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抹雷幕擋在了雷龍面前,便輕而易舉地化開了白流雲的攻勢。
許流蘇暗歎,此等威力,已經超越了血燃境二重修爲。
實力,顯然不在白流雲之下。
究竟是哪個躲在角落的高手?竟能在這麼遠的距離下施展雷系武學?
許流蘇眸光含輝,向四方望去,卻沒見到出手之人。
白流雲同樣心生警惕,神魂掃射四周,也是徒勞無果。
“獨孤少主,有高手藏在暗處,如何是好?”
白流雲第一時間傳音過來。
許流蘇虛眯眸子:“無妨,他似乎對我們沒有敵意,不然,會在第一時間下殺手!”
這種高手,應該不允許雷龍在郡城被殺。
纔會在關鍵時刻,阻止白流雲。
神魂術連續巡視,許流蘇依舊沒發現這位高手。
反觀倒地不起的雷龍,早已雙眸瞪大,眼中盡是惶恐。
他哪能想到許流蘇身旁還有這麼一位白衣老者。
尤其這老者戰力逆天,分分鐘就能秒殺自己。
雷龍再也不敢猖狂,起身灰頭土臉退在一旁。
這一幕幕的發生,也將衆多百姓震撼的無以復加,紛紛小聲議論。一方面猜測許流蘇的身份,一方面猜測出手之人的身份。
就在這個時候,另一名身披甲冑的軍官來到雷龍身旁,輕聲低語了幾句。
雷龍一聽,頓時惶恐不安,眼眸竟流露出一絲深深的畏懼。
而那名軍官則上前一步,看着許流蘇等人抱拳一拜:“這位公子,你們可以牽輦入城了,之前雷龍多有得罪,還望公子見諒。”
“哦?”
許流蘇眼眸一亮,還禮道:“好說好說,在下這就入城。”
那軍官和雷龍皆鬆了口氣,沉默着,目送許流蘇離開。
便在此時……
許流蘇的聲音卻再次響起:“官爺,本少奉勸你們家主子一句,話要帶到。狗,必須好生看管,免得咬錯了人,後悔都來不及。”
說完,許流蘇冷冷一笑,招手,帶着車輦揚長而去。
“這小畜生……”
雷龍攥緊拳頭,眸光惡毒。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吃癟,令他羞怒無比,懷恨在心。
緊接着,雷龍低聲問道:“雷明大哥,少主他都說了些什麼?”
“少主說,你這次給他丟盡了臉面,你這守城軍長的官位,怕是做不成了。”
雷明嘴角一撇,淡淡搖頭道。
“什麼!”
聽此話語,雷龍的腦袋不由嗡地一聲,臉色頓時慘白。
“哎,你好自爲之吧。”
雷明苦笑一嘆,說完,便帶隨從離去。獨留一臉絕望的雷龍,怔怔站在原地。
此時,郡城城牆之上,瞭望閣中。
一座氣勢古拙的太師椅上,正端坐一位俊逸神秀的紫衫青年。
青年的容顏彷彿上天雕琢般俊美,漆黑秀髮如瀑,披散雙肩,美的竟然連女子都黯然失色。
尤其是那雙浩瀚的星眸,染着妖異的紫色條紋,俊逸同時,透着一絲邪魅。
他端坐在那兒,周遭便有紫色雷霆閃爍,一舉一動,皆是天驕風範。
“少主。”
說話乃是雷明,他帶人登上瞭望閣,特來此請命。
“少主,您的吩咐已經傳達出去了,只不過那個白衣青年的底細還未查明,一旦有消息,會第一時間回稟少主。”
雷明恭敬道。
他不得不恭敬,因爲面前的青年正是郡城第一天驕,甚至除了聖乾武府的內門弟子以外,只有青年堪稱第一!
他便是雷段陽,雷震獨子,郡城的第一世子!
“好。”
雷段陽輕輕點頭。臉龐浮現出淡淡微笑,回想起許流蘇站在輦上,自有股俊傑氣概,不禁眯了眯眼。
“少主。雖然你放了他,但需不需要屬下帶人予以敲打,畢竟這小子着實狂妄了些。”
雷明又是一問。
“狂嗎?”
雷段陽淡淡搖頭:“這年頭,狂妄的傢伙本少見多了,至於他到底有沒有狂傲的資本,本少自然會親自領教領教。”
“只不過,令本少擔心的反而不是這青年人,而是他身邊那位老者……”
雷段陽說到此處,眼瞳掠過一抹深沉的殺意,看向雷明,反問道:“雷明,你有沒有覺得,那老者很像雷雲?”
雷段陽記得三年前那場慘案。
那紫衣老者四面楚歌,力戰多股勢力,依舊處於不敗之地!
直到雷心蠱發作,第一雷劫降世那一刻,老者對着他,以及他的父母發出的癲狂的笑
“雷震!蘇茹!還有你雷段陽,老夫鞠躬盡瘁二十年,你們卻爲這小兔崽子要老夫性命!”
“倘若老夫還能活着回來,你們雷家,便等着滅亡吧,哈哈哈哈!”
笑聲悲壯,言語冷漠,帶着滔天殺意!
一幕幕迴盪雷段陽的腦海,令雷段陽語氣愈發寒冷。
他對老者的冷笑和極致猖狂的言語歷歷在耳!
卻沒想到今日看見白流雲,往事似乎重新浮上心頭。
“雷雲??”
果然,聽到這二字,雷明臉色驀地吃驚,難以置信地望着少主。
不僅是雷明,兩旁侍奉的官兵同樣有這種反應,紛紛瞳孔一縮。
“不,不可能吧。”
良久,雷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吞了口吐沫,才道:“當年,多股勢力圍殺雷雲,纔將其廢了修爲,打下山崖。何況他身中夫人的雷心蠱毒,就算不死,也不可能有血燃境的修爲啊。少主,您是不是看錯了。”
“看錯了嗎……”雷段陽沉思,疲憊地揉揉額頭,吩咐道:“給我盯死那白衣青年,有任何動向,皆要向我回報!”
“是!”雷明抱拳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