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蘇海波甚至忘了自己還在打鬥中,看見潘紅升的瞬間脫口而出道,可趁着這個機會,黑衣男人突然一拳砸向蘇海波的胸口,如果這一拳落下去,恐怕已經瀕臨極限的蘇海波瞬間就會少半條命。
“小心!”潘紅升一聲大吼,整個人瞬間衝了出去,而一旁的江澤卻根本沒阻攔,只是依舊一臉微笑的看着這一幕,似乎有種貓戲老鼠的感覺。
聽到潘紅升喊話的蘇海波瞬間反應過來,整個人勉強將雙臂擡起擋在胸口,他知道等潘紅升根本來不及,而臺下,看到這一幕的蘇雅蘇雪已經泣不成聲。
自己的爸爸難道要送命了麼?兩個丫頭並不是小孩,和蘇海波這種大梟耳濡目染了十幾年,就算傻子也知道這裡邊打打殺殺說送命就送命,看着潘紅升根本拯救不及,兩個人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而一旁同樣陷入驚慌茫然中的唐佳佳雖然比兩女尚好,但已經忘了安慰兩人,只剩下張博文咬牙切齒的捏着拳頭,恨不得自己上去幫着潘紅升一起打架。
現在的他才知道,自己距離潘紅升的世界有多遙遠!
看着即將落在蘇海波身上的拳頭,潘紅升知道營救不及,猛地從兜裡掏出蘇雪送給自己的錢包朝着黑衣男人的臉上就甩去,只一瞬間就出現在了黑衣男人面前。
潘紅升是什麼人?整個金江唯一比他無賴的恐怕就是他那老爺子了,他這招一下子就奏效了,並不是黑衣男人不能攔下繼續攻擊蘇海波,而是黑衣男人看着飛過來的錢包整個人臉都已經扭曲了。
相反的,得救的蘇海波和臺下不少人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作爲一個地地道道的窮人兼打工仔,潘紅升有個錢包都是送的,摸着挺厚的錢包基本上都是潘紅升沒事從金玉閣‘領’的名片,一方面潘紅升不好意思拒絕,另一方面正好用來充數。
可裡邊的錢呢?潘紅升每次取錢都是一百一百的取,能刷卡儘量刷卡,所以此時此刻潘哥的錢包裡一共是,58塊5。
有零有整,一張20塊,3張10塊,一張5塊外加三張1塊和一個五毛鋼鏰,好像天女散花一樣朝着黑衣男人就飛了過去,動作那叫一個瀟灑,那叫一個無所謂。
在潘紅升看來自己是圍魏救趙,可換個想法似乎就是,往黑衣男人臉上甩錢!
華刑是什麼人,整個華氏集團的二把手,自己今天做的這一切一方面是穩固自己在家族的位置,另一方面爲的是將屎盆子扣在林氏集團上,至於多少錢對他來說根本沒用,可現在竟然讓人往自己臉上拍錢了!而且,連一張一百的都沒有!
“那個,不好意思。”一身黑衣的華刑胸口劇烈的起伏着,當着好幾千人面發生這一幕已然快要讓他怒火中燒,勉強保持着紳士的姿態,但雙眼已經發紅。
“你在挑釁我麼?”華刑眯着眼睛盯着潘紅升,甚至於沒去看身後的黑衣聖堂和白衣聖堂江澤。
這些勢力都是隻聽家主領的,說保護自己,只要沒生命危險他們都只會看戲,而想要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就只有坐上家主的位置。
“我沒想挑釁你,但你最起碼不能傷害到我……”潘紅升猶豫了一下,隨後說道:“傷害到我爸!”
我草!臺下一片安靜,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安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腦袋已然卡殼了。
不明白身份的大佬一個個看着蘇海波的目光從最初迎戰的‘幸災樂禍’慢慢變成了‘兔死狐悲’,而現在再看向蘇海波的眼神卻寫着兩個字‘可怕’!
蘇海波啊蘇海波,你他媽不光自己霸佔着整個金江,還準備弄個世襲怎麼着?整個金江都知道你只有兩個女兒,結果現在竟然出現了一個兒子,你他媽藏的太深了!
當然,認識潘紅升的幾個人心思明顯不一樣了,張博文和唐佳佳的眼神一樣,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潘紅升背景竟然硬到這種地步,潘哥果然是潘哥,當然,和張博文不同的,唐佳佳眼底還有一絲竊喜!
潘紅升是蘇海波的兒子,也就是蘇雅蘇雪的哥哥,所以三個人就算再親密也只是兄妹之間的親情,所以,自己其實還有機會!
而作爲半個當事人的蘇雅蘇雪在聽見潘紅升這句話的時候一臉震驚的對視了一眼,隨後眼底突然閃過一絲幸福,隨後臉色羞紅的低下頭,侷促不安的不知所措。
他竟然承認了!他承認自己的身份了麼?而且,這算是當着三千人的面表白麼?什麼韓國肥皂劇歐美感情劇,和現在的場景比起來算個屁!
而整件事的唯一當事人蘇海波聽見這句話的時候臉色雖然僵硬了一下,但馬上恢復了正常,有些弔詭的看了潘紅升一眼,眼神似乎有些爲老不尊!
當然,說出這句話的潘紅升如果知道有這麼眼中的後果,讓唐佳佳,蘇家父女甚至於整個金江的大佬都有這麼多想法的話恐怕當時就會給自己兩個大嘴巴把自己抽死!
這他媽不是給自己找累贅麼!蘇雅蘇雪以後怎麼面對?原本算得上死心的唐佳佳有怎麼應付?甚至於……
話說回來,潘紅升當時的想法很簡單,如果自己說其他的身份怎麼說,兄弟?保鏢?先不說兩個人歲數差那麼多,光是蘇海波被動的擋了這麼久都不上場都說不過去。
思來想去唯一可以解釋的辦法就是,潘紅升是蘇海波的兒子,而蘇海波不想讓潘紅升犯險,不允許他上場,可最後關頭潘紅升忍不住了!
似乎,一切都很圓滿,至少在臺上二十來個人和臺下一衆大佬眼裡,這個理由很附和他們的想法!
“蘇老闆,恭喜你有個好兒子了!”華刑錯愕了一下就反應過來了,雖然心裡納悶堂堂金江首富的兒子爲什麼兜裡只有那麼幾十塊錢,但還是陰沉的看着蘇海波笑了笑。
蘇海波沒回答,只是扯了扯嘴角,而一旁的潘紅升卻說話了。
“那個,麻煩讓一下,我把我的錢撿起來。”
聲音有些不好意思,但華刑聽着卻異常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