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同窗,不要這樣。”潘紅升看這情況只能這樣說。
說實話他最怕遇到這種事情,要親手抓自己的女同學?他寧願選擇其他方式。
“咱們先找她,搞清事實真相!”
楊雅琪嘴脣蠕動一下:“沒有找到她之前,咱們不能妄下判斷!”
但是說起來容易,坐起來難。他們一行人輾轉找了十幾個百麗有可能出沒的地方,都是一無所獲。
找到她家裡的時候,她的母親居然惡狠狠的喝道:“我沒有這個女兒!爲了得到好處居然鼓動我離婚!我沒這樣的孩子!”
原來,百麗之前有個同學家裡父母離了婚之後,雙方都對她很好,並且都找到了有錢的伴侶,百麗嫌棄自己的父親沒本事賺不到大錢只是個小職員,所以故意製造事端挑起自己父母感情破裂最後離婚。
“居然有這樣的孩子!”他母親說起來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我生他養他這麼大,她卻……我沒有她這樣的孩子!她死在哪裡都跟我沒關係!”
潘紅升等人從百麗家出來,一個個都驚訝說不出話來。
爲了錢,居然連自己的親身父母都不放過,這個女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但楊雅琪還是堅持要找到百麗,她此時掛念的不是自己幾千塊錢,而是自己付出的信任和友情。
男人之間的鐵哥們情意,已經漸漸的被金錢和利益所腐蝕變味;而女人之間的那種閨蜜的感情,是男人很難了解的。
潘紅升等人幾乎問遍了所有的同年級校友,都沒有人知道百麗的聯繫方式。
唯一的確切消息時,她在畢業前幾天就跟着一個新男友走了。
潘紅升不得已只好動用手下去搜索對方的下落,終於在京郊一個小出租屋把百麗找到了。
確切說是堵到的,因爲在他們破門而入的時候那小妮子已經揹着行李準備跳窗而出。
“嘿!您就不怕走光啊!”見到自己的前女友馬曉峰一點都不留面子:“合着我之前跟一個女飛賊交往?那我可真得謝天謝地自己還能活到現在。”
“行了你!大老爺們怎麼嘴巴這麼碎?”楊雅琪一把拉過來百麗,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一點:“你在怕什麼?”
百麗穩下神來看到是自己的同學,終於鬆了一口氣:“可嚇死我了,你們搞什麼?有病嗎!”
“有病的是你!”馬曉峰走過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到底在想什麼?自己的同班同學也下的去手?你是人嗎?我跟你說百麗,也就是看在咱們過去的情意份上,不然大嘴巴我就呼上去了!”
百麗愣了一下,突然氣急敗壞的哭起來:“你打你打!你打死我好了!你們一個個的都不想我活下去,都要我死!我不活了!”
說罷她突然掙脫衆人的手,一頭往下扎去!
好在衆人都及時拉住了她,但這個女人就像是瘋了一般,頭髮蓬亂的就像是一隻兇狠的大猩猩,猛地高出來一頭!
衆人的只覺得她的力量驚人的強,似乎像一隻被套住的非洲野馬,反手一巴掌就把右邊站着的馬曉峰扇飛!比她足足高半頭的楊雅琪也被拉扯的東倒西歪。
好在潘紅升這邊就像是山一般的沉穩,這點小性子還無法撼動他。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雖然身體被壓制住了,但百麗的聲音嘶吼的很嚇人,哀嚎一陣陣的讓潘紅升心裡都有點打顫。
“她這是?”南方城市出身的馬曉峰畢竟見多識廣一些,他知道出現這種狀況意味着什麼。
毒癮犯了。
潘紅升雖然沒有說話,但心裡卻跟馬曉峰達成了交流。
只有毒癮,纔會使人瘋狂成這個樣子!
即便是最瘋狂的精神病人,也無法使出來大於自己身體力量幾倍的體力,但剛纔百麗所釋放出來的力量,簡直跟她嬌小身材不成正比。
瘋狂之後,是粗重的喘息和無力綿軟。
潘紅升和馬曉峰兩個大男人終於把她制服了,或許是體力透支還是驚嚇過度,楊雅琪一度險些暈厥。
“真是,太嚇人了!她這是怎麼了?”楊雅琪看看潘紅升再看看馬曉峰,兩個男生卻一言不發。
“你就別問了。”潘紅升點點頭:“可能是羊癲瘋吧,一會兒就沒事了。”
突然百麗哭了:“求求你們放了我吧,給我一口吧……就一口……”
“她這是!”這下子就算是再遲鈍的人,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潘紅升示意她不要聲張,這裡雖然是獨立的居民區,但四周隔音效果並不好。
要知道百麗這種癮君子,一旦被送去了戒毒所,在哪裡有可能會一時半會戒去毒癮,但會認識更多的癮君子。
有些人其實症狀不嚴重,卻因爲結識了那些老癮君子所以一再的復吸。
潘紅升看到百麗的時候幾乎認不出來:他記得自己開學的時候對這個女生的印象很好,小丫頭長得蠻清純的並且說着一口的吳儂軟語,給人很舒服的感覺。
但現在清秀的面龐已經變得坑坑窪窪,並且臉色暗淡,嘴脣發灰……
不過看起來她的眼睛還算是有神,看上去不像是吸了很久。
楊雅琪這纔有時間看看屋子裡面的陳設,這是一間很簡陋的,倉庫改成的民民居,除了一張牀和一張大約一個世紀歲數的桌子之外,房間裡連椅子都沒有。
在角落裡,潘紅升不慎還發現了一大堆衛生紙和用過的避孕套。
很顯然,百麗以前的那點積蓄已經早就敗光了,現在只有操皮肉生涯。
他趕緊把這些東西踢到了牀底下,怕馬曉峰看到之後受刺激,也怕楊雅琪會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人一旦墮落成這個樣子,其實就已經如同行屍走肉。
百麗哭着喊着,但已經沒有力氣,她用指甲狠狠的抓着潘紅升的手背:“你倒是給我一口啊……一口也行……”
但是誰都沒動,半晌都沒動。
充滿汗臭汗酸味的屋子裡,寂靜無言。
把百麗交給自己的手下,潘紅升再三囑咐但楊雅琪還是不放心:“能行嗎?你們確定可以幫助她解除毒癮?”
“放心吧,這點事他們若是搞不定,就太荒誕了。”潘紅升嘆口氣轉身又看了百麗一眼,只見她已經被渾身綁上皮帶,送進特製的房間裡。
這種小房間內的陳設跟瘋人院的單間差不多,都是軟軟的包廂,在裡面沒有任何可以致命的東西,哪怕是燈都深深隱藏在軟墊裡面。
進入這個小房間的人嘴裡都會被塞進去防止咬舌頭的裝置,並且雙手銬起來。
剛纔的一幕讓潘紅升想起來一個人,那個記憶中瘦長的男人面龐已經很模糊,卻揮之不去。
唐迪……
那個曾經在自己心裡如此孤傲的男人,也會被毒癮搞得不成人形生不如死,喪失了自己作爲父親,丈夫,甚至是人的尊嚴。
潘紅升突然下了一個決心:現在自己的任務是全力剿除腐敗和不穩定因素,這毒品毫無疑問是首要任務!
新的命令下達了,一道道的傳達。
但潘紅升萬萬不會想到,自己幾十分鐘前發佈的全面繳毒的指令,已經被全國各地的毒梟知曉。
北部大毒梟馬健看到這個消息,笑了:“又折騰了?看來是要喂喂這些王八羔子了,去!給他們丟塊肉!”
戴墨鏡的手下點點頭轉身欲離去,卻又被叫住了。
“對了,我忘了問了,這個發出命令的人是誰?什麼職務?什麼背景?”馬健今年雖然只有四十六歲,但兩鬢的頭髮已經花白。
作爲馳騁黑白兩道的梟雄,他不僅僅是一個身份。
馬健,拳擊手出身,自己籌建了拳擊俱樂部起家,然後慢慢的通過這種方式招徠人手,形成自己的一股子勢力,最後慢慢開始用暴力和賄賂擴充自己的勢力和地盤,最後經過幾場大戰成爲北部毒梟的龍頭。
當他得知是潘紅升的命令時,立刻愣住了:“是那個傢伙?”
潘紅升的名氣,實在是太大了。
地下世界有自己的神,潘紅升就是這個世界的神。
“慢着,是潘先生的命令,咱就別搗鼓這些個事兒了。”馬健眉頭緊皺的捂住胸口:“小康!快點給我拿藥去……”
一條雪白的胳膊搭在他脖子上,一對軟綿綿又沉甸甸的東西頂在他後腦勺:“老公,怎麼了?”
馬健心裡不爽,看到自己的太太蘭馨怡也沒好氣:“瞧瞧你穿的!什麼樣子!注意你現在的身份!”
蘭馨怡曾經是省城風月場所的花魁,幾年前因爲懷上了馬健的兒子所以受到青睞,她的身材堪比模特牀上技術堪比女優,讓風流成性的馬健也眷戀不已,最後離婚娶了她。
蘭馨怡把自己的低胸睡衣收攏一下,嫵媚的一笑:“我可是第一次見到你怕成這個樣子,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也不能一句話就端了別人的飯碗啊!”
“算了吧!婦人之見!我馬健心裡會沒數?上次那個副省長跟我對着幹,現在什麼下場?但這個人……”馬健臉色暗淡:“這個人惹不起!別說我惹不起,就算是全國的所有龍頭聯起手來,也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