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小強見她開心,他也露出了笑容。心說田姐真不容易啊,從一個川女萬里迢迢嫁到櫻桃溝來,不但得不到女人的幸福,還受到各種虐待。好容易生了女兒,卻被惡夫拿去賣錢。
“假的,誰讓你這麼長時間不來看我。我的地你多久沒耕啦?短命鬼!”巫春香含羞道。
小強突然眼前一亮,咬住田姐耳朵道:“田姐,你喜歡孩子。不如我們再造一個?”他是擔心田姐思女心切,一旦走火入魔就完蛋。不如設法轉移她的注意力。
巫春香像是一下子看到了希望,兩眸放豪光道:“好是好。可是,我們不是夫妻,上哪弄準生證去?到時計生委的人找上門來,一罰就要五萬塊!你承受得起咩?”
小強聽了此言大喜:“田姐,這個你不用操心。我自有辦法,既然你沒意見,那還等什麼?”這貨只是試探,沒想到田姐答應了。
“瞧你,一說造人,這麼激動!哎呀小心摔着了!壞蛋!”巫春香像貓咪樣被小強橫抱在懷,豐腴的身子被吃貨一陣猛撓,咯肢得她咯咯嬌笑不已。兩個門都忘記關上,就在牀上天雷勾地火,只聽見陣陣的叫春聲。小強就快在巫春香的地裡播種的時候,突然,因暑假在家的高二女生姬彩蘭不知道出了啥事,飛奔到強子家院內大喊救命!這姑娘見小強的臥室門躺開着,冒冒失失地一頭衝進來。猝不及防下,蔸眼看到兒童不宜的畫面,嚇得啊——尖叫一聲,如同驚弓之鳥,迭腳朝大衣櫥內鑽去,羞得捂臉,顫聲叫道:“強子,你怎麼做這種事啊?你真不要臉!快救我,酒鬼要打我嗚嗚!”
“這是夫妻間愛做的事,也是維繫夫妻感情唯一的橋樑。跟臉有什麼關係?那個啥,彩蘭,你能不能出去一下?”小強心說我草,今天真是背到家啦。千不該萬不該,讓自己暗戀的女生撞見西洋錦。好容易建立起來的偉岸形象這下子算是毀了。
“強子,我才從地裡回郭嬸家,不想那個酒鬼攔住我。想對我施暴,還揚言要打死我!我嚇壞了,就跑來找你!嗚嗚——”小強一聽暗喜,心說還以爲你會跟我絕交。原來是找我幫忙來了。這好說。
小強不慌不忙,一陣殺伐道:“鋼子出獄啦?那個啥,彩蘭,你先把門關上。我忙完就幫你收拾爛酒鬼!”說着一徑把巫春香送上雲端,巫春香怕姬彩蘭看到她面目,情急下抓起被單把臉捂住。姬彩蘭倒聽話,滿臉通紅着,把房門上了閂,這回她不害臊了,在一邊指點道:“強子,你的東西好醜咯。原來夫妻就是這麼好的呀?好醜!對了,這女人是誰呀?”
“你管是誰呢?不要看!”小強心說我草,現在不少愛學習的乖學生整天埋頭在文山題海,對學校以外的事什麼都不會,這坑爹的教育把一些人都坑傻了!
“你做得,我看不得?你真不要臉!赤條條的不穿衣服!我不理你了,哼!”姬彩蘭這話差點沒讓小強暈過去。心道我草,這妞這麼驃悍啊。當下在地裡播-種完畢,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拉着姬彩蘭出得門來,就見鋼子不知哪裡喝得爛醉如泥,正在小強家門口罵陣——
這個叫鋼子的酒鬼,原是村長劉起球身邊御用的打手。劉村長去省城進修,此人失去收入來源,一次喝得醉酩酊和人打架被判刑。誰料這貨今天從牢裡出來,還是狗改不了吃屎,第一個找的就是不再認他這個後爹的繼女姬彩蘭。當然,鋼子也不是爲打人而打人,他在牢裡異想天開,琢磨出了一個來錢快又不用出力的好點子。而好點子能不能照進現實的關鍵就是這個跟自己毫無血緣的繼女姬彩蘭。這貨打聽到姬彩蘭現在吃穿用都花的是小強的,壓住心頭怒火,就在姬彩蘭回家必經之路上設埋伏。企圖把這顆搖錢樹強行擄走。
結果姬彩蘭捧着一把菜往郭嬸家走,鋼子沒掌握好火候,一下子從蘆葦背後衝出來,把個女高中生嚇得半死,燕兒蝶兒,掉轉頭直奔老屋來找小強。鋼子急了,滿口酒氣狂噴,像條瘋狗在後尾行。眼見姬彩蘭一道煙跑入小強家院內,走前一瞅,連院門也上了閂,他不好打門,就氣急敗壞地在門口罵街。什麼話難聽罵什麼。
小強護着姬彩蘭走出來,吱呀把院門一開,鋼子哧溜一下箭步上前,一把扯住了姬彩蘭的手臂,堆出一臉討好的笑來道:“呵呵呵,彩蘭,一段時間沒見,你長成了小美女,啊不對,爹不會說話,爹意思是看到你這麼健康,爹爲你高興!爹在牢裡,可想你哩。彩蘭啊,爹已經洗心革面、脫胎換骨了,發誓從今天起一定對你娘倆好。真的!我鋼子坐了回牢,才發現從前的作爲,真是不懂事來的!”小強心說我草,這酒鬼會轉性?看你賊眉鼠眼的樣,就不像個好人。你說的話,鬼才信!
姬彩蘭被酒鬼抓疼了,皺眉道:“我看你說得還算誠心,看來你在監獄確實受到了教育。你真的洗心革面,那最好不過了呀。我媽在廣東打工,你有心向善的話,就去廣東找她吧!哎你把我弄疼了,放手先!”小強一聽無語,心說姬彩蘭讀書讀傻啦?騙人的話也信。不過,這吃貨知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出聲,不然效果適得其反。倒要看看鋼子葫蘆裡賣什麼藥。
鋼子想不到幾句好話就把小美女鬨動心,趕緊撒手,抓耳撓腮的拍哄道:“嘿嘿,彩蘭啊,你真懂事,又明事理。爹這回就是來找你商量——”
“商量?你有什麼事找我媽呀,我一個學生,什麼都不懂。”女高中生生平第一次聽見曾經的後爹如此和顏悅色跟自己說話。她的心裡泛起一陣家的溫暖。家的溫暖,是姬彩蘭從小就缺失的,從她有記憶開始,她卑微的生命裡就一直見到爹媽無休止的爭吵。
“彩蘭啊,你長大了,是個大人,找你商量有啥不可以的。再說這件事是跟你有直接關係哦。當然,爹是爲你好,你看你過着寄人籬下的生活,這種苦,爹知道。你是你媽媽最愛的女兒,我怎麼忍心丟下你不管呢?”鋼子說得連他自己都感動了,兩個眼睛發紅。
“哦,那你說,什麼事?”姬彩蘭突然發現,這個嗜酒成性的暴力狂男人沒有以前那麼討厭了。單純的女高中生好似睡裡夢裡,起先有的戒心在這個男人面前土崩瓦解。
鋼子見幾句話就哄得小美女入港,戒備地橫了小強一眼,笑道:“彩蘭,總之不是壞事,對你是大好事。咱回家去說,行不?爹今天買了你愛吃的菜——”說着拉起姬彩蘭就走。
“慢着,我現在是姬彩蘭同學的保護人,有什麼事就在這說!”小強上前攔住了鋼子的去路。鋼子惡狠狠地瞪了小強一眼,只不過想到這小年輕是彩蘭的金主,不好當面發作,回頭又是一副慈祥的笑容,道:“彩蘭啊,爹從前比較渾,搞得家裡日子緊巴巴的。還把你嚇得不敢回家,過着寄人籬下的日子。爹痛心哪。爹剛好有一個朋友,他很能幹,在廣州開了一家廠。他跟我說手頭缺人,特別需要一個形象好、有文化的女孩子給他當主管。他要求不高,說只要高中文化。我就向他推薦你,工資很高的哦,五六千!要是表現好,七八千也不難!彩蘭,爹曉得你有大學夢,可是你辛苦讀完大學,欠下一屁股人情債,到頭來還不是要自己去找工作?眼下這麼好的機會千載難逢,要是錯過你會後悔的!”
姬彩蘭一聽有七八千的高工資,頓時就興奮了,看了小強一眼,興趣極大的問道:“待遇很好呀,那工廠是做什麼的?”小強聽了一陣冷哼,心說我草,高中生單純到這個地步,也是極品了。
“我朋友開的是高科技工廠,他專門爲一家國際化大品牌代工一款數碼相機。數碼相機你聽過咩?好幾千一臺的東西!彩蘭,這麼好的機會你錯過真可惜了,恰好你媽也在廣州,咱一家子在一個地方,相互也有照應。你就答應爹,好不好?”
七八千的高工資,還是廠裡的主管,說實話,不諳世事的姬彩蘭這回是真的動了心。她心想自己確實很想上大學,可是現在吃穿用花的都是小強的錢,時不時聽到一些嘴碎的人說她閒話。她心裡怪難受的,每次從學校回到櫻桃溝,她都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雖然強子對她是百般的呵護,可她心裡面還是空落落的。眼下有這麼好的工作機會,她是不會錯過了,這麼想着,扭臉對小強打商量道:“強子,對不起,我可能要失言哦。我有個大學夢,可是我吃你的花你的,欠你太多了。現在我才意識到我太自私了,我想去廣東打工,掙到錢就還你。請你支持我!”天真無邪的女高中生一點都沒察覺身後的這個酒鬼包藏禍心。
小強心說我草,想不到這酒鬼真有兩下子,三言兩語就把個女高中生忽悠得團團轉。彩蘭還沒出社會,她天真單純這不怪她,眼下她態度很堅決,我若是明言反對,效果適得其反。最好的辦法就是找源頭。這麼一想,就掏出手機來,笑嘿嘿的道:“鋼哥,你行啊,能交到這麼好的老闆朋友。那個啥,你是知道的,彩蘭一個女孩子家家,第一趟出遠門,小心點是應該的。這麼地,你把你老闆朋友的電話報來,我打電話問問老闆!”這貨心裡暗笑道,這下看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