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卻有了新的發現,前面突然多了四條小道,這四條小道是連接城部和河流的通道,方形蹄印赫然在其中一條小道上,“快看,腳印比剛和的還要深,我懷疑,它負重而行。”
“你是說,它抓住了宋先生或曾瘋子?”
兩人沿着這條道路一直往前,直到走近護城牆上的一處通道,護城牆高約十米,唯一的通道緊閉,方形蹄印到了這裡徹底消失,兩人同時上前推了推門,兩扇大門紋形不動。
鷹眼擡頭,“我先上去看看。”
他從揹包裡掏出一對鐵爪子,首長準備的裝備裡,這個是最原始的工具,沒有機械組織,沒有電力,只是一對可裝在手上的鐵製爪子,用自己的力固定在城牆上,然後緩緩上移,這一切全靠用鐵爪子打入城牆裡,需要耗費很大的氣力,鷹眼十分熟練,沒一會兒功夫就上行了兩三米,行動十分迅速。
眼看就要攀到城牆上,他放慢速度,一個翻身,白狐的心空落落地,漆黑的空間只剩下自己,一股涼意襲來,白狐立刻貼身上前,隔門聽着裡面的動靜,只聽到大門嘎地一聲,打開一條縫,鷹眼的臉露出:“白狐。”
白狐如釋重負,鷹眼迅速地拉開半扇門,大門正對着一條筆直的街道,街道的兩側有好幾條小巷子,左右各有兩座堡城,以作工事防禦之用,街道兩側分別是店鋪和古樸的民居,再往裡走,居然還有廟宇點綴其中,街邊的樹木仍有綠意,猶如瞬間回到了唐朝!
“不可思議,這麼精細的建築不像是那幾位老人家所說用來存儲食物和武器。”白狐不禁狐疑道:“更像是一座設計考究的城市,老百姓可以在這裡安居樂業。”
“這裡的青石板很厚實,既然地上有灰塵,爲什麼腳印還會突然消失?”鷹眼微微皺着眉頭,事情有些不對頭,地上的一切都很自然,這些店鋪與民居與外圍的緊湊建築截然不同,更像居家的環境,鷹眼突然指向路邊的一口井,腳印到這裡後才消失。
如果那方形蹄印的主人從這裡消失,也只能從井底一辨一二,鷹眼伸手拍着井壁,果然略有鬆動,伸手用力地一扳,一個洞口赫然出現,方形蹄印從裡面延伸進去,通道很高,鷹眼走進去後看到地道彎曲迷離,足有五米高,十分寬敞,往前走了幾步,看到一條往上的通道,可以直接回到地面,如此的設置幾乎連綿在整條通道里,上下自如,來去自如。
地道洞壁上還有凹進去的小壁,裡面可以放置油燈,鷹眼大着膽子往上攀爬,立刻又刷新了自己的認識,那條向上的通道並非直接通向地面,而是一層用來貯放食物的空間,再往上一些,纔是地面,所以,這是雙層的地下通道,設計十分精妙,鷹眼突然對這地下城的設計者產生了莫名的欽佩之情。
鷹眼在井底摸索之時,地鼠等人帶着趙一山和七個鼎回到盜洞中,木然地坐在地上,趙一山有些失落,宋國究竟爲何追出去,只是單純地想追蹤曾瘋子,還是他也想出去一探究竟,身爲一名風水師,對這處神秘的地方充滿了好奇,如果是後者,趙一山覺得自己被背叛了。
“趙老,先喝口水吧,吃點東西。”狼煙關切道:“咱們先等在這裡,隊長和白狐一定會將宋先生帶回來的。”
“那扇門還有玄機,內有機關,打開門的是曾瘋子不假,可宋國是第二個發現的。”趙一山握着手壺,百感交集,宋國活着回來最好,自己還能問問他,他當時在想些什麼,現在,一切只是自己的猜想,趙一山最害怕的是最差的結果——宋國早和曾瘋子勾結在一起。
狼煙看着失魂落魄一般的趙一山,自己的心其實也卡在喉嚨眼,外面的情況一無所知,白狐和鷹眼毅然踏進去,也不知道現在如何,耳機徹底沒有音訊,狼煙打開筆記本電腦,原本每個人的腳下都放有跟蹤芯片,平時只要打開電腦,大家的行蹤一目瞭然,現在……
看着死氣沉沉的電腦屏幕,狼煙埋頭,狼牙與地鼠面面相覷,雪豹蹲在那個口子的邊上,看着下面的動靜,主殿下黑沉沉地,毫無動靜。
此時,鷹眼已經發現地道的精妙設計,腳印的確已經進入地下,而且並沒有太多機關,只要循着腳印找過去就好。
雲城王居然採用大唐漢人的建築方式,又採用玉帶環腰的風水格局,看來一定有厲害的謀士出謀劃策,還是漢人。”白狐激動道:“太不可思議了。”
鷹眼默默點頭,兩人在地下通道轉來轉去,最終循着腳印回到地面,赫然發現他們身處一座寺廟當中!
這座寺廟位於地下城的中央地帶,站在廟宇的高處,鷹眼看到全城的小巷道極多,就像迷宮一般,假設兩軍在地下城對峙,熟悉地下城的一方當然佔優,外入的一方誤入巷道迷失方向,蜈蚣般的巷陌就成了紮緊的口袋,將化整爲零的敵人變成了關門打狗的對象。
“北高南低,風流氣暢。”白狐掃向下方,突然看到一個高大的影子奔跑在城中,立刻掏出夜視望遠鏡:“找到目標了。”
模糊中只有一個異常高大的影子奔跑在城中的小徑上,雖然離得遙遠,地面都在搖晃一般,白狐放下望遠鏡,“看不太清楚,沒有發現宋先生和曾人瘋的影子。”
鷹眼奪過望遠鏡,迅速掃視全城,這座城中城的構局在腦子裡迅速形成,“去追!”
鷹眼衝出寺廟,在巷道里利落穿梭,白狐緊跟在後,鷹眼沉着得像這座城由他設計得一樣,那隻怪物的步伐沉重,並不算輕快,兩人十分默契地掏出槍,一點點逼近。
那隻怪物正撩開步子,大步流星地走在小徑上,它的背影像牛,頭上卻生有雙角,腳步聲響如戰雷,只有一隻腳,行動十分靈活,在它的肩上,左右各扛着一個人,他們的身子隨着這怪物的奔跑而顫動,也不知道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