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多的紋身師都想着去找找關東哲的麻煩,爲了榮譽,也爲了獎金,但是真敢上前去戰鬥的,怕也沒有幾個人。
蘇寒到了登記臺的時候,發現這裡並不如想像中的那麼熙熙攘攘,相反,範圍兩米的登記臺稀稀拉拉的,數了數上面已經登記了的名字,僅僅是六個人。
加上自己,也才七個而已。
二樓欄杆處,小穎一直關注着局勢的發展,她爲立刻要見到一場別開生面的戰鬥而激動,趴在欄杆上面注意着登記臺的動靜。
她是一個特別專心的女孩子,喜歡紋身雖然沒有在身上動紋針,可平常也沒少關注紋身裡面的八卦,對一些國內外出名的紋身師也叫得出來名字,有些個別出色的,她甚至知道對方的生平經歷。
“哇!浪客竟然來了,還好,他應該有實力和關東哲一較長短的。”
“天啊,虎紋不是已經退出江湖了嗎?想不到一場比賽竟然把他給召喚出來了。”小穎連聲驚叫,這麼多的高手,怎麼着也會讓關東哲碰一鼻子灰吧。
一連出來了好幾名業界名聲顯赫的人物,小穎頓時對於比賽更加有期待了:“下一位是誰呢。”
她心撲通撲通跳着,繼續觀望,突然發現又一位出來的傢伙很是熟悉,頓時大跌眼鏡:“哇!竟然是小寒哥?他也會紋身?”
“不!肯定不是,他只是路過而已。”小穎又拍了拍自己的小臉蛋:“呸!怎麼還喊他小寒哥呢?他就是一個暴力狂,天生的暴力狂,哼!”
她扭過頭不想看蘇寒的模樣,可還是忍不住偷偷的瞄了兩眼,這一瞄不打緊啊,差點驚得從欄杆上面掉下來了,她真的看到蘇寒在登記臺上面簽上了名字。
也就是說蘇寒是肯定要上場和蘇東哲對戰一番了。
“我天啊!小寒哥這是真的打算和關東哲一較長短?天啊,待會被虐的肯定沒法看了。”想到這裡,小穎又有些同情起蘇寒來,琢磨了十來秒,她決定內心先原諒蘇寒,待會用盡全力給蘇寒加油,等會兒結束了,重新跟他劃清界限。
在她心目中,暴力就是不能原諒的問題:“小寒哥,加油啊,好歹你也是敢上場抗日的。”
小穎揮舞着小拳頭。
“請問你是來挑戰的嗎?”負責登記的工作人員問道。
“是的。”蘇寒拿起了筆。
工作人員打量了蘇寒的臉,覺得自己的記憶中根本沒有這個人,便下意識的問道;“敢問兄弟在哪個紋身館高就?”
“還沒開始找工作呢,剛學了四五天。”蘇寒老老實實的說道,他不喜歡撒謊,也沒有必要撒。
“啊?”工作人員條件反射似的按住了蘇寒的筆頭:“兄弟,你才學了幾天,就別來了,對面那位可是亞洲第一的紋身師呢。”
“新手不準參加對決?有這條規定嗎?”
“沒有啊!”
“那你憑什麼不讓我籤。”蘇寒厭煩的撥開了工作人員的手,龍飛鳳舞的寫上了“蘇寒”兩個字後,返身走向登記選手的等候區。
工作人員背後拉着蘇寒的肩膀:“先生,千萬別這樣,你是一名新手,如果被那日本鬼子虐得不成樣子,我擔保你下不了場來。”他指了指周圍的近乎瘋狂的粉絲們:“瞧瞧,那些瘋子會把你撕成八塊的。”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蘇寒抖了抖肩膀,工作人員頓時雙腳一軟,跌在了地上。
“不聽好賴話啊!”工作人員爬起來,想要繼續去追蘇寒,卻被人一隻手按住了肩頭,回頭剛想罵人,卻發現是會館的董事李長風。
李長風對着工作人員搖了搖手指:“這個人應該很強,你好好幹自己的事情吧。”
“嗯。”工作人員說到底也是一個打工的,人家怎麼說就怎麼做,老總都發話了,只能遵從,悻悻的回到了登記臺。
“你很強。”李長風瞧着蘇寒的背影說道。
這時,他的秘書小田走到了身邊,小聲的耳語道:“李總,關東先生在貴賓室等您。”
“好!跟我一起去,我有些事情要交代你。”李長風對秘書小田說道。
……
貴賓廳的位置在二樓靠裡的一間房,房間門的對面有一面玻璃牆壁,站在這個位置,剛好能夠將會場裡面的情景盡收入眼底。
瞧着會場裡熙熙攘攘的人,李長風輕輕的對自己的秘書小田說道:“電視直播已經開始了?”
“已經接通了衛星電視,很多付費的觀衆點播了我們的節目,這一次估計又是大賺。”小田喜笑顏開的說道。
李長風點了點頭:“去,親自去監督轉播臺,一切都不能夠有問題,如果出了問題,你可以引咎辭職了。”
“是!”小田的額頭冷汗直冒,但也心花怒放,高興的原因很簡單,李長風將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交給他做,明顯是出於格外的看重。
而李長風之所以要策劃活動,跟他本身的責任感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要的很簡單,就是錢。
每一次舉辦大型活動,他都會聯繫好轉播臺,轉播早已經策劃好的一些比鬥,只有戰鬥才能夠激起電視節目觀衆的熱血,尤其是關乎於民族大義的東西,更是讓那些觀衆上躥下跳。
他也幸運,每一次的節目都能迎娶很高的收視率,往往一夜之間,他的腰包裡面就多出了數千萬的轉播費。
“李先生,我對你非常不滿意。”關東哲見秘書走了,整個房間裡只剩下了他和李長風兩個人的時候,開始展露出真正的面目。
“爲什麼?”李長風拉上了窗簾,和關東哲見面的事情還是儘量讓少點的人知道的好,這樣會影響他苦心經營的“民族大義”的名聲。
關東哲盯住了李長風的臉:“你邀請我過來的時候說過的,安排的對手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可是我看不出來他們是安排好的人。”
“這又怎麼樣?”
“怎麼樣?如果我輸了,我所有的一切都會沒有,錢、女人、名聲、粉絲!”關東哲的小白臉氣得通紅,像朵月季花。
李長風擺着手;“這些人沒你強,你應該自信你的實力,華夏沒有誰能夠戰勝你,我們國家,大師級的人物很少。”
“可是你們華夏有句老話,沒有一萬,就怕萬一。”關東哲將合同拍在了桌子上面:“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我的對手必須是事先安排好的,你違反了合同,我自然也可以不遵守,不好意思,我要回日本。”
說着關東哲轉身便走。
李長風快速的衝了過去,一隻手掐住了關東哲的脖子,單手將他高高舉起,大聲的罵道:“是嗎?你知道嗎!我早就受夠你了,沒錯,這些對手的確不是我找來的,可是你呢?那些侮辱華夏的話是我教你說的嗎?在臺上肆無忌憚的得瑟,是我教你的嗎?”
他將關東哲狠狠的扔在地上:“懦夫,接受不起挑戰的懦夫,既然有得瑟的姿態,就拿出你無所畏忌的實力。”
關東哲沒有說話。
“愣着幹什麼?給我去準備比賽,我告訴你,如果這一次因爲你終止合同而導致我虧錢!我他媽宰了你。”李長風拍着關東哲俊俏的臉蛋:“不要以爲我做不出來,山口組我熟人很多。”
日本山口組的勢力極大,要幹掉關東哲這種黑不黑,白不白的人確實非常容易。
關東哲頓時如同溫順的兔子:“謝謝李先生教訓,我去準備了。”
“等着,你給我過來。”李長風朝着關東哲勾了勾手指,拉了拉窗簾,透過一道細小的縫隙,指着選手等候區說道:“瞧見那名高高瘦瘦的傢伙沒有?那個人叫蘇寒,是個新手,給我用盡你渾身的手段羞辱他。”
“羞辱一個新手?只怕有違道義。”關東哲眼睛閃爍着。
李長風一把將關東哲的腦袋按在了玻璃窗上,對方俊俏的臉蛋在玻璃窗的擠壓下有些變形:“你用你那秀逗了腦袋好好想想,虐一些高手,可能內行人覺得精彩,可是所有的觀衆都是內行嗎?我們要照顧新手,新手最喜歡瞧的就是場上強者摧枯拉朽的勝利,你懂嗎?”
“是!”關東哲的心氣徹底被李長風的霸道給磨滅了,羞辱的點了點頭。
李長風放開了手:“記住,好好虐殺他,最好是和他賭一點有意思的彩頭,這樣纔會激起觀衆的積極性,明白嗎?”
“明白。”
李長風抱着胸,笑眯眯的看着蘇寒:“很好的陪襯,有了你,收視率估計要上漲一個百分點。”
一個百分點意味着許許多多紅彤彤的票子流入李長風的口袋。
說到底,他就是個純粹的商人,內心黑得如抹布一樣的商人,他以前發家是靠的轉播黑拳,可是後來他發現了一個問題,觀衆們越來越不喜歡那種血腥暴力的東西,只有現場的人才能看的驚心動魄,他要賺錢,賺電視機面前傢伙的錢,因此他重新選擇了一些神秘而帶有一絲緊張的行業轉播——紋身。
這種轉播已經讓他現在的身家翻了好幾倍,而且還有源源不斷的票子鑽入他的錢包。
“哼哼,蘇寒,這一次要感謝你了,讓你成爲我的搖錢樹,你很強,你爲我賺錢的能力很強。”在心目中,李長風已經將蘇寒當成了一個目中無人的傢伙,越是目中無人,才能在臺上儘量的釋放自己的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