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貨匆匆走到夏夢裙家,還沒進門就傳來陽多福公鴨般的咆哮:“你想怎麼樣?啊呀呀,你想怎麼樣?我留着大印,目的是防止一家獨大,達到相互制衡的目的。這是龍副市長的指示。老劉,你如果不服,你打電話問龍副市長好吧?假如龍副市長同意了你搞一言堂,我沒話可說,村委會的大印我立馬給你!”
小強聽得真切,心說我草,陽多福現在牛比了。左一個龍副市長右一個龍副市長,扯虎皮拉大旗的技術練得爐火純青啊。劉起球纔打省城進修回來,有點摸不清鄉里的情況,龍副市長的名頭一叫響還是把他嚇住了,掄起來的拳頭硬是揮不出去。可是老劉也死要面子,特別是當媳婦張藍英在場,他更不能丟分。暗忖既然不能打人,那推一下總可以吧。於是老劉就挺起比老陽還壯大的啤酒肚重重推了政敵一下。陽多福正集中全付精力咆哮,沒注意腳後跟是臺階,吃人一推,他仰面就倒下了。屁股猛地磕在臺階的角棱子上,痛得他呲牙豁嘴,*了臉罵道:“老烏龜,你急了就知道打人啊。怎麼,老烏龜你連龍副市長都不放在眼裡啊?我草,打就打,怕你啊——”陽多福嗖的爬起身,頂起那顆肥碩的腦袋瓜當武器,矮胖身軀囫圇向當場傻了眼的劉起球那壯大如孕婦的肚皮一撞。劉起球倒退兩步,站不穩也倒下了。兩個村官就撲打成一團,抱着扭打着,滿地打滾。他們的打滾還是那種來來回回的滾動,恍惚間小強似乎看見了兩頭豬,這傢伙也傻眼了。
不知怎麼,矮胖的陽多福竟然騰出了一隻胖手來,叉到劉起球那張酒色過度的鬆皮臉上,一時叉得老劉兩個垂袋眼一個大一個小,嘴巴也歪了,兩個鼻孔更是擠到一邊,一時呼吸不暢,劉起球不甘示弱,一隻手猛地揪住了老陽的肥耳朵。老陽感覺到耳朵快斷了,瞪眼威脅道:“鬆皮狗,你再不放,我叉爛你的鞋拔子臉!”
“你纔是狗,你是癩皮狗。再*的臉,我把你豬耳朵撕下來!”
只見一個戴墨鏡、穿着哈倫褲、把花襯衣的下襬在肚前打個結的婦女一邊繫褲子,一邊急赤白臉衝出來勸架。“別打了,再打出人命了!老陽,老劉,你倆一齊放手好不好?我求你們了,一,二,三,放手!”小強蔸眼看到這個婦女,兩眼狠狠一瞪,心說我草,這位還是那個我認識的藍英嬸嗎?才半年沒見耶,藍英嬸該鼓的更鼓,該細的更細了。特別是她的腰部,現在用楊柳腰來讚美她一點也不過份。加上她穿了一條今年流行的哈倫褲,看起來年輕了不少。
兩個村官被張藍英這麼勸架,各自從怒火中冷靜下來,雙方到底還是有顧慮,都不敢更用力,就同時鬆手了。老陽被底下的劉起球猛地一頂,給頂到一邊,摸着快斷了的肥耳朵直倒氣。同樣劉起球的鞋拔子臉也被叉成了面癱,在那一抽一抽的做着面部調整。
喊來幫手的夏夢裙發現張藍英擅自使用自家的衛生間,抓住這個把柄點着張藍英的鼻子猛烈開火:“不要臉,你急了用我家廁所。你不怕騷老孃還怕薰倒哩,一大把年紀,人老珠黃了,還學城裡人,照貓畫虎,四不像!燒貨,你羞不羞,羞不羞?”罵着不停地拿手指在自家臉上比劃着。
“誰不要臉,你說誰不要臉!你家老陽小小的村主任,霸佔着村長的大印不放手。龍副市長怎麼了,你有龍副市長撐腰,就可以篡-位嗎?我家老劉纔是正統耶。你羞不羞,羞不羞?”張藍英罵着罵着,蔸眼見到在一邊半張着嘴看傻了的小強,登時她眼裡就漾起了盈盈笑意,剛要撲上前去打招呼。倏爾發現小強一個勁地在衝她打眼色,一面還着急擺手,意思是我不認識你。張藍英冰雪聰明,這才發現夏夢裙跑出去找幫手,原來找的是小強!差點失笑,暗裡衝着小強一眨眼,電光石火之間兩個早用眼神交流了一番。
夏夢裙呢,她本指望小強能站出來主持公道。結果發現這貨只站到一邊打袖手,連屁都不放一個。就扭着壯碩的*前來拉他:“強子,你來評評理。以前吧,劉村長手裡握着村委會的財政大印,什麼都他一人說了算,一言堂。下面的村主任、村組長之類的都成了擺設。爲此老陽向鄉里面反映過,後來龍副市長也知道了。就表態說這麼做不好,櫻桃溝的管理層要改革。這話不是我說的,而是龍副市長的原話。強子,你對龍副市長的話有什麼看法?”說着她也跟小強使眼色,意思是該你出動了。其實,有關村委會的大印,小強有自己的看法,最好是村長、村主任各執一半。這麼做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止某些人獨斷專行。而且長期下去這種落後的政治理念容易造成權力過度膨脹,是貪污、腐敗的溫牀。也跟當今政府倡導的民主治村有很大沖突。
小強心說我草,我要是偏幫你,那不是把劉起球也得罪了嗎?我還指望他給我批塊地呢。再有,藍英嬸就在現場,她也盼着我幫她家說話。這就是兩頭都不能得罪。他這麼盤算一番,暗裡打起了開溜的主意。
說的也是,兩個女人都是這貨的秘密情婦,得罪任何一方都不划算。其實,兩虎相爭,最有利的就是小強,這樣他可以兩頭通吃,大撈好處。這傢伙算盤打得啪啪響,一下就苦哈起了臉,捂着肚子叫道:“哎呀,那個啥,我吃壞了肚子。回家上個廁所先!”說着不等夏夢裙回話,腳底抹油,一道煙溜不見了。
張藍英聽見夏夢裙左一個強子右一個強子,叫得那個親熱,她心裡就明白幾分。覺得再鬧下去對自家沒有任何好處,她決定先找小強了解了解情況再說。這婦腦子快,走去拉起劉起球,跟劉起球嘀咕幾句。劉起球也顧慮到陽多福的後臺龍副市長,對空嚷嚷了幾句後,帶着老婆家去了。
張藍英爲避人耳目,故意在村內繞了一段路,燕兒蝶兒的一溜溜入她跟小強幽會的竹林中,給吃貨打電話道:“臭小子,快點滾出來,老地方見!”
小強正在家裡打躲,在屋裡咬着手指頭思量對策。本來呢大半年沒見藍英嬸,心裡思念得不得了。這會兒婦主動求見,這吃貨求之不得。問題是目前村裡的形勢非常嚴峻,也很緊張。在想出雙方都不得罪的點子之前,他去會晤任何一方,都是不成熟的表現。當下乾笑道:“藍英嬸,你現在威勢了,打你電話都不接。那個啥,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改天我約你行不?”
“死弟弟,少騙人了。你明明是裝的!快滾出來,你要不要地啦?”張藍英情急下猛戳小強的要害。
這話果然湊效,小強無奈的答道:“敗家娘們,好吧,我這就來!”
說着得兒一聲出得門來,不想夏夢裙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笑盈盈的攔住他,低聲笑道:“強子,你跟我來!”
兩個村官的夫人競相拉攏自己,小強一時大爲亢奮。他心說你們倆家越是鬥得你死我活,我就越是賺得盆滿鉢滿。哈哈,什麼叫鷸蚌相爭,漁人得利,我就是那個漁人吶。這貨心裡想着如意算盤,差點沒笑出聲來。不過,亢奮歸亢奮,現在嘛捧夏夢裙的場子時機還沒到,這貨要先確認藍英嬸能開什麼價碼,等心裡有了準譜,再通過夏夢裙敲那個陽主任一筆。
這麼一想,小強就找託辭了:“這個,夏姐,我有十萬火急的大事必須趕到鎮上處理。你有啥事,明天我找你!”這貨說着,轉身折回家客廳,把哈雷騎上。
夏夢裙氣笑道:“強子,你別跟我打馬虎眼了。我不來找你,你根本沒有騎車去鎮上的打算。你這麼火急火燎,是不是那個燒貨打電話找你啊?你跟那個燒貨也有一腿?我不幸猜中了?”
小強心說我草,夏姐也太會猜了,一猜就中。那個啥,我跟藍英嬸好的時候,你夏姐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玩泥巴。當然這種誅心之言吃貨是不會說出口的,一徑打馬虎眼乾笑道:“敗家娘們,來勁了,來勁了啊,沒有影的事,你少瞎扯!劉村長的媳婦咱平民百姓哪個敢動心思?這不是摸老-虎屁股嗎?那個啥,我真有急事,夏姐你讓條道!”這貨蔸眼就見夏夢裙開始賣弄風騷了,叫聲苦,趕緊腳底抹油,心說夏姐的媚功絲毫不輸於藍英嬸,我還是早走早好。
“我不讓,就不讓!強子我給你當丫頭使喚,你就這麼欺負我咩?我早猜到老劉會找老陽打架,是我先求上你的。你當時是怎麼答應我的?怎麼姓張燒貨一回老家,你就丟魂了似的,把我扔一邊涼快啊?小短命,你也狠得下心?哎呀不要去見她好不好?我這裡沒她大,但是比她嫩!她的是隆過的!”
夏夢裙沒羞沒臊撒嬌着,故意解了襯衫鈕釦,死死抱住吃貨的後背,把兩座嬌軟玉峰在他熊背上左右滾動研磨,一時挑逗得吃貨背部如同電走魚竄,酥麻了半邊去。夏少婦一邊倒貼,一邊兀自地在耳邊說些不着調的騷話:“小短命,我心裡就裝着你。你是我這輩子的依靠,我的小親爹,我的上帝!你可不能這山望着那山高哇強子。我如今被強人欺負,你先出面幫我擺平來撒!這事一天沒個完,我就一天睡不安穩。強子,你不會這麼沒良心,叫我一夜回到解放前吧?”夏夢裙滿足於物質上的優渥生活,她害怕老陽一旦失勢,又要回到過去那種捉襟見肘的窮苦人的苦逼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