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博文的話,潘紅升心裡也蠻不好受的。
一直以來困擾他的問題,就是手下們的自我提升。
像以前的藍胖子,黃毛之輩;現在基本上只能幫自己看住檔口,遇到事他真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他們。
唯一能追隨自己左右的張博文呢,卻也跟不上自己的腳步。
這是一個頗讓人無奈的事實,對手越來越強大,而自己的手下卻由於久疏戰陣沒有成長。
“博文,你不要說這種話……”潘紅升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最難過的就是看到自己的兄弟受傷流血,每當看到這種情景,真比自己受傷還難受。
“老闆,你有什麼打算?”看到潘紅升從病房裡出來,幾個手下擁簇過來。
“守好研究所!守好這裡!”潘紅升眼皮都不擡,這幫小卒子就算是有心也是無力;現在的戰鬥,已經不是他們可以參與的了。
人數並不是勝負的關鍵,這一點他早就明白了,這些普通人就算是再怎麼武裝,遇到哪些兇殘的敵人也只是白白送命。
看來道長所說的這個人,真的是一難纏角色。
他跟道長修煉的路數是截然相反……看來即便是道長那麼厲害的角色,對此人也頗爲忌憚!
“傀儡之術……”潘紅升默默唸叨着這幾個字,心裡有點迷茫。
他想起那天突然閃過的許舒,心裡又是一陣煎熬。
大敵當前,自己居然不顧一切失魂落魄……
實在是不應該!
現在許舒不跟自己在一起,或許更安全點,先把威脅解決了再找她吧……
潘紅升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這是跟唐少學來的小竅門:自己理不清楚頭緒的時候,索性就把事情都寫下來,這樣可以更直觀的看問題。
現在自己面對的三個箭頭,就是骷髏會;奧利安和傀儡術士,而自己手下現在的三名即戰力大將,只剩下雪莉一人。
自己面對任何一個對手,都不佔優勢!
傀儡術士可以任意打造自己的傀儡軍團,而奧利安控制的那些高手也是出類拔萃;最可怕的是骷髏會,擁有足足可以匹敵北美政府的力量,操縱大半個地球的勢力!
他陡然間發現自己陷入一個死衚衕,幾乎跟三股子勢力都是敵對狀態;跟骷髏會的貌合神離已經擺在了桌面上,跟傀儡術士的衝突已經不可抑制,而跟奧利安的決戰是遲早的事情——自己研製出了剋制對方的神器,難道對方會善罷甘休?
這樣細細一想,他渾身冷汗——自己居然犯了一個大忌諱:遍地樹敵!
其實他的運氣算是比較好的了,至少骷髏會和奧利安還沒有對他研製的防護服引起足夠的重視,若是兩者之間不是那種勢同水火的關係,估計他的研究所早就化爲灰燼了。
想想之前來襲擊研究所的那些人,潘紅升捏了一把冷汗:若是對方下定決心來攻,自己的計劃瞬間就會敗漏在兩者面前,奧利安絕對不會放過自己;而骷髏會也不會放任自己擁有這樣變態的裝備。
思路一清晰,他心裡一下子有數了:爲今之計,只有盡力掩蓋防護服研製出來的消息,同時注意探聽其他兩路人馬的消息……這是其一,其二就是抓緊集中力量掃平威脅巨大的傀儡術士!
雖然是自己先招惹的這傢伙,此人不擇手段的行徑表明,自己若是不及時採取行動,所有人都會有危險!
當晚的新聞聯播就報道了關於鋼鬼在城市中出現的事情,潘紅升看到這新聞之後很是納悶:爲什麼?陳部長也不壓制一下這新聞的播放?
這種開誠佈公的做法,雖然很實在,但也會引起更多人的恐慌。
一個人很聰明,一羣人就會變得很愚蠢,很容易驚慌失措。
有時候真相會大衆平靜,但是有些時候真相卻很恐怖。
他聽到大廈內自己的員工都在討論這件事情,甚至有幾個藝人因此擔心自己人身安全問題,提出單方面解除合約。
面對秘書拿來的這些解約申請,潘紅升卻是不動聲色的一一簽署並蓋章。
夫妻之間都是大難臨頭各自飛,這些跟自己只是協約關係的藝人們就更不用說了,黃鶯等核心藝人都若無其事,一切按部就班,這些小魚小蝦既然要走就走好了。
潘紅升現在對這些東西看的很淡,現在不是在乎這點損失的時候,上次的襲擊對大廈的破壞不僅僅是幾十萬的問題,幾乎造成了上千萬的損失。
現在他賠得起錢,但時間卻很寶貴。
雖然自己剩下的手下無法在戰鬥中提供即戰力,但卻可以爲自己提供信息,幾千人在城內外搜索,終於發現了對方的行蹤。
“和平醫院……哼……看來他真傷的不輕!不過待會他就永遠不用受罪了!”潘紅升活動了一下脖骨。
他正準備出發把對方堵住,一開門卻看到邋遢道人嬉皮笑臉的看着自己。
“前輩……您……”潘紅升有些受寵若驚:這傢伙住下之後,還真沒有主動來找過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
“別說話,今個我請你吃飯!咱不醉不歸!”
“這個,但是……”
道長不等他說完立刻打斷:“別可是但是的!不給我面子?”
“不是……”
“那就來!”
憋着一肚子火要報仇的潘紅升,稀裡糊塗的就被老道拉到了一個小酒館。
“哎幺!今兒是刮的哪門子邪風,把不該來的人吹來了!”門口吧檯前的老闆娘長相秀氣但是一嘴東北腔,頗有女流氓的氣場。
“妹子,你這是怎麼說話的?”邋遢道人今天似乎特別有底氣:“快快快!給我把最好的包間預備好,我要招待貴客。”
吧檯裡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猛的一直身子,露出了低胸半透明的黑色小套裙,裙下一雙白腿線條渾圓翹着二郎腿:“以前欠下的帳怎麼說?”
她圓墩墩的屁股四分之三坐在椅子上,白了兩人一眼:“大老爺們家的,欠債有臉啊!”
雖然這個老闆娘句句都不是好話,但是通曉人情世故的潘紅升看得真切,這個女人跟邋遢道人眉目間傳遞着溫情,不然的話不會跟他費這麼多話。
“妹子,你今天可犯了個大錯誤!”邋遢道人鼻子哼了一聲,猛的往桌子拍了幾張紅色的紙片。
潘紅升嘴巴咧的老大:這老傢伙居然也會帶錢!
他曾經以爲這老道骨子裡跟錢有仇,自己送的錢物統統拒絕,說什麼無功不受祿,自己只憑着真本事混飯吃……
說實話潘紅升蠻欣賞他的敬業,只憑着自己的專業知識混飯吃,混的這樣撂倒仍然不肯變通妥協。
老闆娘的臉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死鬼!不知道從哪裡搶來偷來的!不怕被警察關了去!”
“咱是憑自己的本事混飯吃,警察管不着!”邋遢道人剛剛一嗓子喊出感覺,突然感到自己有些失態忘形,連忙對着身後的潘紅升一拱手:“世侄,來!”
潘紅升把目光從老闆娘渾圓的大腿上移開,跟了過去。
在等菜的間隙,邋遢道人嘴巴喋喋不休,嚷嚷說現在飯店裡點菜最好不要點味道太重的,因爲那往往是不新鮮的肉,不要點什麼毛血旺水煮肉片之類的重口味,因爲那種菜裡用的油往往是的地溝油。
心急如焚的潘紅升趕緊問道:“前輩找我有什麼事?單說無妨!”
說實話這種場面在他眼裡根本不算什麼,雖然老闆娘的大腿和服務生小姐別有一番滋味,但對於閱盡繁華塵煙的潘紅升而言只是業餘水準。
“前輩,不知道你給我的那道符……”潘紅升這才轉入正題,臉色嚴肅起來。
邋遢道人不屑一顧的擺擺手:“那是小事情!現在有更要命的問題要解決!”
此時菜端上來了,邋遢道人不顧潘紅升自己大吃大嚼,貪吃之相簡直無法形容。
潘紅升只能小口小口的喝着茶,眼睜睜看着對方一點點的把盤子裡的東西塞到嘴裡,他此時心裡就像是螞蟻打仗一般紛亂如麻,實在沒有心思像道長一般閒情雅興。
想想自己要尋找的仇家就愛眼皮底下,自己卻錯失良機……他試探着問道:“我今天有點要緊事要辦,不知道前輩究竟有什麼事找我?”
“呵呵,年輕人,你是想要去找自己的仇家尋仇吧?”道長微微一笑,用手捏捏鬍子上殘餘的酒滴:“我知道你此時此刻的想法,但最好不要去!”
“是陷阱?”潘紅升知道此人神機妙算,有通天的本領,不由得菊花一緊:“難道,這是對方故佈疑陣?吸引我上鉤?”
“沒錯,我昨天已經天演法算了下,你今天有兇劫三重,這是其一可破,還有一可破一不可破!”老道說起話來越來越玄乎讓潘紅升感到有種不靠譜的感覺。
“大師您別鬧了,我這裡跟你說正經事呢!”潘紅升本能的對這種話題表示牴觸:“您直說吧,到底是靠什麼知道我今天會被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