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菊真紅眼睜睜的看着對方離去,卻沒有任何辦法阻攔。
她本來想用這種辦法來消耗潘紅升的內氣,然後待自己其他分部的手下趕來支援,但對方很顯然猜透了她的意圖。
“哼!沒什麼!潘紅升,就算你避過一時,避不了一世!”九菊真紅的雙眼第一次露出怒氣。
走在大阪街頭,只見人羣擁簇十分繁華。
大阪的商業化程度雖然比不上東京和名古屋,但卻是座歷史名城。
大阪市中心還有當時德川家康的大炮,當年德川家康與豐臣秀吉的後人爲爭奪天下打的不亦樂乎,這座城市險些葬身於炮火之中。
但意外的是這裡的古建築卻保存的相當好,在高聳入雲的大廈之間,四處可見那種帶着濃濃唐朝風韻的建築。
潘紅升和張博文走在大阪街上,卻感受到的是一種熟悉的文化。
曾經,這是我們的文化,這是我們的輝煌。
但是現在只能在別人的國家看到,有人曾經戲謔:要想看宋代文化,去韓國,要想看唐朝去日本,想要看民國去臺灣……
我們在不住不覺中把自己的根給丟了。
來來往往的日本人都有一種本事,那就是在狹窄的街道也能保持跟其他人的距離,方便熟人見面的時候互相鞠躬。
對於一個擁有兩億多人口的國家來說,這點國土面積真的是捉襟見肘。
但在有限的空間中,他們卻始終保持着自己的傳統,沒有把自己那些古建築拆掉,而是作爲城市中的獨特風景。
在街上走動的其實五成以上都是外地人和外國遊客,這些古建築給這座城市帶來的旅遊收入相當可觀,並且大阪還是各種日本風俗小吃的聖地,在街頭張博文不斷被各種小吃吸引。
“升哥,咱們真要等到天黑?”他吃着魷魚燒嘴巴含混不清的問道:“那娘們說自己晚上活更厲害,您把我降住她?不要冒險啊……”
潘紅升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是啊,我有點怕,咱們回去吧……讓她今晚午時再做法把你幹掉吧!”
“別介……”張博文陪着笑臉連忙遞上來鐵板燒。
潘紅升心事重重,吃什麼都沒滋味。
雖然大阪的魷魚鐵板燒是相當有名的,但他也沒有細細品味。
“您好,謝謝關顧,一共是一千六百日元……”
鐵板燒小檔口的看板娘聲音很輕柔,潘紅升不由的擡頭看了一眼……
他嘴裡的東西一下子滑了出來——那女孩的樣子……居然跟九菊真紅一模一樣!
“老大,你怎麼了怎麼了?”張博文看到他嗆到了,連忙幫他拍拍背:“是不是看到美女了……”
“一邊去!”潘紅升一巴掌把他推開,臉湊近了那個女孩。
雖然日本的女孩子都比較大膽開放,但是看到潘紅升這股子架勢也嚇得不輕,連忙用雙手護住胸:“您……您要幹什麼?”
潘紅升盯着她看了足足一分鐘,突然把對方耳邊頭髮撩了起來。
“你在幹什麼!”旁邊的排檔老闆不幹了,拿起烤東西的刀子比劃起來:“小子你給我規矩點!”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認錯人了……”張博文倒是顯得比較懂事了,連忙攔住老頭解釋:“您女兒長得特別像他的一個朋友!”
“少來這套!”老闆氣咻咻的喝道:“你們這些不規矩的小子!來來回回就這麼幾招!以爲老爺子我好矇騙嗎?”
潘紅升此時也回過神來,他看到對方的一側臉頰上有快明顯的疤痕,這是跟九菊真紅唯一的區別。
他趕緊給老闆道歉:“真的很對不起,我真的是認錯人了……”
正在分辨中,突然又有幾個日本青年湊了過來,這些人個個都染着發叼着煙,穿着黑色的學生裝,一看就是高中生。
“哎?這位小姐,你長得好像我的一位朋友啊!”爲首的一人陰陽怪氣,雖然看上去年紀不大鬍子卻很茂盛。
鬍子男眯着眼睛,一隻手大大咧咧的伸向姑娘胸前,嘴裡還唸唸有詞:“哎呀,你的項鍊真漂亮……”
老闆的臉色立刻緊張起來:“各位……請不要這樣……”
“去你的!”旁邊一個高個捲毛二話不說一腳踢開他:“我們佐野大哥有沒跟你說話!”
老闆被打之後不敢言語,但依然像過去把女兒拉在身後,他的這個行爲又遭到一頓暴打。
“我們不管管?”張博文看看潘紅升,感到有點不可思議。
“你說呢?還用問嗎!”潘紅升二話不說直接抄起燒紅的鐵板,狠狠砸在捲毛的臉上!
嗷!啊!
捲毛的臉立刻被燙的血肉模糊!其他幾人都愣住了,潘紅升的狠辣把他們一瞬間就嚇破了膽,有幾個已經悄悄往後退了。
“滾!”張博文的一句話讓幾個人立刻膝蓋一軟,一個趔趄兔奔而去。
“謝謝你們……”女孩扶起自己的父親,眼淚都出來了。
“真像,太像了。”潘紅升還是沒回過味來,九菊真紅那狠辣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讓他突然面對這麼一個性格迥異卻一模一樣的女孩子,真是有點不適應。
兩人被邀請到女孩家裡做客,只見這是一間很窄小的公寓,房間的牆壁都是用半永久的紙板做成的,這種房屋材料一是爲了省錢,而是爲了防止地震的危害。
日本是個地震多發的國家,幾乎每個成年人都經歷過一次或者是幾次的地震,他們似乎把地震當成是一種自然現象,每年不震個幾次就覺得空虛寂寞冷。
在這種環境下他們對地震的防禦有豐富的經驗,這也是爲什麼頻繁的大地震日本可以做到個位數傷亡,零傷亡的原因。
一方面是因爲技術設備,另一方面就是因爲經驗。
張博文好奇的四處翹翹牆壁,只見這紙板牆壁居然很堅韌的樣子,跟一般的牆壁真的看不出是沒區別。
女孩叫神木純,老闆叫神木景園,家裡的照片只有他們兩人,讓潘紅升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神木景園看來十分感激兩人出手相救,特意做了一桌子豐盛的酒菜。
日本的清酒很淡,酒精含量很低。
潘紅升跟老闆對飲了幾杯,對方已經眼睛通紅嘴裡亂說話,而他和張博文還沒喝出感覺來。
曾經有日本的留學生抱怨說中國的酒風太硬,並且酒勁都太大,讓一般的日本人都受不了。
確實,這裡的酒都是以寡淡的味道爲主,沒有那些醬香型,濃香型的國內名酒有滋味,但卻有很好的開胃佐餐作用。
張博文一見美食就顧不上其他的了,呼哧呼哧胡吃海塞。
女孩在一邊殷勤的斟酒添菜,看來受過良好的家教。
“現在的日本女孩子都不會做家務了,只有我們家的純子最棒!”神木景園喝多了,臉就像是一塊燒紅的轉頭:“你們知道嗎?她爲什麼沒有媽媽?你一定以爲我離婚了對嗎?把我當成那種養不起老婆的人了,對吧?”
“不是……”潘紅升尷尬的笑笑,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實,純子是我撿回來的……”老闆說着說着居然自己哭起來:“哎!我這輩子都沒有娶妻,就是割捨不下這個女兒啊!我二十九歲撿了她,這輩子都沒有女人跟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