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龍虎沒有理會楚雪嬌,只是用手在鼻子前揮打着,然後左顧右盼的。
楚一鳴不明所以,問:“怎麼了?”
李龍虎說:“什麼味道,是有人放屁,還是有人口臭?”
楚雪嬌知道李龍虎是在含沙射影地罵她,頓時盛怒起來:“你想從二級殘廢變成一級殘廢吧!”
李龍虎不理會她,而是看着楚一鳴問:“怎麼,她有羊癲瘋還是狂犬症啊,怎麼突然就莫名其妙的暴躁?”
“你!”楚雪嬌氣哽,一伸手就抓向李龍虎,準備教訓他。
李龍虎早有防備,將楚雪嬌的手腕抓住,問:“你想幹什麼?身爲國家公職人員,竟然在公衆場合憑着頭腦發熱就暴力攻擊?”
楚雪嬌銀牙緊咬:“我看你真是在無限作死了!”
李龍虎淡然一笑:“你還真當我怕你?”
楚雪嬌說:“不怕?你的意思是還要跟我再比一次?”
李龍虎說:“那是必須的,我李龍虎的人生信條之一,就是別人怎麼對我,我必定加倍的對別人,恩怨皆如此,我想把你怎麼樣,你懂的!”
楚雪嬌氣得粉臉通紅,手臂一振,一股強大的力量往李龍虎洶涌而出,手腕脫離了李龍虎的擒拿,抓向他的咽喉。
李龍虎則敏捷地往旁邊閃躲開去。
楚一鳴出手了,抓住楚雪嬌的手臂,喝道:“你還有完沒完!”
楚雪嬌也怒:“什麼叫我有完沒完,明明是他先挑起的!”
楚一鳴說:“夠了,你們的恩怨等下到一邊去慢慢說,現在是辦正事的時候,不是兒戲!”
楚雪嬌把手收了回去,心裡仍有無盡怨憤,狠狠地剜了李龍虎一眼,李龍虎卻反而一副輕鬆愉快看笑話的樣子,繼續看監控。
楚一鳴吩咐再調看醫院各個進出口的監控,看殺手是從什麼地方進來的,怎麼進來的。結果,根本就沒有發現殺手的影子。楚一鳴說:“看來,殺手是提前很久就潛伏進來了,把時間段再往前調一個小時!”
李龍虎說:“不用了。”
楚一鳴問:“怎麼?”
李龍虎說:“幹這麼危險的事情,殺手不可能提前很久進來,因爲在裡面藏匿越久,他就要花更多的心思,越會有暴露的危險。像他這麼經驗老道的殺手,絕不會做這種蠢事
。”
楚一鳴說:“可是在事發時間的一個小時內,所有進出口都沒有發現殺手的影子,就只能是更早的時候潛伏進來,沒有另外的可能。”
李龍虎說:“當然有另外的可能。”
這一句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龍虎身上,包括楚雪嬌。
李龍虎說:“第一種可能,就是殺手有精心的化妝進來,所以我們沒能一眼從人羣裡認出他;第二種就是他在之前對醫院進行過詳細的瞭解,知道沒有監控的死角,從沒有監控的地方進來,但他絕不可能提前很久進來等着。”
楚一鳴說:“嗯,有道理,咱們再找找,找仔細點。”
李龍虎說:“不用找了,再找已經沒意義了。”
楚一鳴不解:“爲什麼?”
李龍虎說:“剛纔的監控雖然我看得不是絕對仔細,但也算認真了,殺手僞裝到幾乎難以分辨出來的樣子,我們從監控裡調出來也得不到什麼具體的相貌特徵。”
說着看向楚雪嬌,問:“你一直都那麼厲害的樣子,有什麼好的辦法嗎?”
楚雪嬌說:“眼睛和指紋一樣,是每一個人所特有的,很難重複的標誌,記住他的眼神,從感覺上尋找他!”
李龍虎贊同:“沒錯,從他的眼神着手,另外再配合着他的身高,身形,臉型,就能確定十之八加九。”
又補充了句:“當然,得高手纔有這種感覺上的判斷能力。”
楚一鳴疑問:“我很奇怪,是什麼人要殺馬有光呢,早不殺晚不殺,偏偏在馬有光受傷,而且還有警察嚴密看管的時候殺?”
李龍虎說:“雖然我不知道是誰殺的,但起碼可以肯定兩點。”
楚一鳴問:“哪兩點?”
李龍虎說:“其一,要殺馬有光的這個人跟馬有光有很大的利益關係,很可能是致命的;其二,這個人在警察內部有人。”
楚一鳴問:“爲什麼這麼說?”
李龍虎說:“很簡單,皇冠樓前的事,馬有光被警察嚴密控制起來,沒有人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有警察內部知道,已經不是他們能擺得平的。那個和馬有光有巨大利益關係的人知道保不了馬有光,就只有殺他以自保了。”
楚一鳴點頭:“說得有理,看來江海的水很深啊!”
李龍虎說:
“沒什麼深的,官黑勾結在哪個地方都會有。”
楚一鳴說:“可是在警察的眼皮底下殺人,而且連警察都殺,也黑得太過分了些。”
李龍虎說:“龍王廟也怕大水,他再黑,遇到咱們,也得洗白他,走吧,先回去休息,明天咱們對馬有光的人和關係進行拉網式調查!”
楚一鳴看了看時間說:“快凌晨一點了,是該休息了,走吧。”
三人出了骨科醫院,站到街邊上等出租車。
李龍虎看向楚雪嬌的時候,楚雪嬌還是用那厭惡的眼神剜他。李龍虎真想衝上去把這妞撲倒啊!
他說:“你不要一副地主婆的樣子行嗎?我真不怕你,那天是一時仁慈才吃了你的虧,但這筆賬我早晚會跟你算,你別一副等不及的樣子!”
楚雪嬌針鋒相對:“沒事,有種的現在就跟我算。”
楚一鳴一臉無奈:“你們就不能消停點嗎,大敵當前,還嫌不夠煩。我可得跟你們兩個提醒了,以前的事,不管誰是誰非,都過去了。以後誰先動第一隻手,那就是在對我楚一鳴動手。”
看着楚雪嬌說:“如果你先動,我就沒你這妹妹,由得你撒野。”
又看着李龍虎說:“如果你先動,我也沒你這兄弟,當沒認識過。你們知道我楚一鳴是說一不二的。”
李龍虎嘆息了聲:“你這意思是要讓我這輩子含冤而死嗎?”
楚一鳴說:“到時候我看能不能想辦法去找國內甚至國際頂尖的醫生,爭取能給你治好吧。一個男人這樣了,也確實夠慘了。”
又對楚雪嬌說:“這事你也有責任,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兄弟,他就算冒犯你,你可以出手教訓,但不能狠到廢了別人的命根子吧?你也動動你的關係,幫忙打聽打聽,看能不能找到醫術高超的高手,彌補一下。”
楚雪嬌不滿的把頭一扭,態度強硬地甩出四個字:“關我屁事!”
把頭不滿的轉開時,她的目光突然頓住了。
因爲,她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衣衫僂爛蓬頭垢面,手中拿着酒瓶腳步踉蹌的男子,邊喝得一口酒,嘴裡結結巴巴地念叨着:“人生幾何……對酒當歌……自古聖賢都寂寞。世道……太渾濁!”
那樣子,那聲音,在這樣的深夜,讓人感到特別的心酸,以及詭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