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雪嬌知道李龍虎在男廁所裡拆彈,裡面沒有人上廁所,她先吩咐人去監控裡發現的幾個地方把炸彈找出來,隨後進了男廁所對李龍虎說,炸彈的位置基本上都已經全部確定,還有三顆,問李龍虎一顆炸彈的拆除需要多長時間,是否來得及拆?
李龍虎略微計算了下,他拆除一顆炸彈的時間需要七到八分鐘,如果所有炸彈的爆炸時間設定成同一時間的話,就只剩下二十分鐘了,即便不是他拆完了奔跑去,讓人送來他拆,不耽誤跑路的時間也來不及。
當下便回答說:“來不及了,只有二十分鐘的爆炸時間了。你趕快讓人找出其中兩顆,我可以拆掉,但另外一顆則以最快的速度送到空曠的地方,或者是扔到水塘裡面,可以減少爆炸的威力。”
楚雪嬌問:“炸彈可以移動嗎?”
李龍虎說:“可以,如果設定時間未到的話,就只有發生強烈的撞擊,纔有可能像汽車打火,不用車鑰匙而使得兩根線碰到一起的原理。所以,在設定時間內,只要不發生強烈的撞擊就沒事。”
楚雪嬌說聲知道了,當即就奔出去,打了電話給玉兔等找炸彈的負責人,讓他們將炸彈找到以後,其中陽臺和餐廳的兩顆送到二樓的男廁所這裡,節省李龍虎趕過去的時間,另外車庫的一顆則先在樓下待命,她得找這裡的警察確定一個空曠或者有水塘的地方處理炸彈。
打完電話,楚雪嬌就攔下了一名正奔跑過來可能有什麼事的警察,問離公安大樓最近的距離有沒有空曠的地方或者大一點的水塘,但要離建築物比較遠一些,因爲她擔心萬一炸彈的威力巨大,水塘不夠大,而且又離建築物太近的話,會將建築物的根基撼動,造成建築物的傾塌。
警察略微想了想說:“在公安局的東南方向有一個採砂場,挨着的有一條河。”
楚雪嬌問:“有多遠?”
警察又大概地估計了下說:“差不多五六公里路吧,開車的話幾分鐘時間就到了。”
五六公里?雖然開車是耽誤不了什麼時間,開得快的話兩三分鐘就可以趕到,可關鍵的問題是在啓動車子,出公路,外面會不會出現堵車等等就不
得預料了,隨便耽誤一下都會弄得車毀人亡。
楚雪嬌問:“還近點的,不需要開車,徒步十分鐘之內能到的,有嗎?”
走路十分鐘之內能到的?警察又想了想:“咱們公安局後面的宿舍大院裡面有一個比較大的水塘,不知道行不行?”
楚雪嬌急問:“有多大?”
警察說:“差不多兩三百平米吧。”
楚雪嬌點頭:“行,你給我帶路。咱們先去樓下車庫!”
當下,楚雪嬌跟警察一起飛奔到樓下車庫,趙山河已經在那裡將炸彈找出來了,楚雪嬌便讓警察帶着去了公安局的宿舍大院,果然看見了一個很大的水塘,而且水也比較深,塘邊載種了許多的垂柳,雖然是夏天,垂柳的顏色已經不是那麼的新綠,但倒影在水裡,還是讓水顯得綠油油的。
有好些魚兒在水塘裡自由自在的遊着,還有烏龜。
在水塘的周圍有兩個亭子,然後就是很寬的綠化地帶,建築物都差不多在水塘的一百米以外了。這樣的情況下,炸彈在水中爆炸,應該只能炸死水塘裡的魚或者烏龜,不會對周邊的建築物產生什麼威脅,至少在民間還很少具有這麼強大威力的炸彈,而且這已經是沒有選擇的選擇了,就算還有更好的地方選擇,也已經來不及。
炸彈上的時間顯示,已經只剩下最後的十分鐘。
楚雪嬌讓那名警察和趙山河將附近的老人孩子全部都遣散開,離得越遠越好,然後將炸彈扔進了水塘。
她自己也迅速地遠離開,至少在直線的兩百米外了。
她想,如果兩百米外炸彈在水中爆炸還能將她怎麼樣的話,那也是該死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和趙山河一起等待着那個驚心動魄的時刻。同時,楚雪嬌還在爲李龍虎擔心。
十分鐘不到了,李龍虎那裡的拆彈是否順利呢?雖然李龍虎對拆彈比較熟悉,但在時間緊迫的情況下,會不會有什麼失手?這是很有可能的,走路都可能出現意外摔跤,何況是拆炸彈,無論心理素質多強大的人,始終都會有壓迫感,會感到緊張。
她心裡在默默地祈禱,希望李龍虎順
利纔好。也不知道爲什麼,她會這麼擔心李龍虎的安危,也許,其實她是知道爲什麼的。
事實上,另外一邊拆彈的李龍虎確實是緊張的,非常緊張。
他已經連續地拆完了三顆炸彈,滿臉都是汗水,打溼了衣衫。還剩下最後一顆炸彈,這個時候的時間已經隻身下十分鐘不到,雖然他在黃國棟辦公室拆第一顆炸彈的時候只用了七分多鐘,但那個時候他的狀態是最好的時候,拆起來自然會很輕鬆。但漸漸到後面,反覆地小心着,在無數盤根錯節的線上重複着那個拆、剪的動作,精神的高度集中,更加劇着疲勞的產生。
就像一個耍雜技的人,開始的時候肯定會將手裡的東西耍得滾瓜爛熟,好像手裡的東西在聽着他使喚一樣,隨心所欲的。但多過一會兒,動作就不會那麼靈活,速度肯定會減慢,有點難以駕馭,甚至會出現失誤。
連續拆掉三顆炸彈的李龍虎,只感覺小手臂上的肌肉都出現了痠痛的感覺,因爲他拆的時候必須很小心的保持着平衡的姿勢,這種姿勢很容易產生疲勞感,就如同一個人一直把手平伸着,拿着點小東西,很快他就會覺得肩肌不堪重負。
李龍虎感覺到自己的速度在減慢,手也有些微微地顫抖起來,臉上的汗水大顆的滴落。
天龍在旁邊看出了李龍虎的狀況異常,便問:“怎麼樣,能不能完成?不能的話就先撤了,反正人員都已經疏散出去了,頂多也就是把這邊的樓炸塌半邊而已。”
李龍虎咬了咬牙:“爭取下吧,炸彈爆炸的損失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一方面是,如果炸彈爆炸了,就是我們輸給那些王八蛋了,他們會在背後拍着巴掌笑,然後對社會造成的影響也是巨大的,大豐派出所才被襲擊,市局又跟着被炸,政府的臉就丟盡了,老百姓就沒有什麼安全感可言了。”
天龍聽得李龍虎這麼說,也覺得是這麼個道理。
當下就說:“行,你儘量把神經放鬆點,別有壓力,即便是死,我陪着你就好了。”
他深深地知道,這時候一個人的心理狀態很大程度上決定着操作狀態,他雙手將炸彈穩固住,方便李龍虎的更好操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