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女孩子打情罵俏,對陸先生來說沒任何難度,絕對是本色演出,無論多麼不要臉的話,那都是張口即來,壓根不用打草稿。
可宋楚詞卻像小黃花那樣純潔,啥時候跟男人談論過這種話題?
所以在陸先生做出不要臉的動作,賊兮兮看着她小嘴時,宋楚詞先是一呆,隨即滿面飛紅,羞惱成怒,想都沒想就撲倒在他身上,一雙小拳頭沒頭沒臉的砸了下去,生氣的嚷着:“我讓你胡說,看我不把你滿嘴牙齒打掉!”
陸寧從來都是個不肯吃虧的人,更何況他只是說說,又沒真做那種事,當然不願接受宋腦殘的嚴懲了。
本能的擡手抱住她,翻身把她壓倒在了草地上,雙手抓住她手腕,摁在地上得意的笑着:“你現在再給我打一個!”
“可惡,鬆開我,你這個混蛋!”
宋楚詞還沒有意識到,她被陸寧壓在身上有啥不對勁,笑着罵着掙扎着,擡腳反踢他後背。
陸寧一別腿,使出摔跤中的功夫,纏住了她的腿,就像一根纏住大樹的藤條,再也無法讓她能動彈一點。
“媽媽,快來看,叔叔跟這位姐姐在做什麼?”
一個稚嫩的童音,從上方岸邊傳來。
陸寧來人聞聲看去,就看到一個小男孩,正牽着年輕媽媽的手,指着他們滿臉都是好奇的神色。
“叔叔跟姐姐在做遊戲,小乖,咱們走。”
年輕媽媽抱歉的衝陸寧笑了下,趕緊扯着兒子轉身就走。
“我也要做這種遊戲!”
小乖捨不得走。
年輕媽媽只好說:“那得等你長大--嗯,就像那位叔叔那樣大後。”
“我們,是在做遊戲?”
陸寧低下頭,看向宋楚詞。
“不是。”
宋楚詞此時總算是意識到,她此時跟陸寧的姿勢有多麼丟人,羞惱成怒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你是在做死--起開!”
她讓陸寧起開就起開吧,本來人家就要起開了。
可她偏偏在說這句話時,猛地往上一挺身--壞了,女孩子特有的結實小腹,撞在了陸先生最爲驕傲的地方,瞬間就給了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幸福感。
沒有誰喜歡拋棄幸福的。
陸寧也是--隨着宋楚詞的身子落下,本能的又壓了下來。
“起開呀你,臭流氓!”
宋楚詞低低的尖叫着,再次挺身,想把陸寧給推出去。
受不了了,沒有那方面經驗的女孩子,無意中做出的嬌憨動作,對男人來說纔是最有殺傷力的。
陸寧就被徹底殺傷了,情不自禁的低頭,吻住了那張紅紅的脣。
“嗚……”
宋楚詞本能的張嘴要罵,一根舌頭卻趁機靈敏的鑽了進去,動作嫺熟的,纏住了它想要的東西。
一下子,就讓宋楚詞徹底的懵了。
昨晚,她也曾經強吻過陸寧。
不過當時陸寧沒有配合她(他纔不想在她那種狀態下,跟她切磋這麼有意義的事兒),現在卻不同了,他對宋楚詞有了感覺。
這就是親吻的味道?
當不知今昔是何年的宋大小姐,終於從某種幸福的暈眩中清醒過來時,才發現親吻的味道原來這樣美妙,全身的血液幾乎都在沸騰,所有的細胞都像打了雞血那樣,瘋狂吶喊着要,要,切克鬧--
她也想要,想把這種從沒
有經過的幸福暈眩感留住。
不過,就在她本能的做出扭腰等動作時,卻猛地感覺的一隻魔掌,已經順着她的衣襟下襬伸了進去--那麼冰涼,刺骨,一下子趕跑了所有的幸福。
讓她猛地閉眼,用盡全身的力氣,尖聲叫道:“滾!”
陸先生很聽話。
在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心虛時。
可能是被宋楚詞這聲尖叫給嚇住了,馬上就從她身上滾了下來,裝作很受傷的樣子,擡手拍着心口:“嚯嚯,我可告訴你啊,你奪走了我今天的初吻,你要爲我負責--啊喲!”
正當陸某人要施展不要臉神功,來胡攪蠻纏掩飾他剛纔的非禮行爲時,宋楚詞就像一頭小獸那樣,猛地拽過他的左手手腕,張嘴咬了下去。
老天爺可以作證,宋楚詞以前在西餐廳吃七分熟的牛排時,都沒有這樣用力咬過,現在她幾乎用上了牙關所有咬合力。
就算跟不上毛驢,可直接咬出血來,還是沒問題的。
我咬死你這個混蛋!
宋楚詞在用力咬下去時,心中只有這一個念頭。
她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不過,當某人臭烘烘的鮮血淌在她嘴裡時--那種讓她心悸的熟悉味道,卻攸地從靈魂深處騰起:當初在羅布泊,她快要渴死時,就曾經嘗過這種甘露般的味道,甜甜的,鹹鹹的。
腦海中,也相應的出現了這樣一副畫面:連綿起伏的沙漠中,一對絕望的青年男女,在沙塵暴過後被埋了大半截,因爲極度缺水,他們已經筋疲力盡,尤其是女孩子,已經是彌留狀態,喃喃的說要喝水。
哪兒有水?
臉色蒼白的男人,睜大茫然的眼睛四處掃視片刻,拿起了一塊尖銳的石頭,割破了手腕……唯有用力擠壓,彷彿快要凝固的鮮血,才滴落在女孩子的嘴裡。
熟悉的鮮血味道,就像一針催淚劑那樣,一下子讓宋楚詞淚流滿面,鬆開了嘴巴,慢慢擡起頭,淚眼模糊的看着陸寧。
陸寧很生氣,罵道:“宋腦殘,你也太狠毒,無恥些了吧?啃我啃的這樣狠,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倒是先貓哭耗子假惺惺的掉眼淚--嚓,你又發啥瘋!”
宋腦殘再次把陸寧撲倒在地上,帶血的嘴脣,瘋了般的印在他臉上,還主動拿起他的手,往自己衣服裡塞,嘴裡叫着:“想要,就要了我吧!”
滴滴!
很多年後,陸寧想到這聲刺耳的汽車喇叭叫時,都會有莫大的慶幸:如果不是某位沙比哥們,可能是剛買了新車,駕車經過此地時按了下喇叭,相信他絕對抵擋不住已經陷進瘋狂狀態的宋腦殘的進攻,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有傷風化、該遭雷劈的破事了。
“冷靜,冷靜一些。”
被汽車喇叭驚醒後,陸先生戀戀難捨的縮回手,扳住了宋楚詞的雙肩,用力搖晃了起來。
宋楚詞被晃醒了,望着陸寧很傻很天真的張了會嘴,接着翻身坐到旁邊,擡手捂住了臉,嘴裡還恨恨的罵道:“都是你,混蛋,都是你在勾引我,誘惑我在犯罪!”
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陸先生真是個善良的人,在別人顛倒黑白時,他選擇了默不作聲,甘心背黑鍋--好人,終究會有好報的,不是嗎?
咕嚕嚕,陸寧肚子裡響了起來,提醒他該吃飯了。
吃飽喝足,纔能有力氣做剛纔那種事。
“回去吧,不早了。”
陸寧彈掉手裡的菸頭,看向了雙手抱膝,下巴放在膝蓋上對着河水發呆的宋楚詞。
“這兒的太陽很暖和的,不想回去。”
足夠的沉默時間,讓宋楚詞恢復了正常,側臉看向他低聲問道:“你的手,還疼不?”
陸寧很實在的反問:“要不,讓我咬你一口?”
“喏,隨便。”
宋腦殘真伸出了手,亮出了白嫩嫩的手腕。
“算了吧,太臭。”
陸寧訕笑了聲,擡手吹了下左手手腕。
手腕上,多了一圈血肉模糊的牙印,很完美的,把當初那道橫疤包圍起來,很有藝術感。
宋楚詞拿出手帕,拉過陸寧的手,很仔細很溫柔的替他包紮住了傷口。
這點小傷,陸寧壓根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看在宋楚詞很體貼的份上,他倒是不好縮回手,想了想才問道:“你喜歡看靈異故事不?”
“不喜歡。”
宋楚詞的回答,很乾脆:“不過以前,從收音機內聽過深夜鬼故事,但現在那個節目取消了,聽說幾任主持人,都遭遇了詭異的不幸。”
深夜鬼故事,是唐王交通廣播電臺,在深夜十一點半時纔會播放的節目。
剛開始時,還是很受人喜歡的:人們骨子裡,總是對某些神秘、詭異可怕的東西,有着深深的好奇心。
廣播電臺正是抓住了人們這種獵奇心理,才推出了這個節目,收聽率相當火爆。
但有些事,你可以堅決反對它的存在,卻無法解釋因它而產生的詭異事件。
據說,深夜鬼故事的幾任播音員,都在主持節目不久後,精神失常--有人說,他們被惡鬼纏上了。
在最後一個鬼故事播音員精神出問題後,節目終於被取消了。
宋楚詞聽陸寧提到靈異故事時,還以爲他這是隨便找個話題,來岔開剛纔的尷尬,也就簡單說了下她所知道的這些。
不料就在她剛包紮完傷口時,陸寧卻又問道:“如果這種事發生在你身邊,你會咋樣?”
“什麼意思?”
宋楚詞擡頭問出這句話時,瞳孔明顯縮了下。
她想到了郭易行來宋家,討要繡花鞋的那個晚上,似睡非睡間,好像看到陳婉約纏住陸寧時,極其放蕩的樣子。
陸寧又問:“你,是不是也察覺到了?”
宋楚詞緊緊抿了下嘴脣,低聲說:“我剛對她有了點好感,爲什麼又要提醒我這些?”
“不提醒你不行。”
陸寧想了想,才說:“我本想瞞着你的,而且她好像也警告我,不許告訴你。可我覺得,瞞着你,對你不公平。”
“那晚,就是郭易行來的那個晚上,她真穿上了繡花鞋,白色輕紗舞衣,纏在了你身上?”
宋楚詞問出這個問題時,身子打了個寒戰。
“是。”
陸寧很平靜的回答。
他的回答,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可還是心中一沉。
同時,更明白陸寧爲什麼要提起靈異事件了。
儘管她不相信,但現實還是讓她必須得正視這個問題:“你是說,陳婉約很可能被某種髒東西附身……大多數時候,她都是正常的,但有時候,她卻是另外一個人。”
“我無法確定。”
陸寧搖了搖頭,說:“不過,我覺得有個人能解釋這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