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時,的確有一名仞劍城目擊者,乃是仞劍齋的人,可現在卻逃走了。
“掘地三尺,也要把他請回來。如若不然,被我許流蘇找到,就不是單純的審問了。”
許流蘇一邊查看白婉兒和周小六的傷勢,一邊沉聲說道。
卻是無人敢反駁許流蘇,畢竟,風雲錄最近鬧得沸沸揚揚,許流蘇的天賦已經傳遍百域,更是不少豪強不遠萬里而來,對許流蘇拋出橄欖枝,爲了拉攏他。
這種情況下,周家必須要守住許流蘇這顆參天大樹,不可能被別人拉攏過去。因此,對許流蘇的一切命令皆是言聽計從。
而趁着去追捕那逃跑目擊者的時候,蕭天琅也聞訊趕來,第一時間出現在周家府邸。
若說仞劍城大人物中,或許只有蕭天琅才能和許流蘇說得上話。
而蕭天琅也沒白來,特意備好了仞劍齋高品的寶丹,一枚是頂級五品回血丹,一枚是五品至尊的凝脈護心丹,兩種丹藥藥力神奇,功效顯著,對一切傷者都有作用,算是萬金油的高品寶丹!
而周小六和白婉兒的傷勢算是穩住了,沒有性命之憂,卻是周小六左邊臉龐被毀,醜陋不堪,就算恢復也充其量三成而已,無力迴天!
“還在昏迷,這些人下手也真是夠狠的,敢在仞劍城太歲頭上動土,恐怕真的是衝師弟你來的!”
呂春秋略帶凝重。
倘若真是雪老人和歐陽白鬼所爲,那更要謹慎一些。二人成名較早,在皇靈域都兇名赫赫,很多大人物不願意去招惹這兩股勢力。
木碧城摟着白婉兒,冷滅道:“最主要的問題是,這些人爲何要對周家一名下人和婉兒出手?這樣做,難道便是爲了敲山震虎?可兩個修爲低微的弟子根本不夠資格?他們便篤定許流蘇一定在乎這二人性命?!”
這倒是一個疑點。
就算是爲了震懾許流蘇,想要壓一壓第一道大關的鋒芒,卻不必挑選周小六和白婉兒下手啊。
難道,是劍皇所爲?!
許流蘇一直眉頭緊鎖,感到一絲危機。
蕭天琅看他凝重的樣子,拍了拍許流蘇肩膀,安慰道:“許兄弟,你也不必那麼憂慮,他們的性命暫且無憂,也算是吉人天相,眼下,便是找出元兇,況且仞劍城內,你們的安全是有保證的,至少我仞劍齋會向着你!”
許流蘇淡淡感激道:“承蒙蕭齋主照拂,恩情,我記下了。”
但他現在沒什麼心情客套,焦急地盯着周家弟子,順利將目擊者找回來!
而結果也沒讓他失望。
“齋,齋主,許,許公子……”
一名身穿灰褐色長衫,滿臉雞皮般長滿黃褐斑的老者,戰戰兢兢地被扣押而來。
蕭天琅面色一僵,冷然道:“老秋,你在搞什麼?!”
許流蘇目光犀利,驟然向蕭天琅看去!
蕭天琅只覺得心驚膽戰,雖然境界高於許流蘇,但被這道如厲鬼般的眼神盯着,就算是他,也感到心臟亂跳。
“許兄弟,不要誤會,他是仞劍齋的二品管事秋澤,但,我的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蕭天琅解釋道。
呂春秋也好意提醒道:“師弟,先別動怒,問完再說。”
許流蘇點了點頭,長身而起,負着雙手走到秋澤面前,看着滿臉驚恐的老者,語氣十分冰冷道:
“秋長老,請您將看的一五一十彙報給我,如若有半點隱瞞,只要被我許流蘇查出,我會讓你頃刻斃命!誰也攔不住!”
秋澤誠惶誠恐道:“許,許公子,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但這事真的與我沒關係。”
秋澤知道,許流蘇是動怒了,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招惹天賦如此妖孽的天驕!
便將事情經過原委毫無遺漏的講出來。
“這麼說,你看到是幻雪劍宗和鬼劍門弟子所爲?他們抓了我徒兒和周小六?弄成這副模樣!”
許流蘇說着,拳掌卻是猝然攥緊,一股滔天怒意剎那釋放,席捲周家府邸!
呂春秋也深吸口氣,冷冷道:“那你既然將他們二人送到了仞劍城,爲什麼不將事情早點透漏出來!”
“回這位前輩啊,我只是仞劍齋一名小管事,我真的害怕那個雪老人和歐陽白鬼手段通天,查出是我來報信,到時候我小命可就不保了!”秋澤顫聲道。
“那你覺得,你耽誤了我許流蘇弟子的性命,便能安然無恙?!”
許流蘇驟然爆喝。嚇得秋澤滿地打滾,不停退後!
“師弟,別難爲他了,也算是給蕭齋主一個面子!”呂春秋攔住許流蘇,壓下他的怒火。
周天豪不解道:“那如果是這樣。雪老人和歐陽白鬼爲了打壓許公子,又爲何不將二人殺人滅口?萬一我們沒有發現,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這個問題一下子將衆人目光吸引。
許流蘇也是淡淡道:“事情斷然沒這麼簡單,他們之所以沒殺人,必定想讓婉兒和弟子活着回來,但有什麼目的……”
百思不得其解!
旋即,許流蘇喂周小六服下丹藥,不出半個時辰,周小六果然醒了。
看着青年魂不守舍,爾後又發瘋般的樣子,衆人感到心裡默然。
而周小六彷彿見到救星,拼命地抱住許流蘇的腿,哭喊道:“許公子,許公子!你快救救婉兒師姐,她,她被歐陽白鬼下了毒!還有那個雪無道和雪媚!他們說,如果你明天敢在天玄大典贏了他們,婉兒師姐就會死!”
全場大驚!
許流蘇猛地起身,來到白婉兒身前,看着女子青紫的容顏,兩根手指突然按在白皙手腕上。許流蘇利用神魂不斷探索,終於猛地倒吸口冷氣!
“師弟,你怎麼了?”呂春秋問完,也是認真檢查白婉兒的傷勢,一代盜機老祖,卻也變得十分驚愕!
“居然在經脈之中佈下了八十多隻鬼眼蝗蟲,每一個蝗蟲上,還有一道細不可查的爆炸銘文!”
這一刻,呂春秋的語氣也涌現駭然殺機,一字一頓道。
蕭天琅面如土色道:“好,好狠!”
木碧城緊緊摟着白婉兒,冷漠道:“這種鬼眼蝗蟲不止是浮屠域纔有,很多大域暗殺組織都會以此作爲威脅的利器,光是將這種蝗蟲注入身體中,就會讓受害者忍受難以想象的痛苦,周小六體內沒有,可婉兒卻……”
周小六痛苦哭道:“求求大人們,求求大人們,救救婉兒師姐吧!”
在白婉兒離開通玄塔後,便找到了周小六,說是想爲師傅去買一套模樣秀氣的白衫。
“婉兒師姐知道許公子喜歡穿白衫,所以找到了我……可不想我們回來的途中,卻被強行封住了奇經八脈,然後就被帶到了鬼幽森林……”
周小六將事情全盤講出。
這一次,許流蘇知道真兇是誰了。可他卻反而平靜下來,淡淡道:“師兄,木小城,蕭齋主,麻煩你們一下,來我房間,我要爲徒兒治療……”
幾人感到不可思議。雖然很心痛,卻也知道八十種鬼眼蝗蟲一旦鑽入經脈,是很難祛除的。
這樣的做法,除了一些頂級的高品丹藥輔佐以外,還必須利用十分兇險的手段!
許流蘇轉身離開,淡淡道:“不用怕,我有異火,也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