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斯卡莊園位於佛羅里達州最潮溼的波甘寧地帶,這裡滿滿的都是熱帶雨林和各種經濟作物;而紐斯卡親王的莊園正好位於波甘寧的中心。
波甘寧曾被一位環球時報的記者譽爲“全世界最適合養老的地方”。
這裡一年四季氣候宜人,並且土地肥沃。在這裡種植的水果和各種經濟作物長勢很明顯的比其他地方好得多,尤其是這裡出產的葡桃,是全美州葡萄酒原料供應中心。
“紐斯卡莊園是這裡著名的療養勝地,葡萄酒莊園,許多北美的影視明星都曾經在這裡居住,但這裡也並不是人人都能來的,如果莊園的主人紐斯卡先生不喜歡你,就算你有再大的名氣和聲望,你就算是美國總統也進不來……所以嘛……新人們!你們明白自己有多走運了嗎?”站在人羣中央的禿腦門管家倨傲的看看身邊剛招徠的種植工人,不屑的撇撇嘴巴。
“先生,您說了這麼多,我怎麼就聽不到一點誘人的信息?”一個留着絡腮鬍的漢子不耐煩的問道:“我們大家可不管你這裡是什麼地方,只有一個問題大家很關心,那就是薪酬多少!”
“對啊!”另一個年長些的工人也幫腔道:“我還聽說你們這裡的種植工人總是莫名其妙的失蹤,有這回事嗎?不管有沒有,我們這些兄弟聽了之後心裡都有些怕怕的,如果你們開出的價錢不能吸引我們……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立刻把管家那單薄的聲音給吞沒了,他焦急的大聲嚷嚷:“靜一靜!大家靜一靜!”
但是這些丘八纔不管這個,一個個嘴巴翻動着圍住了他,就像是國內那些火車站裡拉客的出租車司機。
“閉嘴!”突然一聲斷喝,衆人的耳膜一疼都不由的捂住了耳朵!
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留絡腮鬍子的胖漢猛的用手中的棍棒一敲地面:“先生們!請保持鎮靜!不需要我幫忙就可以做到吧?”
衆人都愣住了,這傢伙比他們之中塊頭最大的還要高出一頭,一臉的鬍子渣有些發黑,他笑的時候不經意露出了自己的牙齒,牙齒就像鯊魚一般參差不齊,上面似乎還帶着昨天的剩飯。
“好了先生們,我簡單的說明一下,我們這裡的週薪是五千美元,聽好了哦,是週薪!還有什麼問題嗎?”管家趁着這一陣短暫的安寧立刻把這句關鍵性的信息說了出來。
這些工人們一陣緘默,但不知道是那個呆瓜又怯生生的問道:“剛纔那位老爹說的,工人失蹤的事情是真的嗎?”
“你覺得那?”管家禿腦門閃閃發亮,不以爲然的說道:“總有些好吃懶做的傢伙受不了我們這裡的工作量,走的時候也不打招呼,若是那些人算是失蹤,我就回答:是!”
衆人都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看看是哪個冒泡的傻蛋,只見此人黃皮膚一副亞洲人的模樣,眼神卻是十分凌厲,跟他對視了幾眼之後,衆人紛紛把目光很不自然的轉向別處。
那種目光傳遞着一種信號,那不是他們可以惹得起的。
“這個小子,似乎有點刺頭?”胖漢把手裡的棍子杵在地上,甕聲甕氣的湊在管家耳邊說道:“要不要……先給他個下馬威?”
“用不着,那樣有些太無聊了,他來到這裡,應該永遠也沒機會搗蛋了。”管家陰險的一笑,意味深長的看了那個亞洲小子一眼。
而那個人像是一滴水,瞬間融進了人羣中。
這些種植工人都被高薪酬所吸引,怎麼算纔算直觀?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一般的藍領有多少年薪。
根據最新的數據顯示,底特律汽車城的藍領一年最多也就15-20萬,即使是部門經理人的年薪也只有25萬左右。而按照管家說的週薪,一週5000,一個月就是2萬,一年就是24萬美元。
這種待遇對於種植工人這種置業門檻不大高的行業來說,應該算是比較好了。
但隨之而來的繁重工作使得這些人剛來時那股子興奮勁一下子墜落谷底,看來紐卡斯莊園的高薪酬是物有所值的,這裡有超過數千頃的葡萄園需要打理,並且還有自己的小型釀酒廠,這些工人不僅僅只是被安排着種植養護葡萄園,還要隨時被抽調去釀酒廠幫忙。
但是沒人敢表示異議,並不是說爲了錢,而是他們已經沒有了自由。
進入莊園的第一天起,他們就被管家以“保障釀酒秘方商業機密”爲由,沒收了全部的通訊設備,這裡四處都沒有電話,並且第一天他們所住的宿舍大門就被胖漢用鐵鏈子鎖住!
“這是幹嘛?”工人們都面面相窺,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看到那巨人般的胖漢,衆人似乎都瞬間失去了理論的勇氣,沒有一個人敢問。
夜裡,關於“這裡是什麼地方?”“他們要幹嘛”的討論持續了好幾個小時,但衆人討論完之後才發現壓根就沒有一點意義。
“嘿!你看看那個亞洲來的小個子!居然還在睡!真沒腦子!”一個瘦高個工人心裡又怕又惱:“真是豬一樣!沒腦子!刀架到脖子上了都不知道!”
“誰他媽放屁那?”被罵的人立刻直起了腰,很不耐煩的揉揉眼睛:“你們一羣事逼得比得比的半天,有結果?門都給你鎖上了,深更半夜的又看不到路,你們有辦法?”
說完倒頭又睡,把一大屋子人高馬大的洋毛子搞得不知所措。
這些人怨婦似地互相大眼瞪小眼一番,最後實在困得受不了了,也倒頭睡了。
但很顯然他們已經浪費了睡覺的最好時機,躺下有半小時的光景,突然鈴聲大作!
“彭!”有人一腳踹開了門!拿着大棒四處亂砸:“起牀了!起牀了!懶鬼們!再不起來幹活就剁碎了喂狗去!”
衆人在黑暗中毫無防備,有的被打的衣服都沒穿好就連滾帶爬出了屋,耳邊全都是哀嚎聲和木棍落在肉上的聲音!
這是胖漢最喜歡的工作,每當來一批新工人,他總是可以好好過一陣子癮。
正當他似乎忌憚的把棒子雨點般往下砸的時候,突然一隻手抓住了自己的棍子!
“啊?誰!?”胖漢很吃驚,他對自己的力量很自信,可以把自己的棍子擋住的,至少也得有上千斤的力氣!
黑暗中,不知道是誰。
“快點!馬卡夫!你在磨蹭什麼!”
此時屋子外面傳來了管家的怒吼聲:“已經五點半了!你在搞什麼?難道你也開始貪睡了?”
當胖漢馬卡夫回過神來打開燈時,只見屋子裡已經空無一人,只剩一片狼藉。
恐怖的一天,過的異常漫長,這裡的工作量簡直是無邊無際,當即就有幾個工人因爲勞累而當場暈厥。
當有人暈厥之後,只見有年輕美貌的女性笑盈盈的將他們帶走,但再也沒見他們回來。
衆人都心裡有數,這裡根本就不是什麼種植園,也根本沒把他們當工人,一天只有兩頓飯,早餐是兩片隔夜的麪包外加菜粥,午餐倒是挺豐盛每人一大堆肉排,但誰都不知道那是什麼肉。
回到宿舍之後,大鐵鏈子又鎖上了,立刻就有人哭出聲來:“上帝啊!這裡是不是地獄?我是多麼虔誠的人啊,爲什麼要讓我遭受這種厄運!我還有七十多歲的母親……”
“哈哈……”突然角落裡的亞洲人卻笑了:“沒想到,你們白人也會玩這一套。”
“你說什麼?!”幾個白人立刻惱了,他們老早就看這個亞洲人不順眼了,恐懼和壓迫力讓他們想要尋找更弱小的人來找平衡。
但他們站起來沒走幾步,宿舍的大門又一次被踹開了!首先伸進來的是一個大腦袋,正是這裡的監工馬卡夫。
人們立刻嚇得縮到兩旁不敢說話,把頭低下去都跟小媳婦似地。
“啪!啪!”馬卡夫用實木的棒子有節奏的敲打着自己的掌心,一雙充滿邪性殘暴之氣的眼睛微微發紅,甕聲甕氣的說道:“我來找個人,有人今天早上接住了我的棒子,我想知道是誰!”
沒人說話,死一般的沉默。
但馬卡夫看起來不是有耐心的人,他低頭吃吃一笑,突然一抖肩膀!
“咯察!”一聲刺耳的骨碎聲,一個靠他最近的工人被一棒敲癟了腦袋!
衆人嚇得連聲尖叫,這些帶鬍子的大漢慘叫的像個姑娘,心裡唯一的一點僥倖心被徹底粉碎掉!
有幾個機靈點的想溜出去,卻被馬卡夫的巨棒攔住了去路。
“我再問一遍,是誰?是誰攔住了我的棒子?”他因爲見了血而興奮的腦子有些發燒,碗口粗的棒子在他手中居然像根筷子一樣輕便。
“是我……”
就在衆人都陷入絕望中時,只見那個埋頭睡覺的亞洲人翻身而起,大大方方的拿起鞋子,不緊不慢的先穿左腳;後穿右腳。
馬卡夫氣的渾身的骨骼都在跳抽筋舞!他兩隻肥大的拳頭繃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