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的時候,就變成了雷陣雨,打一陣雷,下一陣雨。
到早上,雨基本上就停了。
吃完早飯,張樑打電話,再次把戰友叫過來。
今天不用灌藥,不過要做一遍大搜查。
把所有死雞找出來。
不能留下一隻死雞在山上。
雨後防治雞瘟,搜尋死雞就是其中一項非常重要的工作。
九點多,太陽鑽出厚厚的雲層。
八月份的天氣,只要一出太陽,就會熱的受不了。
尤其是剛下完雨,一出太陽,整個天地都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蒸籠。
空氣中瀰漫的水汽,變成了蒸籠裡面的水蒸氣。
桃花山,桃樹林裡,沒有風,水汽更大,溫度比外面最起碼要高好幾度。
在裡面待不了多大一會,就熱的渾身是水。
一批批死雞,被運到山下。
張樑拎着十幾只死雞走出桃花山,把雞堆到一個沒有水的地方。
鈴鈴和董全德來了,還帶着兩個年輕人,穿着白大褂,身上揹着噴鼓器。
“喲,什麼風把你們兩口子給刮來了?
這副打扮,這是……”
“咯咯……咯!來給你做售後服務啊!你現在可是我最大的客戶!
我得巴結好你!”鈴鈴咯咯笑道。
“那感情好!你們這是?”
“來幫你打藥消毒!大雨過後,雞舍要進行徹底的消毒!
不然容易引發雞瘟!”說道正事,玲玲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知道,這不是光忙着撿死雞了!別的還沒顧得上!”
“死了多少了?”
“昨天死了三百多,今天你看,現在撿出來的有四五百隻了吧,後面還有!”
“嗯!比我想象的要少不少!”玲玲點點,“當初我就提醒過三叔,雞舍不夠,夏天要做好防雨措施!”
“前幾天都光忙活我閨女了!老人剛得了孫女,心思都在孫女身上,桃花山也這麼沒顧得上!”
“這才八月下旬,後面可能還有大雨,你得抓緊把雞舍建好,不能因爲雞不進雞舍,就不建雞舍!雞舍是給雞躲避風雨用的!”
“嗯!等明天我就讓人來打基礎,建雞舍!”張樑很認同的點點頭。
光這一次,就死了差不多有一千隻雞,誰知道後面太陽一出,高溫之下,會不會還死。
散養雞,現在市場價二三十一斤,一隻雞按現在的重量也有三四斤,等於一隻雞就是一百塊錢,一千隻雞,就是十萬塊錢。
再來這麼兩次,損失的錢都夠建雞舍。
“這些雞別堆在這裡,這太陽,一會就不能吃了!趕緊弄回去,把內臟掏出來,放血,然後放冰箱裡!”玲玲指着堆成小山的死雞說道。
“馬上就運走,臨時放一下!”正說着,老爸帶着人開着三輪車過來了。
“玲玲來了?我說剛纔看着像你的車!”
“三叔,我過來幫忙給雞舍消消毒!”玲玲甜甜的笑着。
“嗯!麻煩你了!中午都別走,嚐嚐三叔的全雞宴!”老爸一邊說着一邊往三輪車上裝死雞。
這輛三輪車是老爸專門買來,從山裡往外運桃子的,結果桃子還沒開始運,先運上了死雞。
“三叔,你這些雞怎麼處理?要不要我幫你聯繫個飯店?”玲玲關心道。
“不用!死雞怎麼能賣給飯店?
我一會開着車村裡轉一圈,給大家分一分。我家裡有昨天死的,都殺好在冰箱裡放着,你走的時候帶上幾隻!”
“知道了,三叔,我不會和你客氣的!”
和玲玲說了一會話,玲玲不是外人,也不用張樑陪着,玲玲自己帶着人去雞舍消毒。
張樑則繼續去搜尋死雞。
今天四十口子人,在山上撒網式的搜尋死雞,務必保證不留下一隻死雞。
“這些防雨棚必須要撤了!本來雨後,林子裡就不透風,你再加上這些防雨棚,更不透氣了!再捂上一天,明天這些雞能死光!”玲玲揹着噴骨器來到山上,看到綁在樹上的臨時防雨棚,嚴肅的對張樑說道。
玲玲是專家,要相信專家的話。
張樑趕忙叫人把所有的防雨棚撤掉。
撤防雨棚很簡單,不用那麼多人,一部分人撤防雨棚,一部分人繼續搜尋死雞。
下午,再找到的死雞,張樑直接讓人挖個深坑給埋了。
深埋,是處理死雞最簡易的一種做法。
當然病雞如果深埋的話,會存在一定的風險,張樑這個不算是病雞,只能說聲淋雨造成的死雞,深埋沒有風險。
搜尋工作一直持續到傍黑天,纔算是結束。
鑽了一天桃樹林,張樑他們一個個熱的全都起了一身痱子。
張樑也沒有留他們在家裡吃飯,這個時候,什麼都不如回去洗個熱水澡,擦點痱子粉,再換身乾淨衣服來的爽。
張樑家裡倒是有洗澡的地方,可是沒有他們換洗的衣服。
送走戰友他們,張樑也鑽進洗澡間,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
不洗澡不知道,一洗澡才知道,渾身火辣辣的疼。
身上都已經不能叫痱子了,而是熱疙瘩。
一片片的看着嚇人。
張樑洗完澡,光着膀子出來,沒有去臥室,那裡不光楊芮在,老媽、丈母孃、蘇文芳、曉曉櫻子都在,張樑來到書房,給曉曉打了個電話,讓她來書房一趟。
“哥,你身上這是怎麼回事?”一進門,曉曉就咋呼起來。
“小聲點!過來給我擦一下痱子粉!”張樑瞪了曉曉一眼,嫌她整天一驚一乍的。
給閨女買的松花粉,閨女還沒用上,張樑先用了。
“哦!”
曉曉趕忙上前,接過鬆花粉,給張樑往身上抹。
“哥,癢嗎?”曉曉心疼的問道。
“有點!剛纔火辣辣的,又癢又痛!洗完澡,好多了!”張樑笑着說道。
他不去那邊,主要是怕身上的熱疙瘩嚇着她們。
其實這些熱疙瘩,洗完澡,不管它,過一段時間也能消下去。
張樑在汶川參加搶險救災的時候,身上也起過熱疙瘩,對於這個已經習以爲常了。
可是老人,不那麼想,她們看了會心疼。
等曉曉幫着把背上擦上松花粉,張樑才穿上衣服。
“一會別亂說話!”張樑交代一句,纔來到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