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夜總會門口,一個穿着校服的青年提着一袋子草莓朝着裡邊走去。
“先生,未滿十八週歲禁止入內。”兩個看上去相當虎人的壯漢攔住了青年的去路,聲音還算恭敬的說道。
“我夠十八歲了。”砸吧砸吧嘴,潘紅升下午已經打好了翹課的準備,眯着眼睛說道。
“夠十八歲了也不太行,您還是學生,這樣會影響我們夜總會的聲譽的。”壯漢皺了一下眉說道。
最近這陣子天堂夜總會也忙起來了,之前已經有過兩次砸場子的事了,雖然最後肇事者已經抓住而且暴打了一頓,可第二天對方就會坐着輪椅呆在夜總會門口靜坐。
而且一坐還是坐一天,讓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紛紛側目,一時間對夜總會的聲譽造成了很大影響。
“聲譽?我是學生就影響聲譽了?你們夜總會就這樣帶着有色眼睛看人?”潘紅升眉毛一挑問道,自己也算是微服私訪一次了,不過還是發現了很大問題。
當然,他並不知道最近這陣子發生的事情,如果知道恐怕就不會和這兩個壯漢扳槓了。
“小孩,我們已經夠給你面子了,最近場子很亂,你還是走吧,要不我們非要把你抓進去不可。”壯漢眯着眼睛,聲音有些恐嚇的說道。
“抓我?”潘紅升笑了,而就在這時,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升哥,升哥你來了!”
是黃毛。
潘紅升一下就聽出來了,這牲口算是自己在黑道接觸最多的人了,除了他恐怕就是金剛等人,一段時間相處,潘紅升覺得這人還不錯,至少有眼力價,也沒太大的野心。
當然,他可沒把林紅怡當作黑社會。
“額,你怎麼在這?”轉過頭,潘紅升看着一臉興高采烈的黃毛笑着問道。
“我這兩天幫忙看着場子,最近還挺累,而且事不少。”黃毛小心翼翼的對着潘紅升說道:“別看現在門口鬆散,裡邊早就成了銅牆鐵壁了。”
點了點頭,潘紅升和他隨便聊了兩句,隨後一臉裝逼的說了一聲‘好好幹’之後,轉過頭看着還在錯愕中的門口兩尊大漢。
“升哥好,剛纔不知道是您。”發現潘紅升再看自己,左邊的保安立刻換上了一張笑臉,黃毛的身份都壓他一等,更何況是這個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升哥呢。
“連這都有人搗亂了?”潘紅升皺着眉頭問道。
本來以爲只有山高皇帝遠的偏遠地區有人搗亂砸場子,而現在看來潘紅升想的簡單了,不過想來也是,能讓林紅怡頭疼的肯定不會這麼簡單。
“有,不過不多,但現在客流量明顯下來了。”大漢恭敬的說道,隨後看着潘紅升走進了大門,和右邊的壯漢對視了一眼,閃過一絲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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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紅升在北區的口碑相當不好,雖然四蛇幫首腦竭盡全力的去保潘紅升,但下面的小混混還是以訛傳訛的將潘紅升給惡魔化了。
本來以玫瑰盟的身份混進四蛇幫,搶了四蛇幫的寶座,而後迴歸玫瑰盟的事情已經敗露了,潘紅升畢竟是個新人,如果真是玫瑰盟的人不可能所有的小弟都沒見過。
三人成虎,潘紅升的清白之身就在一衆小弟的揣測下定了性。
天堂一層的一個包間裡,一個上身穿着粉色運動衣,下身套着一條水洗白牛仔褲的女人靜靜的坐在那裡,手裡一個小本子不停的記錄着什麼,嘴脣時不時的一抿,妖媚至極。
整個包間的光線很充足,配着點點星光燈,將女人看不出年齡的面孔照耀的像個女神,十幾歲的活潑,二十歲的清純,三十歲的嫵媚,淋漓盡致。
“篤篤篤……”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清亮的聲音響起。
門開,穿着校服的潘紅升徑直走了進來,林紅怡看了一眼來人就繼續將注意力放在了小本子上,筆頭飛快的滑動着,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看着林紅怡在忙,潘紅升識趣的沒有發問,等了將近十分鐘,直到對方合上本子才忍不住發問。
“在寫什麼呢?”終歸還是潘紅升先問的,玩心思自愧不如的他也懶得耍心眼,直截了當的說道。
“最近腦子都不夠用了,我得把最近所有發生事情的地點記下來,看看是不是有跡可循,這樣最起碼也能讓你有個準備,省的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轉。”笑了笑,兩個可愛的小酒窩露了出來。
“有什麼收穫沒有?”看着眼睛明顯有些發紅,頭髮有些凌亂的林紅怡雖然還是那麼幹練,但已露疲態,潘紅升有些心疼的問道。
“有!”林紅怡神秘的笑了一下說道:“所有案子一開始都是發生在郊區那邊的,從大學城開始,基本上每一家都會被找上門,這幾次已經有效的針對了,不過對方似乎也明白咱們將注意力放在這上面,開始無跡可尋的下手了。”
“那能確定麼?”皺了皺眉,潘紅升對於對於郊區那個大學城還真不瞭解,只知道前年才建成大學城之前那只是一個農村,而現在恐怕也沒脫離農村的氛圍。
“不能確定也差不多,到時候你去偵查一下就好了,你的能力我還是很放心的。”林紅怡點了點頭,隨後有些調皮的說道:“離我那麼遠幹嘛?穿着校服就跟我裝清純啊,來,讓姐姐揩揩油。”
一邊說着,林紅怡一邊朝着潘紅升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在了林紅怡的身邊,輕輕的用雙手擁住這個校服上滿是金紡味道的男生,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高強度的偵查加上思考,已經讓這個事事保持低調的女人心神俱憊,不過她也明白,整個玫瑰盟的人都知道她就是這個幫派的頂樑柱,在這節骨眼上自己出現狀況會對幫裡的氣勢造成多大的影響。
甚至於,林紅怡已經累的連和潘紅升調侃的心思都沒有了,顫抖着睫毛,輕輕感受着那並不寬厚但卻很安全的肩膀,多多少少有些委屈。
“歇會吧。”嘆了口氣,潘紅升有些心疼的說道。
女人終究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