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回到家時,陳婉約還躺在浴缸內,無比銷魂的叫着。
嗯,這娘們很有表演天賦,可惜沒有去演藝圈發展,要不然肯定能拿回一個奧斯卡小金人--陸寧推開浴室的房門,衝裡面打了個響指,轉身就走了。
等她穿好衣服走到院子裡後,纔看到石桌上,放着各式各樣的監控設備。
就算早就把臉皮扔國外去了,可她還是下意識的雙手抱住胸口,呆了足足半天沒說話。
這說明她還是有着相當的羞恥心。
對此,陸寧很欣慰,特意親手給她泡了杯綠茶,放在了她面前。
“你怎麼知道家裡安裝了這些東西?”
綠茶的苦澀味道,讓陳婉約慢慢回過了神。
“說起來都怪我,是我沒想到有人會在家裡搗鬼。”
先自我批評了一句後,陸寧才說:“如果不是宋楚詞,把我們昨晚的監控錄像給我看,我也不知道我們的精彩--”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陳婉約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那樣,騰地一聲從石凳上蹦了起來,手裡的杯子摔在了地上,尖聲叫道:“什麼,楚詞看到了這些!”
“別這麼大驚小怪的,既然有人安裝了這些東西,那麼就得有人欣賞。”
陸寧皺了下眉頭,說:“看,剛給你泡的茶,就這樣浪費了,真是瞎了我一片苦心。”
陳婉約纔不管茶杯有沒有摔碎,撲倒陸寧面前,用力採住他衣領子,臉色煞白的問道:“楚、楚詞看到後,是什麼反應?”
不等陸寧說什麼,她就霍然舉手,纖長的五指狠狠抓向他的臉:“都是你這個畜生,讓我……”
陸寧沒躲閃,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陳婉約的手指,即將碰到陸寧的臉時,卻頓住,緩緩落下來,接着用雙捂住自己的臉,嚶嚶的哭了起來:“對、對不起,我纔是畜生,這一切都怪我。”
爲了女兒還有某些事,她能豁出去做不要臉的事,甚至也不是太在意被別人‘現場觀摩’他們的醜陋行爲,可就算是殺了她,也不想讓宋楚詞看到這一切。
陳婉約可以不在乎世界上所有人怎麼看她,說她,哪怕是折磨她,但她異常在意自己在女兒心中的形象。
哪怕她自己也清楚,宋楚詞早就不把她當母親看了。
可她卻能真切的體會到,她在宋楚詞心中,仍舊佔有一定的地位。
多年的養育之恩,可不是一紙醫學鑑定報告,就能抹去的。
正如宋楚詞看到視頻後的感覺那樣,如果是放在宋天問剛失蹤,宋家母女迫切需要某個人來保護她們時,她們或許能接受‘母女共侍一夫’的現實。
在她們看來,那只是交易而已:在某些大人物的打壓下,人性的尊嚴就不那麼值錢了。
交易,就是交易,不存在任何發自真心的愛意。
現在卻不同了,陳婉約能清晰看出,女兒是多麼的在意陸寧,哪怕得知他們的親兄妹後,都無法放得下他,因此才遭受痛苦的煎熬。
宋楚詞承受那麼大的‘愛戀’之苦時,她的母親卻搶先一步,成爲了陸寧的女人--無論她現在還有沒有把陳婉約當做母親,在親眼目睹他們的醜態後,絕對是會心痛的要死,發瘋。
對,楚詞絕對無法接受這個現實的!
哭着哭着,陳婉約霍然擡頭,再次一把採住陸寧的
衣領子,嘎聲說:“快,你快去陪着楚詞,我擔心她會想不開,做傻事的!”
“她可沒有你想的這樣脆弱。”
陸寧苦笑了下,就把宋楚詞看過錄像後的反應,詳細說了一遍。
當聽陸寧說出,宋楚詞最後恭祝他們幸福時,陳婉約一直在發抖的身子,漸漸平靜了下來:女兒,真的對陸寧死心了。
陸寧又說:“你,還有我,其實沒必要揹負太大的內疚。我跟宋楚詞又沒發生啥實質性的關係。所以你跟我在一起,最多隻能算是出軌,沒必要覺得對不起她。”
“嗯,甚至連出軌都算不上,最合適的說法呢,就是你爲了保護你女兒不受傷,纔不惜付出一切代價的。說起來,她該感激你纔對。”
想了想,陸寧繼續說:“所以呢,你實在沒必要這麼難受,我可以發誓,以後絕不會跟宋楚詞有任何的瓜葛了。”
陳婉約的情緒,慢慢輕鬆了許多:是啊,他跟宋楚詞的關係,還是乾淨的。
只要他們之間是乾淨的,那麼陳婉約跟陸寧上牀,也就算不上是違反人倫了。
陳婉約眨了下眼,低聲說:“楚詞,會痛苦一輩子的。尤其是在得知,你們倆人之間,根本不是親兄妹關係後。她會恨我、恨我們。”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這也是很正常的。”
陸寧淡淡的說:“再說了,我們兩個發生這關係,也是‘有心人’安排的,目的就是不想讓我跟她走到一起。無論是宋天問,還是安裝監控器的這些人。所以說,從我認真接受她的那天開始,就是個錯誤。”
陳婉約愣了片刻,才說:“這樣看來的話,那麼絕不能讓楚詞知道,你們兩個不是親兄妹了。那樣,她心裡或許纔好受些。”
“嗯,我就是這樣想的,但事實上呢,她可能早晚會知道這件事的。”
陸寧嘿嘿笑了下,說:“但不管咋說,能瞞她一天,就是一天吧--希望,她能找到真正值得她喜歡的男人。”
“是,只能這樣希望了。”
陳婉約幽幽的應和了句。
陸寧低頭看着她,話鋒一轉:“現在,你該跟我說說宋天問的事了吧?”
如果陳婉約今早沒有說,給她送來能讓陸寧失去理智的藥物的人是宋天問,哪怕他想破腦袋,也猜不出那個人是誰。
現在他能肯定,龍頭知道宋天問的存在,但卻放任他做某些事。
這是因爲,宋天問要做的事,很符合龍頭的意思。
或者乾脆說,宋天問做了龍頭想做的事。
這樣一來,龍頭只需在事後,躲在暗中略施推手,讓宋楚詞看到那段錄像,就徹底絕了她跟陸寧走到一起的希望。
無論宋楚詞知不知道,她跟陸寧不是親兄妹:他們不是親兄妹,宋楚詞就是陳婉約的親生女兒,哪怕她再怎麼愛陸寧,可也無法接受母親的男人。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來了:宋天問爲什麼,不想宋楚詞跟陸寧走到一起?
他也不想陸宋結合後,引發某些未知災難,還是別有用心?
陸寧不明白,所以才問陳婉約。
但陳婉約卻始終保持着沉默。
“不想說,還是不能說?”
等了老大會,陸寧才追問。
陳婉約還是不說話,只是趴在陸寧的肩膀上,擡頭看着天空,眼神有些
空洞。
“不想說就算了,其實我也不是太想聽那個男人的事。”
陸寧推開他,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又問:“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啥時候學會打架本領的。”
“他教的。”
這次,陳婉約沒有猶豫,收回看向天空的目光,如實說道:“在我發現他開始喜歡男人,他狠狠揍了我一頓後,才問我,想不想學點防身的本領。我說,願意。”
“沒想到老宋原來也是個高手,真是個謎一樣的男人啊。”
陸寧有些讚歎的搖了搖頭,說:“你願意學,還是因爲要保護宋楚詞吧?”
“嗯。”
陳婉約低低的說:“我的命運已經夠苦,我不想讓楚詞再像我一樣。”
陸寧又問:“那,丁大少,白玉雯他們來欺負你們時,你怎麼不出手?”
“不到時候。”
陳婉約淡淡的說:“最起碼,沒有合適的機會。”
她說沒有合適的機會,就是不想讓人知道她其實很厲害的,本想在暗中報復那些無知的大人物來着,卻沒想到盜聖看不下去,替她出手解決問題了。
由此看來,這個女人的心機也很深,纔不像表面這樣婉約,柔弱。
“最後一個問題,也是最重要的,我很希望你能回答問我。”
陸寧放下茶杯,看着陳婉約正色道:“你給宋楚詞的那塊石頭,是從哪兒找到的?”
今年正月初二,就在馬經天來陸家,叫林二回明珠時,陸寧本想跟隨她一起去的,宋楚詞卻忽然出現,拿來了一塊石頭。
那塊墨黑色的石頭,正是陸寧的父親陸天明拿回家的,後來隨着他的神秘失蹤而失蹤--陳婉約卻能拿到,那麼她就有可能知道陸天明的下落。
只是讓陸寧大失所望的是,陳婉約卻說:“那塊石頭,是在羅布泊內時,宋天問給我的。當時,他只告訴我說,只需讓楚詞把石頭給你,你就會跟在楚詞身邊保護他。至於那塊石頭是什麼來歷,對你有什麼特殊意義,我全然不知。”
此前,陸寧一直不敢問這個問題,就怕會聽到這樣的答案。
今天他終於鼓起勇氣,問出來了。
結果,卻是最讓他失望的那種。
陸寧能看得出,陳婉約在回答這個問題時,沒有撒謊,說的是真心話。
失蹤的宋天問,其實一直跟陳婉約聯繫,並指派她做這做那的,以宋楚詞的安危爲由,逼得女人只能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宋天問爲什麼要這麼玩,故意把老婆推到陸寧懷裡?。
陸天明夫妻爲啥神秘失蹤,現在到底是死是活?
九幽王,又會以什麼樣的方式,來把宋楚詞取而代之。
那雙能讓陸寧接近宋楚詞的繡花鞋,到底是九幽王穿過的那雙,還是另有隱情?
還有龍頭,他好像也是被一團迷霧籠罩着,讓人看不清。
太多的謎,偏偏可能還會相互瓜葛,就像蚊子落到蜘蛛網上,無論怎麼掙扎都掙不開,纔是最最讓人頭疼的。
“唉,算了,不說了,我得回去上班了。”
有些頭疼的搖了搖頭,陸寧站起身走向大門口。
在開門時,他又忽然轉身,對盯着石桌發呆的陳婉約說:“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宋楚詞說她有機會,會來家裡作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