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服裝大師曾說:黑白兩色,是時裝界永恆的經典。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所以當代都市白領,老闆之類的,不是穿白色(就像現在的宋楚詞,就是一身白色小西裝)的,就是黑色的。
當然了,也有穿紅色的。
但基本都會選擇粉紅,水粉之類的,除了旗袍之外,女人很少選擇穿大紅色的。
因爲在我們的傳統文化中,大紅是一種格外的色調,說白了就是相當惡俗,一般女人基本都壓不住這個顏色(這也是傳統鬼片中的厲鬼,都會穿大紅色衣服的緣故)。
一般女人要想穿上大紅衣服,顯得人比花嬌,唯有在新婚那天時纔會穿的大紅嫁衣了(之所以起到這種效果,那是因爲在女孩子大喜之日時,神鬼都會來祝福--來源於民間傳說)。
不過當女人自身擁有的氣場,強大到足夠讓鬼神都敬畏時--就像當前的樓宇湘,就穿了一身大紅套裝,但本身沒有丁點的惡俗,反而散發出讓人無法仰視的魅力。
陸寧對女人該穿什麼衣服纔好看,並沒有什麼研究,只是覺得樓宇湘穿這身大紅套裝,相當的合適,迷人--就好像,大紅色,絕對是專門爲這女人準備的。
“是的,又是我,樓總,請下車。”
陸寧眨巴了下眼睛,溫和的微笑着後退,右手扶着車門,左手虛擡做出了請的姿勢。
這次,沒有哪個保鏢上來,再架住陸先生的胳膊,把他摔出去。
話說,老牛倆人可都在醫院內躺着呢,可不敢學他們那樣,不珍惜受之於父母的手掌。
樓宇湘再次深深凝望了陸寧一眼,才俏生生的探下了一根腿。
儘管那根腿被紅色鉛筆褲給包裹着,不過陸先生卻彷彿能看透褲子,看到那根毫無瑕疵的美腿,那麼誘人,腦海中卻攸地浮上了一個想法:如果被這樣一雙腿子緊緊的纏住腰,那該是一種何等的享受?
“咳!”
就在微垂着腦袋的陸寧,驀地發現紅色褲管,跟紅色細高跟小皮鞋連接處,攸地閃出一抹凝脂般的雪白,心兒咚的一跳時,就聽到旁邊傳來宋楚詞的一聲輕咳。
下意識的擡眼,才發現樓宇湘已經衝他伸出了白生生的小手。
歐美那些演繹中世紀貴族愛情的電影中,當女主款款從馬車上走向來時,就會對站在車旁的紳士(也許是侍者),伸出一隻手。
然後紳士就會雙手攙着那隻小手,把貴婦從車上接下來。
現在,樓宇湘卻對第一次見面時,就默許手下保鏢把他扔出去的陸先生,伸出了她白生生的小手,示意他攙扶她。
陸寧雖然不是很懂歐美貴婦那些繁瑣禮節,可就是傻瓜也能看出樓宇湘要想做什麼,在稍稍呆愣一下手,只好擡起了雙手。
心裡還暗罵:咋個意思嘛,讓哥們攙扶她下車?俺去,好大的架子,真把自己當女王了啊。
樓宇湘的手很小,就像她的整個人,比最普通的女人都小了那麼一號,但卻異常柔軟,滑膩,好像沒骨頭似的,還有些涼,彷彿真是漢白玉雕刻成的那樣。
稍稍一用力,樓宇湘從車上款款走了下來。
她下來後,陸寧就要鬆手,然後轉身,該幹嘛就幹嘛去了--但樓宇湘卻忽然抓住了他的手掌邊緣,壓根沒有要鬆開的
意思,衝擡手作勢請的宋楚詞笑了笑,邁步前行。
陸寧有些傻眼,搞不懂這小女人到底是啥意思:讓哥們就這樣一直攙扶着她走?
不但小陸有些莫名其妙,就連宋楚詞都有些不明所以:樓總啊樓總,你身邊帶着保鏢,更有林林這個秘書,幹嘛要拉着我公司一個小保安的手,不放呢?
“宋總,請。”
就在宋楚詞黛眉微微皺起,腦子飛速轉動,琢磨樓宇湘這樣做的本意時,小女人已經輕啓朱脣,右手擡起做了請先的動作。
“樓總,請。”
宋楚詞只好笑了笑,走到她右邊,跟她並肩而行。
很奇怪的一幕出現了:在很多人的簇擁下(林林、保鏢還有張欣等神通快遞的人,落後兩位老總至少兩米),兩個堪比花嬌的女子,一個白衣勝雪就像天山雪蓮那樣冷豔,一個卻是大紅欲滴仿似涅磐鳳凰般的逼人,紅白相映中透着出奇的相得益彰。
這倆女子,本該是絕頂畫師下超水平畫出的一副‘美女緩行圖’,可旁邊偏偏還跟着個穿黑狗皮的保安,一下就把這種出塵的境界,給完全破壞掉了,讓人看着無比的彆扭。
就連站在遠處,雙眸冒着小星星(明顯是羨慕的要死)的秦小冰,都覺得陸寧的存在,是那樣的突兀,不協調。
連最支持陸寧工作的秦小冰,都有這種想法了,就更別說別人了。
估計在這一刻,就連站在雲端中的老天爺,都恨不得一個霹靂,把姓陸的這傢伙,一下子給劈成焦炭:你簡直是白紙上的一個污點,鮮花旁的牛糞啊!
尼瑪,這還能怪哥們嗎?
你沒看到這女人就抓着哥們的手,不鬆開啊,好像牽着她老公的手那樣--好像聽到了來自雲端的咒罵聲,陸先生心中是大喊冤枉。
要不是小冰妹妹就在不遠處看着,陸先生肯定會甩開那隻小手,拿捏出一副義正詞嚴的嘴臉,冷然說道:孟子曰,男女授受不親,禮也!
更讓陸先生鬱悶的是,就在衆多古怪眼神中,明顯感覺到樓宇湘扶着他雙手的左手,下壓的力氣加大,彷彿能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又讓對華夏古典文學沒啥研究的陸先生,腦洞大開,想起了老白(白居易)的兩句詩: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謝了,陸寧。”
就在陸先生就像輕捧着一尊塵世間最珍貴的瓷器,拿捏着萬千小心飄飄然的不知今昔是何年時,那隻手卻鬆開了他,接着耳邊響起樓宇湘的輕聲道謝聲。
“啊,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本能的,陸寧脫口說出這句話時,驀然間有了種莫名的失落感--他,竟然有些捨不得放開那隻嬌無力的小手了。
“樓總,請。”
就在陸寧下意識的擡頭,看到樓宇湘衝他柔柔的一笑,就覺得渾身骨頭都酥了,正要報以微笑時,宋楚詞淡淡的說了句。
接着,陸先生心中那些留戀啊,失落啊,還有某種蠢蠢欲動啊,就被宋老闆看似隨意的冷冷一瞥,給擊了個粉碎,整個人立即清醒了過來,隨即轉身快步走下了臺階。
這女人的內媚好厲害!
走下臺階後,陸寧才怵然發現,樓宇湘只是‘借’了下他的手,在短短十數秒中,卻能給他心海造成了
極大的鼓盪。
陸寧可不知道,樓宇湘‘人蔘果’的稱號,可不是白叫的。
跟打眼一看,就騷氣四溢的葉明媚不同,樓宇湘絕對是內媚到了極點,僅僅用看似很正常的社交禮儀(攙扶着陸寧的動作),就能讓每一個正常男人,明確感受到她嬌無力般的至柔,至媚。
說直白點就是樓宇湘是內家高手,而跟她齊名的明珠一朵花葉明媚,是橫練(外家)功夫大師,倆人一個是通過紅果果的視覺,一個卻是在舉手投足間釋放自己魅力。
如果從對男人的魅力這一點相比較,樓宇湘比葉明媚更懂得,該怎麼去打動一個男人。
至於故意裝出一副浪兮兮樣子的水水姐,跟樓宇湘相比起來,更是被甩出十七八條街的主,找都沒地方找去。
可以這樣說,樓宇湘,絕對是陸先生縱橫花海數年中,能通過看似很隨意的動作,就能折服男人的第一高手!
不過很明顯,就算樓宇湘擁有這種超絕的‘內家功夫’,陸寧現在也沒再回味那種奇異的感覺,而是在反覆想她說得那句話:謝了,陸寧。
她知道我叫陸寧。
她,一個連宋楚詞都得笑臉相迎、出行至少有數個保鏢陪同的真正大老闆,怎麼可能會知道我的名字?
當然不是因爲剛見面時,因爲她的保鏢曾經把哥們摔出去過,所以才心存愧疚,特意跟人打聽我是誰。
而是因爲--她真正關注我了。
樓宇湘爲什麼,要關注一個毫不起眼的小保安?
陸寧想到這兒後,下意識的再次回頭,看向了大廳門口。
大廳門口空蕩蕩的,樓宇湘一行人,已經被宋楚詞恭迎進了總部大樓內。
樓宇湘關注陸寧,當然不是因爲他長得帥,有希望能評選當世第一帥保安--是因爲,她已經開始懷疑,陸寧纔是殘忍剁掉她兩個保鏢手掌的兇手。
就算不是他,他也脫離不了此事。
依着樓宇湘在華夏官商兩界的超然地位,能夠親臨唐王后,就是她的一條狗走在大街上,被孫德力那種大有背景(僅限於唐王市)的主踢一腳,估計孫總那根腿,也得被打斷。
更何況,是她的兩名心腹保鏢,被人活生生的剁掉手掌呢?
她怎麼可能會咽的下這口氣?
百分之一萬的,得找出兇手,掛在旗杆上點了天燈纔對。
在別人看來,濫用私刑來報復別人的做法,是違法的。
對樓宇湘來說,卻壓根不算回事--捏死敢廢她保鏢的某人,就跟捏死一隻螞蟻那樣,沒人會管。
無論你有多麼熱愛當前生活,享受這個法治社會,你都無法否認,在我們身邊卻是有一些特權者的存在。
樓宇湘,絕對是特權者中的一員,貨真價實。
不過她纔不是那種沒腦子的特權者,絕不會在沒有查出誰纔是真正凶手時,就亮出鋒利的牙齒亂咬人。
她很清楚,某個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剁掉她兩個心腹手下的手掌、事後當地公安部門派出精兵強將徹查數天、都毫無所獲的兇手,可不是一般人。
如果她僅僅憑藉懷疑,就打擊報復某個嫌疑者,誰敢保證那個神秘兇手,會不會再混到她身邊,把她的那雙小手,給殘忍的剁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