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些士兵已經開始瓦解鬥志的時候,一聲槍響驚動了所有人。
“呵呵,我說怎麼睡不好,原來是有人在我的地盤搗亂……”一個身穿長袍的年輕人,手裡託着鳥籠走了過來,看他的穿着真有一股子民國遺老遺少那種架勢。
最讓人噴飯的是他居然還帶着小圓墨鏡,留着八字小鬍子,這幅樣子若是放在上世紀初或許還算時髦,但此時此刻見了就算是在漢州也有股子發黴的味道。
潘紅升沒說什麼,徑直走了過去。
無數士兵紛紛讓開一條路,他們手中的槍口都是朝下的。
胡家少爺斜着眼睛,那眼神惡毒的就像是一隻豹子,被他掃過的那些士兵一個個都低下了頭。看樣子這傢伙在衆人心目中可以跟閻王劃等號。
什麼樣的主子就什麼樣的奴才。庫格米拉那種屠夫受重用,就是因爲很合這位大少爺的胃口。
因爲是胡家獨子,胡飈在漢州街頭恣意妄爲,據說走在街上他會猛地拔出刀來砍殺路人,左右問其緣由,只聽他答道:“無由,只因此人不順我心意!”
只因對方長得不順眼,拔刀就殺!因爲他知道,在這裡他就是法律。莫說是殺一兩個人,就算是屠光一兩個村子又怎樣?
由於大部分男人都在當兵,所以街面上除了少數商人都是婦女,這位少爺平時最大的樂趣,就是提着鳥籠子帶着手下,沿街尋找姿色好的女人,發現後二話不說表明身份。女人若是識相發泄完獸慾之後提褲腰帶走人,若是不識相……
首府街面上經常發生當街劫持女性的事件,但警察從不出現。
只有外國遊客賭客遇到這種情況,胡老爺子的衛隊纔會出現,教訓自己的逆子一番。
畢竟遊客賭客們是得罪不起的,這些可以說就是漢州的衣食父母,百分之七十的收入都是從賭博業得來的。
今天胡飈很不爽,因爲當街看上一個金髮妞,本想着搞到手好好的玩弄一番,結果此人是美國賭客帶來的女人,被老爺子的衛隊削了一頓鎩羽而歸。
回來之後見到大院裡紛亂成一團,這才知道是有刺客了,他不怒反喜:奶的本少爺正憋了一肚子火沒出發,你來的正是時候!
“少爺,庫格米拉將軍被他,一拳打死了!”身後一個親兵看到了地上的慘不忍睹的屍體,嚇得連退幾步。
“哦。”胡飈臉上半點表情都沒有,似乎這位幫他殺人無數的將軍只是一件容易破碎的玩具。
潘紅升不願意在這種角色身上耽誤太長時間,但對方那種淡定的態度卻稍稍讓他有些好奇:這個一無所長的公子哥,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呢?
“幫我拿着。”胡飈把鳥籠小心翼翼的遞給身邊的親兵,雙手伸展了一下做了幾個熱身動作:“今天就讓你們瞧瞧本少爺新學的本事!”
士兵們紛紛都讓開了,因爲他們都知道這位少爺的厲害,除了喜歡欺男霸女,這小子還喜歡搗鼓旁門左道,這些降頭師就是他牽線招來的。
不僅招徠這些邪門術士,他自己也修習邪術,很多人因爲跟他作對,死的不明不白。
潘紅升微微一笑:專業的邪降師都被我滅了,你區區一個發燒友能把我怎麼滴?
從對方的歲數和外貌來看,實在不像是功力深厚者,身上也沒有氣場,他斷定對方頂多是學了幾手旁門左道的無恥之徒,跟剛纔自己在屋子裡誅殺的那些敗類是一類貨色。
但只見胡飈突然一隻手握成古怪詭異的姿勢,隨即一隻腳使勁跺向地面!一邊跺一邊嘴裡還唸唸有詞……
氈童!潘紅升心裡一驚,知道這是旁門茅山術風水壇,但是跟降頭術比起來正統多了,這是當年被驅逐茅山教的另一名學徒李萬衫所創!
對於降頭術潘紅升了解的不多,但對於這風水壇他卻十分了解!老爺子和他在農村的家就按照風水壇中的冪字決來佈置,所以他們纔可以深藏在鄉村卻從來沒被仇家發現過。
這種風水壇雖然在民間有別的叫法,但大體上都是一樣的:用茅山術爲基礎,結合風水學的一些有用的原理(大部分是唬人的),其實它所利用的是某些未知的空間科學理論,這一理論現在歐盟實驗室已經處於實際研究階段。
某些地勢,位置和物品擺放組合其實都有相互間的影響。
這種功法在東南亞基本上沒有人掌握,遠遠不及降頭術傳播廣泛。這種功法中的一部分在內地倒是大行其道,所有做生意的商人都十分講究這個。
當然,大部分自稱是風水學大師還要收費的人,基本上都是騙子。
懂風水的自己還會缺錢?很多風水學大師都成了鉅商,即便他們沒有什麼背景和勢力。
而這位胡家少爺所學的,正是這種偏門功法!
氈童術在國內有很多人學習,說是請氈童上身,短時間內可以增強力量和敏捷性,但實際上其實就是一種精神的自我催眠,快速引氣入體的一種,讓一個普通人可以短時間達到中級武者的呼吸技巧。
這種技巧若是旁人看來也許很驚訝,但是在潘紅升這種已經開始參悟生死的武者來說,簡直是笑掉大牙!
看着對方一臉認真的樣子,他冷笑着拍拍自己膝蓋上的塵土:“胡少爺是嗎?叫你爹出來,我有話跟他說。”
所有人都愣住了。胡飈氣的牙齒咬的咯咯響:“你是哪個狗窩鑽出來的雜種?你配見我爸?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小狗崽子的爸爸自然是老狗崽子。”潘紅升裂開嘴露出牙:“請原諒我的過分坦誠。”
胡飈立刻像瘋狗一般衝了上來,他的身體速度力量比一般人加強了很多,動作也變得敏捷了很多,但剛湊到近身就被潘紅升一拳迎面打在鼻子上!
鼻子就像是開了個醬缸,眼前進行亂冒耳朵嗡嗡作響!胡飈自大從孃胎裡出來,第一次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