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風和金明敏純是利益關係,彼此間的瞭解並不如想象得深厚,一直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的金明敏終於長嘆一聲:“我和老婆結婚七年了,一直沒有孩子,難道真的命中無子?”
“恕我直言,家裡有陰氣重的東西吧,命格如此,並不是天生註定,也有後天的因素,如果置身的環境不對,恐怕難上加難,如果加以改造,說不定就能迎刃而解,具體的情況,必須見到您的太太才能知曉,現在只是憑着生辰八字說上一二。”
宋國舉起酒杯:“來,先喝一杯,世上沒有解不了的愁,放心吧。”
“和別的女人生一個,不也一樣?”冷清風已是即將當父親的人,淡淡地說道。
啪,一向嬉皮笑臉的金明敏將杯子惡狠地放在桌上,沉聲道:“那是不同的,我的老婆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沒有離開,一直和我呆在一起,我們想要一個兩人的孩子,就這麼簡單。”
“不好意思,得罪了。”冷清風連忙說道:“是我的過錯。”
“不,我們h國男人在你們眼裡很花心,又好色吧?”金明敏已經有些醉意:“不是所有人都這樣的,來,喝一杯,宋先生。”
冷清風無形中被冷落,宋國知道,金明敏上鉤了,果然,一杯酒下吐,金明敏抱着宋國的肩膀:“宋先生,和我去h國吧,幫幫我,你要多少錢?”
“去h國?”宋國有些吃驚,耳機裡傳來鷹眼的聲音:“宋先生,遲疑一下再答應他。”
“這個,去國外……我這把年紀去國外有點不合適吧,我也不懂外語。”宋國抗拒道:“這個,真是說笑了,金先生,不行,不行。”
“我給你配翻譯,保證你在h國暢通無阻,生活不受限。”金明敏激動道:“答應吧。”
“冷先生,你也幫我說說。”
白狐聽到這裡,心都提起來了,冷清風的態度在其中非常重要,冷清風把玩着手裡的杯子,飲了一口,看着宋國,嘴角上揚……
宋國的心咯噔一下,這傢伙想搞什麼鬼?終於,冷清風慢悠悠地說道:“您是宋櫻的朋友,也算是我的朋友了,金先生誠意邀請,給我一個面子,就當看在宋櫻的份上。”
他瞟一眼金明敏,笑道:“不過,金先生不要小氣,宋先生如果去h國,出手大方些,這樣,宋先生才能盡心盡力地安排,幫你們夫妻的忙。”
“當然,當然。”金明敏欣喜若狂,給兩人倒酒:“來,我們繼續喝,我大概五天後離開,宋先生的簽證交給我辦,一定儘快搞定,爭取一起回國,來,乾杯。”
三人碰杯,聽到清脆的碰杯聲,白狐的心落下,也不禁按在桌上,搖頭:“嚇死我。”
冷清風分明放慢速度,明顯吊胃口,“他知道咱們在監聽。”鷹眼篤定道。
冷清風的盤算清楚,他摸透他們的身份,志得滿滿,誓要借他們除掉金明敏這顆不定時炸彈,從金明敏處拿好處的事情如果被金大明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這個順水人情與其說自願,不如說計謀,讓人頗不舒服,再說冷清風三人結束酒局,目送出租車開遠,冷清風撥通一個電話:“是我,我想見你,馬上。”
白狐過來的時候,冷清風坐在俱樂部附近的長椅上,茫然地看着遠處,他手裡的煙時明時滅,“你幾時學會抽菸了?”白狐記得他不會。
“煩惱的時候抽幾支就舒服了。”冷清風拍着長凳:“會。”
白狐沒有任何猶豫地過去,一屁股坐下,此刻越乾脆越好,“我,”冷清風看着白狐的側臉,這張面孔哪怕現在,依然在睡夢中不時出現,“我想你。”
“清風,金小姐懷孕,你應該花更多時間照顧好,事業始終建立在幸福的家庭基礎上,你纔會幸福,畢竟,這是你的選擇。”白狐適時地說道:“你喝多了,我叫代駕司機送你。“
“不,你送我。”冷清風固執道:“你知道爲什麼。”
這話聽上去冷冰冰地,無異於危險,鷹眼一拳砸在桌上,身邊的雪豹與狼牙面面相覷,地鼠罵道:“這傢伙不要臉,這不是威脅嗎?”
白狐內心的憤怒同樣升騰,“清風,金小姐知道會不高興,她現在懷孕中,你應該照顧她的情緒,這纔是一個男人應該承擔的責任。我替你叫出租車。”
“我告訴金明敏,你們的真實身份如何?宋國也是你們一夥的吧?”冷清風醉熏熏地站起來,趾高氣揚道:“沈青陽也在聽吧?”
冷清風藉着酒意,突然抱住白狐,順勢扯下了僞裝成耳環的耳機,翻轉,上面亮着紅燈,“就是這個吧,竊聽器,還是什麼?我們的說話,他們都聽到了,是不是?”
白狐本來也是個練家子,練習詠春多年,最擅長以柔克剛,可冷清風醉意上來了,力氣出奇地大,居然沒法掙脫,被冷清風死死地抱在懷裡:“宋櫻,我想你。”
“不要這樣,清風,你已經結婚,我也和沈青陽訂婚,不要這樣,鬆開。”情急之下,白狐拐上冷清風的腿,終於將他撇開:“冷清風,你清醒一下。”
啪,冷清風捱了結實的一記耳光,夜間的冷風吹着,他終於清醒了一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好像不認識一樣,無力地坐在地上:“宋櫻。”
“我送你回去,送到樓下。”畢竟是同窗,白狐還是不忍心,載着冷清風,冷清風捱了結實的一巴掌,終於老實得多,窩在副駕駛位上一動不動,茫然地看着窗外,看着外面的風景往後退,心潮起伏,爲讓他再清醒一些,白狐打開車窗,風涌進來……
兩人一路上都沒有話,冷清風突然扭頭,看着白狐的臉:“你心裡瞧不起我吧?”
“爲什麼這麼說?”白狐說道:“人和人之間非要分出高低貴賤嗎?我們老同學,在校的時候沒有仇沒有怨,對欣賞我的異性,往往抱有感謝之心,我並沒有我們想得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