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雪嬌硬是想再把朱巧玲暴打一頓的,她是個嫉惡如仇的人,朱巧玲身爲黑幫老大的女兒,她本來就沒好感,朱巧玲又那麼矯情,讓她心裡更不爽,再加上朱巧玲一罵她,把她身上哪裡的火都點燃了。
她的性格,比朱巧玲不知道強硬了多少,這些年她的性格,只能用八個字貼切的形容了:龍有逆鱗,觸者即死。
朱巧玲竟然罵她一口一個賤,她真是殺了朱巧玲的心都有。但最終,她還是在李龍虎的又拉又勸之下,上了車子。
她的脾氣上來,本來是沒人可勸的,非得出一口氣,不然被憋死。但說不出爲什麼,那個時候她竟然很聽李龍虎的話。
“真是,什麼東西!”上車之後,楚雪嬌還恨恨不已的罵了句。
李龍虎說:“其實可以理解,她沒有接受過良好的家庭教育,心裡只有親疏,沒有是非。誰整了她家,不管對與錯,她都一律當成仇人看待了。其實這樣的人很多,認人不認理。”
楚雪嬌還有些埋怨:“你就不該拉我,這樣的人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痛扁她,讓她感受她老爸對別人犯下的罪行。”
李龍虎溫柔而多情地說:“但你是個女人,我希望你不要太暴力了,你應該有更多的母性,以後才能更好的教育孩子,你說呢?”
楚雪嬌一愣,看着李龍虎,心裡有些波瀾。
正開着車的精兵連連長邱長樂接話開玩笑:“看來楚長官和李長官的感情進展神速啊,那次在皇冠樓前還刀光劍影的,今天就覺得有種特別的味道在裡面了,再這樣下去,只怕是得請我們吃喜糖吧?”
李龍虎馬上樂不可支的接話:“邱連長真是火眼金睛啊,一眼就看出真相了。”
其實,他也是想緩和下氣氛。
楚雪嬌馬上一句話砸了過來:“哼!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排着隊的人裡面都沒有你。”
李龍虎說:“這可說不準,以我多年的社會閱歷得出結論,女人最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很多喊着真愛的女人心裡想的卻是一個男人的車子房子和票子,很多口裡說着不要的女人卻希望男人再賣力一點。”
“無恥!”楚雪嬌對李龍虎的強詞奪理實在是無語,只能用這兩個字形容。
可李龍虎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多謝誇獎了,身邊朋友那麼多,確實很難得到這麼高的評價。看來你纔是我可以引爲知己的那個人,紅顏知己。”
楚雪嬌說:“你真的可以去死了。”
李龍虎問:“我經常看電視,怎麼覺得那些口裡說着讓男人去死的女人,都對男人有意思呢?”
楚雪嬌實在是無敵李龍虎的厚臉皮了,乾脆就把臉轉向一邊,不知道爲什麼,她其實覺得這個男人真無恥,真討厭,可是她又莫名的享受和他拌嘴的感覺,暖暖的,有時候想抽他,但只想輕輕的抽下去。
當她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心裡驚了下,她暗暗提醒自己,可不能對這王八蛋產生感情,其一,李龍虎那裡被廢,壓根就不是個正常的男人;其二,李龍虎的出身遠遠配不上她,她爸媽肯定會堅決反對,就連那些朋友肯定也會笑話她。她在朋友圈中可是最挑剔的,不要到頭來選了個最差的,真是會笑掉人的大牙。
張甲丁在前面嘆息了聲:“哎,一晃好幾年過去,龍虎哥你的臉皮還是這麼厚,有過之無不及,實在是堅持得讓人佩服啊。”
李龍虎說:“你小子懂個屁,人活一輩子,短短几十年,就得敢想敢做,敢作敢當。男人喜歡女人天經地義,爲什麼要藏着掖着,搞得自己像聖人一樣?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聖人,說那麼多道德文章,最後還不是要跟女人上牀?”
楚雪嬌實在忍不住了,罵:“你真是個人渣!”
李龍虎恬不知恥地笑:“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你跟人渣在一起,那你是什麼?這個答案不會比方程式更難吧?”
楚雪嬌不說話了,她實在是無語到了極點,像李龍虎這麼無恥的人,還有着三寸不爛之舌,她只有吃虧和難堪的,還是不要跟他逞口舌之利的好。
……
車子穿行過江海市區,今夜的燈依然那麼明亮,建築依然如林立,可比起從前來,這繁華缺少生命感。
街頭的人比以前少了許多,路口四處都是武警的設卡盤查,一派肅殺。
李龍虎一行人在街上巡視了一圈,就把車開往武警總隊,報告稱,各個組在江海至少抓了上千個人,當然,不能說都是罪犯,也有隻是身份不明或行跡可疑的人。
這些人全部臨時羈押在武警總隊,四周都是武警持槍看守。
李龍虎和楚雪嬌準備連夜突審,看能不能有點什麼意外的收穫。
而讓李龍虎和楚雪嬌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們在武警總隊裡尋找着關於朱皇城和“暗影之月”蛛絲馬跡的時候,楚一鳴出事了。
江海市公安局長黃國棟打了電話給楚一鳴,說江海出現緊急情況,要緊急商議。
在黃國棟給楚一鳴打電話之前,已經先一步給局裡的幾大親信打了電話,包括公安副局長曹陽,市刑警大隊長鄧擁軍,刑偵科科長董亮。將幾大親信召集到了公安局,經過一番交代。
然後,大家在會議室坐好,等着楚一鳴的到來。
而在楚一鳴的空位上,放了一個空的茶杯,黃國棟從身上摸出了一小包什麼東西,倒在了那個空杯裡,然後再衝上了茶水。
茶水依舊,連顏色都沒有變。
曹陽問:“黃局這是什麼好東西?”
黃國棟說:“我也不知道,是別人給我的。但他只要喝了這杯茶,就是咱們手指間的螞蟻,想怎麼捏就怎麼捏了。到時候各位要放機靈點,果斷動手!”
董亮似乎有些擔心:“楚指導是廳裡派來的,他如果出了什麼事,就算咱們做得再滴水不漏,只怕也難逃干係啊。”
黃國棟說:“楚一鳴出事,擔主要責任的是我,但我也頂多只是被問責,如果楚一鳴不出事的話,基本上就是換咱們出事了。你們都不傻,應該弄得清楚孰輕孰重吧?”
曹陽顯得特別乾脆:“董亮你就不要有那麼多顧慮了,黃局讓乾的事,沒二話說,幹就一個字。幹出什麼事情來,黃局自然心中有數。”
黃國棟其實知道,幹這麼大一件事,一個不好,賠上的不只是前程,還有可能是身家性命,擔心是很正常的。在座的,別說其他人,就是他也一樣擔心,心裡忐忑不安,只不過他沒有選擇,誰他媽不想安穩的撈着油水,和一幫女人醉生夢死呢?誰想搞得這麼驚心動魄的呢?
後面的人發話了,除了遵命。
但爲了把事情做順利,他還是給其他人吃定心丸:“曹局說得對,大家只管放心做,做完了當什麼事都沒發生,該怎麼過日子的怎麼過日子。我黃國棟的肩膀不夠寬,爲大家挑不起多大事,但讓我們做這件事的老闆是大人物,他會讓我們在大樹下乘好涼的。”
這麼一說,衆人也就不用有什麼顧慮了。黃國棟身爲一個市公安局長,能在背後讓一個市公安局長赴湯蹈火的人,那確實不是一般人物了。搞不好就是省裡的大官了。
說話間,黃國棟的電話突然響起,幾人都反應有些強烈,把目光看了過去,都知道,此時此刻的任何一個電話,可能都充滿了變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