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龍等到晚上,趙一山和宋國才從博物館出來,卻告訴他們晚上還有一場宴會,不得不參加,也不能不參加,六個人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權當臨時放假。
原本六個人一起在街上逛,慢慢地,只剩下鷹眼和白狐兩個人,其餘人都找不同的藉口,跑得無蹤無蹤,白狐倒沒想到他這麼識趣,兩人一起逛夜市,吃好吃的,在小店轉悠,又在河邊看風景,乘着風,好不快活,到了沒人的巷道里,鷹眼突然將白狐按住,吻上去。
兩個人現在的狀態有些像老夫老妻,對這樣的情況,白狐早有心理準備,比以前更熱烈地迴應,兩個人吻得七葷八素,好不容易纔停下來。
白狐看着自己的男人,“你準備什麼時候才和我進入實質階段,我已經準備好了。”
鷹眼看着她:“我隨時都想,過陣子,我向首長提交結婚申請,我們結婚,生孩子。”
白狐的臉倏地變了,結婚可以,生孩子,現在不行,她推開鷹眼,鷹眼的回答很有技巧,不是由自己拒絕,而是引導白狐自己說出否決的話:“你贏了,現在的確不是時機。”
天坑沒進,父親怎麼死的還沒有弄清楚,老媽還等着最後的結果呢,白狐拍拍頭:“走。”
兩人沿着河道往回走,“你不要擔心,宋櫻。”鷹眼說道:“妹妹死後,我好長時間都在做噩夢,上次下墓出現的幻覺,與和她有關。”
直到現在,鷹眼才告訴白狐自己在不清醒的時候究竟看到什麼,從妹妹肚子裡爬出的怪物讓他徹底崩潰,也切實地感受到恐怖。
但那東西只會擊中人最危弱的地方,鷹眼知道自己的脆弱在哪裡,對妹妹的死沒法釋懷,一輩子都無法,自己現在還完好地站在這裡,全是依賴她的恩賜。
是,所有人都告訴自己,不要辜負妹妹的犧牲,但是,一開始是因爲自己才上她陷入兩難的境地,碰到不對的人,發生之後的一系列事情,始作俑者,還是自己啊。
鷹眼明白了自己的內心,粉塵還在身體裡,但留下的印記不可抹沒,眼下,自己能夠保護的除了國家的寶藏,只有身邊的這些人了。
白狐突然將手放進鷹眼的口袋,“每個人都會犯錯,我們因爲家庭和職業原因,見到的生死比別人多,但是,我們必須有一顆強大的心臟,這樣纔會活下去。你能辦到嗎?”
“能。”鷹眼堅定地回答道:“盡我所能,讓所有人包括自己活下去。”
“我愛你,沈青陽。”白狐突然真摯地說道:“我想重複和母親一樣的人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嫁給自己想嫁的人,不管結果是什麼,我媽現在活得很好,就算沒有父親在身邊,她有自己的事業,充實自己,在回憶裡讓自己成長。”
白狐看着他,默默無言地往前走:“遊天一和明娜回來了,看到他們的現在,你能想到他們過去經歷的事情嗎?以前的各種折磨,從生死線上撿回命。所以,一切都會過去,只要身邊有自己喜歡的人,互相扶持,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遠在海北的明娜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夜已深,她還沒有休息,正對着圖紙檢查酒吧的情況,遠處,遊天一正在吧檯後面檢查酒櫃裡的酒,採購由他負責。
明娜終於扔掉圖紙,“曲賓介紹的設計師還不錯,每一項都按我的構想完成了,我們這陣子不在,多虧他幫忙。”
“是嗎?就是你嘴裡說的陽光型技術人員?”
明娜扇扇手掌,**鼻子:“喲,我聞到一股濃烈的酸味,真酸啊,喲,不知道的還以爲打翻醋瓶子,哼。”
“你明知道我在乎你。”遊天一將最終的清單寫上,合上文件夾,冷冰冰地說道:“還和其他的男人曖昧,我會殺人的。”
“噓。”明娜突然示意他噤聲,外面來人了,腳步聲啪啪直響,這樣的情況下,不會是可疑的人,那個人影近了,拉開門,大大咧咧地走進來:“明娜!”
看到遊天一,來人的臉變了,嘟着嘴巴:“他是誰?”
“我的……”
“男朋友,未來的老公,曾經的搭檔。”遊天一上下打量着曲賓,不過是個毛頭小子罷了,連毛都沒有長齊,就跑來搶女人,遊天一陰森森地笑着:“你好。”
曲賓看着突如其來的情敵,有些感慨,這纔多少日子沒見,已經有另一個男人的出現。
“酒吧還有半個月,就可以張羅着開張了,沒想到裝修這麼順利,多謝你。”明娜握着曲賓的手,激動地說道:“接下來,我們可以好好考慮一下了,怎麼吸引客戶。”
“我會帶同事過來的,明娜,你這陣子跑哪去了?”曲賓說道:“不對,前陣子。”
“出國,找老朋友去了,喏,就是這個男人。”明娜將遊天一拉過來,遊天一挑挑眉,不得不說,遊天一的外形有些糙,一看就是經歷過風吹日曬的人,與之形成天壤之別的,是他的手,他的手很白,白得像女人的手,手指又細又長!
“這麼晚了,你們還不休息,他住哪?”
呵呵,臭小子,遊天一眉毛微挑:“當然住在一起,她在哪,我在哪裡。”
明娜笑嘻嘻地看着遊天一,這小子的佔有慾強烈,真不知道他以前在執行任務時,看到自己與目標親暱,是怎麼壓下心頭怒火的!
曲賓苦着臉,自從零號檔案的事情後,自己感覺與明娜有些似有若無的火花,但是,半道上殺出個程咬金,自己好像落單了,“沒事沒事。”
他在安慰自己,遊天一笑笑:“酒吧開張,你是第一位貴客,這一點毫無疑問。”
曲賓哭喪着臉,無可奈何地坐下,心塞,一場戀愛還沒有開始,已經被扼殺在搖籃裡!
“你來不止是爲了找我吧?”明娜用這陣子所學調了一杯酒,遞給他。
“嗯,還真是爲了看你。”曲賓哭喪着臉說道:“打你電話,你沒有接,所以親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