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莉剋夫研究所,在俄羅斯很出名,經常出現在一些科幻大片中,主要是研究一些超能力現象。
弗拉斯金聽說過這地方,更知道無論是人還是狗,只要所擁有的能力超出同類,都會引起那邊的高度注意,並被當做國家高級戰略機密‘保護’起來,仔細研究。
根據博夫醫生等人的描述,他們所救的那個年輕人,自身確實擁有科學無法結實的超能力,按說真該被送進研究所內,解剖--仔細研究一下才行。
不過這可不是他們能做主的,因爲年輕人的親人正在趕來,要是把他給送到莎莉剋夫研究所,怎麼跟人家交代?
所以弗拉斯金馬上就一口拒絕。
“那我跟那邊打個電話,彙報一下他的特殊情況,總可以了吧?”
博夫醫生真得很想搞清楚,年輕人所具備的奇怪現象,說着就從助手手裡拿過手機,正要撥號時,就看到一行人腳步匆匆的走進了走廊。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身穿白色長裙,亮銀色細高跟皮鞋的女孩子。
她身後,緊跟着十數個身穿黑西裝的保鏢,一個身材魁梧,滿頭頭髮花白卻像北極熊似的老人,距離老遠就能感受到到來自他的壓力。
女孩子身高足有一米八,飄逸的金色長髮,雪白的肌膚,魔鬼般的身材,足夠所有男人在看到她後,眼珠子立即發直--這還是次要的。
關鍵是,她在昂首快步走路時,渾身散發出一股子女皇般的高貴,冷傲氣質,就把身邊包括老人在內的所有人,就給壓住了,讓博夫醫生等人竟然情不自禁的,生出了要跪地膜拜的奇怪感。
她是誰?
大傢伙都看着女孩子,腦子裡浮上這個問題。
“哪位是弗拉斯金先生?”
就在弗拉斯金被女孩子的高貴、美麗給迷呆了時,一個蒼老卻又沉穩有力的聲音響起。
“啊,我、我就是弗拉斯金。”
弗拉斯金本能的回答時,忽然聽出這個聲音很熟悉,看向了說話的老人,稍楞片刻才問道:“你就是瓦爾特先生嗎?哇,這麼快,你就從莫斯科趕來了?”
瓦爾特親自護送卡秋莎趕來嘎巴爾湖的路途中,曾經幾次打電話給弗拉斯金,詢問他們當前的位置,所以他們才能直接來到醫院。
“是的,我就是瓦爾特,我們有私人飛機。”
等卡秋莎停住腳步後,瓦爾特向前走了一步,直截了當的問道:“陸寧呢?”
“陸寧?”
弗拉斯金一楞時,就聽那個高貴的好像沙俄女皇般的女孩子,有些緊張的說道:“就、就是你們從湖中救上來的人!他、他在哪兒?”
“哦,他在急救室內。”
弗拉斯金看向了卡秋莎,只看了一眼,就趕緊擡手指着急救室門口低下了眼簾,彷彿只要多看她一眼,就算是褻瀆了。
卡秋莎馬上就走向急救室,博夫醫生卻忽然擡手擋住了她:“小姐,請等一下。”
他在伸手拉住卡秋莎時,雅克斯基右手馬上就伸向了腰間,剛要有所動作,卻被瓦爾特給攔住了。
“你、你有事嗎?”
卡秋莎目光猛地一凝,側臉看向了他。
現在任何人膽敢攔阻卡秋莎去見她‘相依爲命’的男人,她都會毫不客氣的給予
他最致命的打擊……但看在博夫醫生穿着白大褂後,立即就意識到他可能是搶救陸寧的醫生了,這才說話稍微客氣了點。
就像被捕食的母豹給盯上那樣,這就是博夫醫生被卡秋莎目光對視瞬間是的真實感,趕緊挪開目光,喃喃的說:“是這樣的,裡面那個年輕人有些古怪,我想徵求一下他的家屬,希望把他送到莎莉剋夫研究所。”
“莎、莎莉剋夫研究所?”
卡秋莎回頭,看着瓦爾特:“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
瓦爾特先狠狠瞪了博夫醫生一眼,這才走到卡秋莎身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馬上,所有人就看到卡秋莎雙手猛地攥起,有淡青色的經脈突起,但隨後就消失了,再說話時的聲音,就讓大家感覺整個走廊的氣溫,彷彿都忽然下降了十幾度:“有誰再說類似的話,直接斃掉好了。”
博夫醫生立即就打了個冷顫,下意識的後腿了幾步。
他可真沒想到,自己只是提了個‘正確’的建議罷了,沙俄女皇般的女孩子,就給她手下下達了這個命令。
而且他能聽得出,女孩子沒有在開玩笑。
她身後那些黑西裝,齊刷刷點頭後看向博夫醫生的樣子,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冷汗,噌地一聲從博夫醫生額頭冒出來時,卡秋莎推門走進了急救室。
瓦爾特緊隨其後,但馬上就轉身走了出來,關上房門站在了門口。
剛纔在外面時,卡秋莎恨不得馬上就看到陸寧。
但走進急救室看到急救臺上躺着的那個人後,她卻無法走過去了--心跳的厲害,全身都在發抖,沒有一絲力氣,碧藍色的雙眸中,卻又水霧浮上,化成大顆大顆的淚珠,珍珠般的滾落下來。
陸寧。
她終於看到了陸寧。
儘管她跟這個男人分別已經太久(其實也不是太久,才大半年的時間),但他的音容笑貌、哪怕一根眼睫毛,都無比清晰烙在女孩子的腦海中。
所以哪怕陸寧此時臉色蒼白,消瘦異常,跟他以往‘俊朗’形象大不相同,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後,卡秋莎還是立即確定他就是那個承諾要跟她相依爲命的人了。
“我、我終於找到了你,我終於找到了你。”
當淚水把胸前的長裙都打溼後,不知道啥時候背靠在門板上的卡秋莎,才喃喃的說着,輕輕踢掉了腳上的高跟鞋,就像一隻身體龐大的白色波斯貓那樣,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她怕高跟鞋的鞋跟擊打地板聲,會把沉睡中的陸寧驚醒。
陸寧平躺在急救臺上,脖子以下被一條白色被單蓋着,胸口微微起伏着,真像熟睡過去那樣。
卡秋莎惦着雪白的足尖,緩步來到急救臺前後,雙膝一軟慢慢跪在了冰涼的地上,伏在了急救臺上,伸向陸寧臉頰的右手五根手指,顫抖的厲害。
有些涼的手指,輕輕放在陸寧的額頭,緩緩下滑,經過他的眼睛、鼻子--最後落在了他的嘴脣上時,卡秋莎啞聲說話了:“陸……寧,我來了,我來了。”
陸寧沒有任何的反應,依舊冷冷的閉着眼,默不作聲,好像纔不介意卡秋莎的到來。
“你、你怎麼了?聽不到我說話嗎?那、那你能感覺到我來了嗎?”
卡秋
莎說着,站起來又俯身,顫抖的厲害的嘴脣,輕輕印在了陸寧的嘴上。
大顆大顆的淚水,滴落在陸寧的臉上,那麼急,就像那條黑暗長河中洶涌、奔騰的河水,無休無止。
陸寧在無比湍急的河水中,沒有絲毫的自主能力,甚至連拍水的動作都無法做出,只能像一片被捲入漩渦的樹葉那樣,任由暴怒咆哮着的河水,不斷的捲進河底。
快要憋死時,卻又被更湍急的暗流,坐過山車般的衝出水面,接着再被浪頭狠狠打進水裡。
一個人,無論他有多麼的牛比,哪怕是‘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楚霸王,在狂怒的大自然面前,也只能變成一隻任由宰割的螞蟻。
也不知道第幾次,又被浪頭狠狠砸進水底時,已經半昏迷的陸寧,看到了一條張牙舞爪的火龍,咆哮着追了過來。
絕對是在剎那的瞬間,那條兇悍到無法形容的火龍所到之處,本來冰涼的河水,就會立馬沸騰起來,在紅光的映照下,產生大量的白色水蒸氣,砰砰的炸響。
陸寧知道,那條火龍,就是長白山山脈下的數十萬億噸岩漿。
他在抱着核彈俯身衝下坑洞時,岩漿正用火箭般的速度,從水下數百米處向上噴涌,隆隆的聲,哪怕是他在魚雷般的扎進深水內後,也能聽得無比清晰,幾乎要把他耳膜給震穿。
落水後,陸寧就本能的鬆開了懷裡的核彈。
至於接下來該怎麼辦--他該去問誰?
他還有什麼機會,去考慮接下來該怎麼辦?
事實上,也不用他操心:就在那條從水底最深處咆哮着衝上來的火龍,即將要把他給完全吞沒時--核彈,炸響了。
被鐵遼拆除了引爆器的核彈,給人致命的威脅,最多也就是核泄漏而已,怎麼可能會忽然爆炸?
陸寧覺得,這肯定是核彈在被岩漿所包圍後,瞬間產生的高溫給激活了。
至於是不是這樣,他不知道,也不會去管,只知道在覈彈爆炸瞬間產生的爆炸波,以它自己爲中心,向四周瘋狂輻射,竟然讓洶涌噴發的火山岩漿,有了半秒中的暫停。
更讓上方的水,弩箭般的向上翻涌,讓周遭的坑洞巖壁某處--忽然塌陷。
坑洞巖壁忽然塌陷時,陸寧正好坐着火箭般的從水底向上‘飛昇’經過這兒。
核彈忽然爆炸後形成的巨大沖擊波,把坑道跟一條地下河的隔牆給摧毀了。
火山岩漿爆發出的熱能,加上核彈爆炸後的衝擊波,讓坑洞內深達數百米的水‘無處可逃’,所以就在坑洞巖壁上忽然出現個大洞後,就用無法形容的速度,狂撲了進去。
夾裹着可憐的陸寧。
飛流直下三千尺。
不知道爲啥,陸寧在被憤怒的水,給夾裹着撲進突然出現的大洞,迅速往下跌落時,他竟然能想到李白大師的這句詩。
直下三千尺後,陸先生只來等級張嘴吸了一口氣,就看到火龍從那個大洞口,緊追了過來。
再然後,本來無比冰冷的地下河河水,就在大批岩漿注入後,發生爆炸,產生水蒸氣,促使平緩的河流猛地加速,向前奔涌。
老子到底是被淹死,還是被烤死,或者是被熱水給煮熟了?
陸寧在徹底陷進無邊的黑暗中時,還在關心這個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