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在拳頭落下的一霎那間阿獄所感到一股子冷風從耳後襲來,他連忙撤回了拳頭,一個跳步往回躲,但是身後的保鏢們卻沒有這麼快的意識和反應速度,被他肥壯的身軀一撞之下兩三個人都四腳朝天,捎帶把他自己也帶倒了。
他倉皇站了起來,正準備破口大罵卻只見對方的單薄瘦削的身子瞬間就已經來他面前!
潘紅升面對即使是半蹲在地上的阿獄所也沒高出多少,但是臉上漫不經心的表情卻是格外的駭人。他一隻腳一擡,踏上了一隻餐廳的高腳凳:“怎麼了?這位黑人兄弟,我朋友那裡得罪你了?”
餐廳裡的金髮碧眼們一見打架了,立刻嚇得退讓出一小塊空地,那些記者們卻像聞到腥味的蒼蠅一般衝了過去,對着潘紅升啪啪啪啪拍個不停!
“滾!不許拍!”阿獄所惱羞成怒,連忙命令自己的保鏢:“快把他們手中的相機搶下來!你們是死人啊!”
那些保鏢巴不得不與潘紅升對陣,連忙攆小雞似地去追趕那些記者,有一個女記者死死的拽住自己的相機,結果被保鏢“啪啪”幾個響亮的耳光扇倒在地!
“這也太不想話了,原來他是這種人……”周圍那些原本支持阿獄所的紳士小姐們一個個變了臉色,有一個三十多歲穿着白西裝的瘦高個壯着膽子湊上前去:“阿獄所先生,你這樣做有失身份吧?真讓人失望!”
“哦?有失身份?”阿獄所此時心裡十分焦慮,憑感覺他知道面前的瘦弱青年不好對付,這些人還在這裡唧唧歪歪!
“啊!”眨眼間只見那個白西服男子被阿獄所一拳擊倒在地!脣綻齒落!白色的西裝立刻被血染紅一大片。
一旁的潘紅升不是沒有能力阻止,而是不想去阻止。
阿獄所搶記者相機倒是正確的,但是出手打這些無冕之王和無辜的圍觀者;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等於是迅速葬送他自己在此地的聲望。
此時記者也打了,他的粉絲也打了,潘紅升終於帶着笑意緩緩說道:“讓你的那些狗們把相機還給記者們,都不容易別爲難人家。”
“哼!你想要這個?”阿獄所看着對方的架勢像是存心找茬的,知道一場惡戰在所難免,他心裡正在盤算用什麼方法激怒對方。
高手過招,性激者往往不能準確的判斷,所以有時候打拳雙方都會互相飈一些“垃圾話”,就是爲了擾亂對方。
只見阿獄所拿起一部相機,看看潘紅升,隨即猛的雙拳一合!半金屬製的相機頃刻間化爲扭曲的碎片,掉落在地。
“哼,我……”他擡起頭來正欲說話了,話說了一半卻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一拳猛的打在下巴上,正在蠕動着發音的舌頭被下巴一合猛的咬住!
“啊#¥E@!”阿獄所只覺得舌尖似乎被咬去一節似地,口中猛的吐出幾口鮮血,口齒都不清楚了:“你……你……你死定了!”
此時他手下的幾個保鏢迫於他的眼神壓力紛紛放棄了圍堵記者,前後左右的圍住了潘紅升。
“你覺得多幾個人替你受罪,有用?”潘紅升就像沒看到這些人似地,順手從桌子上抄去一根牙籤,對着呆呆發愣的蘇氏姐妹輕輕說了一句:“跟着林秩出去,我一會兒就去找你們。”
“你小心。”蘇氏姐妹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句話,說完之後對視一眼不由都臉紅了。
蘇雅比蘇雪心細一點,她明白潘紅升的性格,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爲了這麼小的事情,潘紅升一般不會這般高調的把事件擴大化,今天是怎麼了?
“跟我來吧,蘇小姐。”林秩見到這個架勢,心裡明白潘紅升已經進入了角色,立刻將護送着蘇氏姐妹離開了餐廳。
“把大門封鎖!不相干的人給我滾!”阿獄所已經徹底的不顧臉面,他心裡已經開始明白這個身手不凡的青年來意沒有這麼簡單。
“你這種行爲是違法的!我會建議政府將你驅逐!”剛纔被打的白西服中年男子此時已經被身邊的女人扶了起來,他的臉由於憤怒和難堪而變得有些扭曲——看來在他身邊的是他的太太,男人最受不了的事莫過於當着自己老婆的面被別人打。
潘紅升淡淡看了他一眼,只見這個男子一身的行頭都是騷包到極致,鞋子是頂級品牌中特別定做的版本,手腕上的紅寶石鏤空萬寶龍紀念版手錶更是價值連城,能帶着這個塊表的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老闆,你有麻煩了。”此時阿獄所的一個手下悄悄的湊在他耳邊:“這個是梅隆財團的長子……”
“滾!”阿獄所此時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就算是丟失這一個國家的擁躉和聲望也無所謂,只要記者手中這些該死的照片不至於傳播出去。
“把相機全部毀掉!”阿獄所聲嘶力竭的吼道,他的手下聽了立刻把手中的相機狠狠朝地上擲去!
在那些記者們的唏噓聲中,相機盡數被砸了個稀爛。
看看一臉若無其事的潘紅升,阿獄所笑了:“這下子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可以專心對付你了!”
但是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就傻眼了,只見潘紅升緩緩的從身旁的桌子上拿起一部攝像手機,並且端端正正的對準了自己!
“笑一個,給這個視頻做個像樣點的結尾!”潘紅升說完微微一笑把手機握在手中:“各位想要這個視頻的記者朋友們時候可以給我聯繫,我很樂意賣給你們。”
他不缺錢,但是他很像看看一個人從得意到失意的那種快速的轉變。
“幹掉他!”阿獄所真的動了殺意,但是他很清楚自己這班手下的能耐,他的本意是用他們做炮灰,以此來消耗潘紅升的體力,若是潘紅升殺了人,他就有由頭殺死對方,他有一個排的律師來爲自己辯護。
但是那些保鏢也不是傻子,之前見到潘紅升逼退自己老闆的架勢,明白自己要面對的不是簡單的人物,這些人只是混飯吃而已,並不想爲了這份不怎麼豐厚的薪水搭上自己的性命。
“馬德!你們搞什麼?”阿獄所見到他們遲遲疑疑的摸樣氣的大罵:“一幫子廢物!”他開始後悔自己爲了省錢而選擇的這些廉價保鏢了。
“啪!”只聽一聲巨響!潘紅升一擊把一張桌子拍碎,怒斥道:“不想死的給我滾!”
那些保鏢在數秒鐘聲中消失的無影無蹤,最後一個保鏢膽怯的看看潘紅升,順手在餐桌上摸了一隻香草烤雞腿後也斬釘截鐵的離去。
此時餐廳裡只剩潘紅升和阿獄所,那個被打的中年人站在餐廳外似乎在等待什麼。
阿獄所心裡着急,他明白自己打了不該打的人,梅隆財團在瑞士勢力很大,打了他們的人就等於沒法在瑞士混了。
此時對方遲遲不肯離去,很明顯是在叫人,其實洋毛子也一樣,在外邊受了欺負折了面子第一反應是打電話搬救兵,而不是報警。
潘紅升把對方那種焦慮的心情看在眼了,嘴角微微的蕩起一絲笑容,一個閃身欺身快進,快拳就像雨點般打在阿獄所的手臂上,胸膛上!
但是他所用的招數都是平平無奇的刺拳,這是他好久沒用過的拳術了,跟雪拳比起來簡直是小兒科,但依然給了阿獄所很大的威脅,阿獄所吃力的招架着,時不時的反擊幾拳。
突然間阿獄所一個跳步脫離戰鬥,橫着肩膀猛的朝餐廳的窗戶一撞!出人意料的落荒而逃!
此時餐廳外來了好幾輛車,一大幫子金髮碧眼穿着白西服的瑞士人亂哄哄的擠了半條街。
雖然洋毛子們老是宣稱自己是法治國家,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黑手黨教父西西里毒梟之類的東西了。
潘紅升直接無視那些人,從破損的窗戶處追了出去。
“前面的先生!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受傷的中年人一手捂着頭一邊殷切的問道:“謝謝你出手相助!”
但是潘紅升絲毫沒有停留,一閃身不見了。
“還愣着幹嘛?快追啊!”中年人氣急敗壞的喝道:“決不能讓阿獄所那傢伙離開瑞士!你們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