道並非偶然,而是那天她正好回來這裡,就看到搬家的車輛從裡面出來,不止如此,她還看到了主人夫妻倆,“他的妻子腿腳不方便,看上去,他很愛她,十分親切。”
沈青陽感覺心臟捱了一槍,好像被擊中了最痛的地方,他看着瓊斯:“他的妻子,長什麼樣子?”
“是一個非常純真的東方女孩,和你一樣。”瓊斯突然停下了刀叉,打量着沈青陽的臉:“對了,她和你,居然有一些相像,不過,在我們西方人的眼裡,所有的東方人都長得差不多,在我看來,你和她的確相似,她雖然住在這裡,但足不出戶。”
瓊斯聳聳肩,其實她並常來,比起這裡,她更常呆在城裡的公寓中,那裡離賭場更近,更符合她的工作需求,“所以,我和她接觸不到。”
“她和我長得相像,是這樣嗎?”沈青陽取出一小張照片,照片上是自己和母親、妹妹的合影,他指着少女說道:“她,是她嗎?”
“雖然年紀大了些,但臉部的特徵一致,尤其耳朵。”瓊斯激動地擡頭:“她是你的親人,她就是你想找的人?”
昔時,那時候自己想找的人是唐浩然,但現在,自己要找的人的確已經變化,“沒錯,我來這裡的目的是爲了找她,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們失散了五年。”
“真可惜,錯過了一步。”瓊斯終於拋下自己的雜念,真誠地說道:“我可以帶你過去。”
在這個小區穿行,也需要越過多個關卡,瓊斯的車牌號登記過,可以在小區自由駕駛,有她的帶領,沈青陽會輕鬆許多,瓊斯也是行動派,說做就到,出發前還換掉了高跟鞋,直接穿上平底鞋,兩人上車,瓊斯一路直行,保安亭四處都是。
值得一提的是,雖然區域裡到處都有天眼,但是臨到海邊時,反而缺少了監控,據瓊斯說,海邊的別墅最貴,業主們的地位更高,他們只在自己的院子裡安裝監控,反而不願意外面裝上,覺得暴露了隱私,車了終於在一棟白色的建築外停下:“就是這裡了。”
白色別墅,遠處隱約傳來海浪聲,別墅的花園正好與海灘相鄰,從花園的小門走出去,徒步幾分鐘就到沙灘,還沒有進去,沈青陽看到了沙灘上的鞦韆架子,正隨海風飄蕩。
瓊斯按着門鈴,裡面沒有人應,她聳聳肩:“沒有人,已經搬走了。”
這一點早在沈青陽預料之中,但是,沈青陽並不打算就此離開,他突然抓住什麼柵欄,縱身一躍,在瓊斯的驚呼聲中,沈青陽已經翻進去的,“我的天。”瓊斯驚慌失措:“你幹什麼?我的天,快出來。”
“裡面的人已經搬走了,外面沒有監控,我進去看看就出來。”沈青陽比劃着手指,瓊斯此時的心情就像曾經逃課的學生,一邊驚訝,一邊興奮,她有種從未有過的興奮勁兒!
沈青陽進去後,瓊斯靠在門上,裝出一幅悠閒的樣子,盡力替沈青陽打馬虎眼,再說沈青陽跳進去後,馬上來到大門口,大門是智能鎖,無法進入,但沈青陽馬上一躍來到二樓,挑開了窗戶,順利地鑽進去,在外面看到這一幕的瓊斯,驚訝地捂住嘴……
進入二樓,沈青陽依次檢查房間,一間間進入,所有的房間還保留着牀上用品,但衣櫃裡的衣服清空了,從牀上用品的顏色與款式來看,沈青陽的眼睛突然溼潤了。
這間房裡的基調應該是女性用,沈青陽的心臟快跳出來了,他坐在牀鋪上,他並不知道這就是穎兒睡過的牀,但心臟還是加速跳動,不受控制地加速……
妹妹不叫穎兒,而是小影,沈青陽雙手撐在下巴上,不停地吞嚥口水,感受着這間房子的氣息,扭頭,窗戶邊上放着一朵乾枯的花朵,像是隨手擺上去的。
是一朵很普通的小野花,樓下花園的牆角里長着,比不得其它花朵的豔麗,這種花,在沈青陽的老家,到處可見,沈青陽突然蹲下,頭靠着牆,沒有親眼所見,但所有的感覺都在,小妹,小妹就在這裡,她在辛浩的身邊,那個傢伙,是個瘋子!
將仇人的妹妹留在身邊,從這裡的環境可以看出,妹妹沒有遭受任何虐待,從房屋佈置來看,更像是將她視作公主,不可思議,平靜下來的沈青陽並不替妹妹的生命安全擔心,她可以在他身邊活着,而且一呆就是五年,早就破除了危險
但是,沈青陽擔心的是小妹是否真的順從現在的關係,順從現在的環境,她還是以前的小妹嗎?沈青陽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心潮起伏,他打開衣櫃,衣櫃裡空空如也,倒是在牀頭櫃的抽屜裡找到幾個空的藥瓶子,看標註是治療骨病的,還有維生素片劑。
不過,沈青陽敏感地發現,牀與牀頭櫃之間的間隙過於緊湊了,他下意識地推開櫃子,挪開牀,在牀板後方,許多顆白色的藥丸堆在那裡!
沈青陽呆住了,大腦飛速運轉,取出裡面的所有藥丸,藥丸上面有一些簡略的英文字母,不是單詞,應該是藥名的簡稱,沈青陽精通多國語言,但不是藥理學家,一時間也判斷不了這些藥物的名稱與用途。
只是,他能確定一點,將藥偷偷地扔進來,並在外面進行僞裝,只有一個目的——藏!
她不想吃藥,抗拒吃藥,還要將藥片藏起來,從中解讀的話,難道不是害怕的表現嗎?不敢光明正大地拒絕,這種隱性的行爲讓沈青陽的心狠狠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