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駁?不滿?如果把白嘉衣換做其他人,星落月或許還會有這種舉動,可面對自己的小姨,他只能保持沉默。
和常年在外面打仗的白落夜不同,星落月自幼年便跟母親生活在一起,所以經常來到雪族白氏,拜見外公外婆,還有這個近乎完美的小姨。
正是這些原因,讓星落月很少去反駁白嘉衣的決策,而今天尤其是聽到那句:“頂着星落夜的名字,說出這樣的話”更是讓他無法可說。
見到星落月保持沉默,白嘉衣看向星陽風,“星門的嫡系是嗎?心理有什麼不滿的話,回去就問問你的堂兄,我爲什麼這樣做。然後再送給星門一句話,在他星落夜還未完全成長起來之前,我還真沒把星門放在眼裡!”說完目光掃向角落的清風魂帝,眼神中夾雜着一絲警告,還有一份淡淡的殺意。
聽到這番極不客氣的話,星落月卻長長的吸了一口語氣,走到白落夜的面前,伸出右手輕聲道:“作爲星門少主,我爲手下的行爲像你道歉。”
道歉?在場的羣衆同一時間都感覺自己聽錯了,剛纔到底發生什麼了?星門少主居然無緣無故的像人道歉?而且星空之下第一人的星落夜,居然是在爲自己手下的行爲道歉?
更讓這些羣衆震驚的是,白落夜竟然伸出手,滿不在乎的拍了下對方的手掌,冷聲道:“手下做錯事,主子的確需要承擔一部分責任,但也沒必要全攬過來。今天就算了,以後做事前多考慮下,你代表的不光是自己。”
白落夜同樣沒有給星落月面子,說完這些後他便把頭轉向旁邊的公伯姑娘,輕聲道:“這兒還有點事需要解決,一會兒弄完後我會讓西鑰帶我去拜訪下公伯神醫,神醫之名我也早有耳聞,只是一直無緣拜訪,心裡也有點小遺憾。”
白落夜沒說客套話,之前亂月來蒼炎城就是特地拜訪公伯神醫,這也讓他對這個傳說級別的人物充滿好奇。
只不過像這種級別的角色,論身份比刻紋宗師還要高,在沒人引薦的情況下,他就算想去拜訪也沒機會。
“那我先回草閣了。”沒有客套話,在得到答覆後,公伯姑娘撐着紙傘,就這樣離開了玉閣。
她的出現和離開,就像那句: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在公伯姑娘邁出玉閣後,即使連魂皇級別的強者,都已經忘記了這個人的出現。煙凝、星落月等人內心的疑惑,也不知不覺見煙消雲散。
白落夜帶着西鑰重新進入玉閣高層,白嘉衣再幫白落夜解決完傭兵的事情後,也選擇了離開了。至於星落月一行人卻依舊按照計劃,在玉閣購買點有意思的東西,當然玉清詩跟隨星陽風兄妹踏上二樓。
總之,這場鬧劇在大家各退一步的情況下,總算是結束了。
雙方再次落座,這次白落夜身邊的白嘉衣換成了西鑰,不過對面張澤寬臉上恭敬的神色更勝了。白嘉衣爲白落夜出面作保,只能說明雙方的關係不錯,但爲了他不惜打星門的臉,關係絕非不錯那麼簡單,畢竟星落月可是白嘉衣的親外甥。
白落夜打開介紹書,上面記述了二十名魂者的能力,其中還有一名魂王,應該是二十人中的頭領。
在這一點上,白落夜非常滿意,也看得出張澤寬對這件事的確非常上心。二十人有一個頭領,看似很容易聯合反主,但同樣也容易調動,白落夜從不擔心前者發生的可能,也一直重視後者的程度。
“之前雖然說過,我不提供五鎖刻紋,但既然有位魂王參與進來,那我提前做出承諾,只要他跟滿五年,他會得到一枚量身定做的鑽石刻紋。這是一億星幣,後天我會離開蒼炎城,晚上我會派人把製作刻紋的材料單送過來,讓他們好好準備吧。”白落夜說完便跟隨西鑰離開了玉閣。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一份製作四鎖鑽石刻紋的材料,價格在一百五十萬上下,而三份加起來不超過五百萬。再加上玉閣肯定會給予一個優惠價格,所以在離開蒼炎城後,刻紋材料肯定能備全。
白落夜可不準備跑到西大陸去收材料,然後再製作刻紋,在這期間要出了意外,真是連哭的地方都沒有了。
至於僱傭兵的事情,也沒有瞞着西鑰,在他看來也沒必要瞞着。隨着倆人的接觸,白落夜多少也摸清西鑰的性格,簡單來說:智商不低,就是平時懶得動腦子;性格灑然,完全按照自己的情緒做事;不會去在乎那麼多事事非非,關注事情時,心細如髮。
論能力,屬於只要他願意做,就肯定能做好的類型。不過介於刻紋排列的方式,導致他做事不太認真,總結來講缺乏目標、動力。
梭車上,白落夜活動身體便道:“你姐姐叫什麼呀?剛纔還沒問她名字了。”
“公伯蝶舞,我姐漂亮吧?”西鑰非常自豪的炫耀道。
閉着眼回憶着那張傾城傾國的臉頰,白落夜輕戳着自己的額頭道:“非常漂亮,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人。”
西鑰聞言非常滿意的點頭贊同說:“我姐本就是世界最美的人,你喜歡我姐嗎?”
“喜歡?男女之情到談不上,一見鍾情對我來說不太現實,但要說好感,那當然有啦,誰見到如此漂亮的少女,都肯定會心生好感吧?”笑着歪了歪頭,白落夜扭了扭痠痛的右手腕,一陣骨頭相碰撞的噼裡啪啦聲,從剛恢復不久的右手上傳出來。
這時,原本還一臉驕傲的,西鑰突然道,“你不感覺我姐有點奇怪嗎?”
白落夜握了握拳,擡起臉有些遲疑和不確定的道:“你姐姐的存在感好怪,這是某種傳承或血脈嗎?”
望着白落夜那一頭霧水的摸樣,西鑰有些苦笑道:“的確是血脈的原因,你今天也看到了,我姐一直在打折紙傘....”
“怕陽光?”沒有下雨時,還打着傘,唯一的解釋就是不想被陽光曬到。
不過西鑰卻輕輕的搖頭說:“我姐並不怕,但在有陽光的時候,所有人都會怕她。”
“爲什麼?”
“因爲我姐....在這個世界,沒有影子!”
“....”在這個世界上,製作幻影並非難事,但那些始終不是實物,沒有影子也正常。可但凡真正存在的物體,就算用刻紋和魔裝掩蓋,可依舊無法消除地面上的影子!
沒有影子的人,白落夜真的感到有些驚愕。
“因爲血脈?所以沒有影子?”
“對,而且我姐存在感稀薄的原因,也是因爲血脈的緣故。不得不說,這種血脈用在刺殺上面,簡直堪稱完美。”西鑰說道最後的時候,語氣中蘊含了濃濃的不屑。
因爲對公伯蝶舞來說,這血脈唯一的作用就是,避免身邊都是蒼蠅,至於偷偷摸摸刺殺?有這個必要嗎?看着不舒服,隨手就殺了。
良久之後,白落夜擡了擡眼皮,望着兩邊匆匆而過的樹林道:“公伯神醫請我一敘,是不是跟你姐有關?”
“爲什麼會這麼想?”
“如果和公伯蝶舞無關的話,你也不會跟我說這些吧?”
西鑰無奈的聳了聳肩,把頭埋進了雙臂之中,悶聲道:“的確我姐有關,想請你幫一個忙。”
“我?爲什麼是我?”白落夜詫異的問道,公伯神醫知道自己這個人,就已經讓他很詫異了,至於幫忙....他真想都沒有過。
“因爲你星落夜都辦不到的事,相信世界上就沒人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