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血獅,黑虎眼睛一瞪,呆了。
衆人也是目瞪口呆。
接着,便是一陣大笑之聲。
“哈哈!這小子是嫌自己命長麼!”
“這小子,簡直愚蠢至極!”
不管洪荒後裔,還是人族修煉者,全都譏笑了出聲。
在他們看來,這小子根本就是在找死,那可是上古大鵬的血,就算洪荒後裔也不敢隨便吞下,更何況是區區一個人族了。
等待這小子的,只有爆體而亡一個下場。
“這小子是知道自己逃不了,這纔想自殺了吧!”
有人譏笑道。
“還真有這可能!”
“這就叫自作自受,活該!”
衆人紛紛頷首,面上的譏笑之色更濃了,只覺解氣。
他們辛辛苦苦闖過來,可卻一件寶貝都沒拿到,剛纔追了那麼久,也沒追到這小子,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將這小子恨得牙癢癢了。
見到那小子渾身顫抖,跪倒在地,面上露出痛苦之色時,他們更覺快意無比。
那血獅,黑虎兩大頭領對視一眼,齊齊往前衝去,只等那小子爆開,便搶奪鵬血。
衆人暗暗提氣,祭出了法器,只等搶奪寶物。
但,就在這時,一聲震天龍吟,陡然炸響。
“怎麼回事?”
“哪來的龍吟?”
衆人登時大驚,四下看了看,再往前掃去時,皆是渾身巨震,面上露出了一抹呆滯之色。
前方那小子身上,竟是綻出了無窮的金光,在金光中,有一頭巨龍虛影騰起,盤旋一圈,扶搖直上。
“這……這是什麼?”
衆人擡起頭,呆呆地看着那條龍,心神震撼無比。
沒等他們緩過神來,只聽唳的一聲,一記震天的嘯聲,從那小子體內,又是一片金光衝出,化作了一頭金翅大鵬。
大鵬羽翼一展,直衝天際,身上有一股驚天的煞氣,就彷彿一頭上古的魔神降世。
天空中,那頭巨龍盤旋在上,神威凜凜,而那頭大鵬,如流星般逆衝而上,挾着滔天兇威,殺將上去。
一龍,一鵬,就這麼搏殺起來。
龍吟,鵬嘯,震天作響。
衆人徹底驚呆了,就這麼張大着嘴巴,瞪圓了眼睛,呆呆地看着。
這一幕,實在太震撼了!
一條真龍,一頭金翅大鵬,全都是傳說中的生物,此刻,竟是顯化出了虛影,互相搏殺!
片刻後,他們便是有些疑惑。
金翅大鵬的虛影,是從那滴血中來的,可是,那頭真龍呢?
難道在這小子體內,有一件真龍之寶?
當意識到這一點後,他們不由倒吸口涼氣,心中的震撼,已達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他們紛紛低下頭,朝着那小子看去。
他低伏在地上,渾身劇烈顫慄,似是極爲痛苦,但是,卻並未像他們所料的那樣,直接爆體而亡。
他們能感應到,在這小子體內,有兩股恐怖的力量在爭鬥,互相廝殺,完全將這具身軀當成了戰場。
“是骨!是塊龍骨!”
驀然,有人指向了其胸前位置,大呼了出聲。
在那位置,金光最是強烈,隱約間現出一塊骨的輪廓。
嘶!
衆人又齊齊倒抽口涼氣。
原本他們以爲這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子,就是逃的快而已,卻沒想到,其體內竟有真龍之骨這樣的寶物。
這傢伙,絕對大有來頭!
“喂!你們說……他會不會就是之前那個人?”
有人嚥了口唾沫,澀聲道。
說話間,他一臉小心翼翼之色,還朝着洪荒後裔那邊掃了一眼。
衆人身形一震,皆露出了幾分駭然之色。
他們怎麼會不知道那個人是誰,肯定就是那個敢把洪荒後裔燉起來吃的絕世兇人!
“媽呀!還真像是!”
一羣人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一些膽小的臉色都發白了。
那個傢伙,實在太嚇人了!
“怕……怕……怕個鳥啊!”呂氏老者結巴道,“就……就一毛頭小子而已!”
“就……就是!”倚天老者跟着道,“管他是誰,都幹出那樣的事了,反正是要死的。”
衆人一聽,一琢磨,膽氣又壯了。
另一邊,那一羣洪荒後裔則是大喜。
“哈哈哈!竟然還有一塊龍骨!真是天助我也!”
“一滴鵬血,一塊龍骨,正好咱們一族一樣,這樣就不用爭了!”
他們欣喜大笑。
“我要鵬血!”血獅頭領道。
“那我就要龍骨好了!”
兩人一商量,就把寶貝給瓜分了。
接着,他們緩緩走了過去,警惕地打量着那小子。
那小子體內兩股力量都很恐怖,正在激鬥,一不小心會把他們都牽連到。
一步一步,他們緩緩靠近。
“動手!”
血獅頭領低喝一聲,猛地擡起了巨掌,拍了下去。
那黑虎頭領也跟着擡起了爪子。
眼看着,一獅一虎,兩隻巨掌就要落到那小子頭上,所有人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這小子終於要死了!”
他們心中都有些興奮。
只有這小子死了,他們才能搶奪到寶貝。
管這小子有什麼身份,也不關他們的事了,反正是洪荒後裔殺的。
然而,就在這一剎那間,驚變發生了,轟的一聲,自那小子身上,猛地有一股無匹的力量爆發開來,如排山倒海一般,涌向四方。
兩聲悶哼,那一獅一虎,直接被震飛。
氣勁化作了肉眼可見的漣漪,如波濤一般捲來,所過之處,不管是洪荒後裔,還是人族修煉者,盡皆如遭雷擊,被掀飛了出去。
“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懵了。
他們茫然地爬起來,看向了前方。
在那兒,天空中的虛影消失了,那道身影依舊低伏。
但是,其上的金光卻是越來越盛,就像是一輪小太陽,刺眼無比。
下一刻,他一擡頭,發出了一聲驚天長嘯。
在其身上,一股金色的光柱沖天而起,直入雲霄。
在金光中,他跌跌撞撞站了起來,看似單薄的身形上,卻散發着無匹的兇焰,當那張臉擡起來時,那一對眼瞳中,綻出了寸許的血光。
沒有半分清明,有的只是瘋狂,桀驁。
他立在那兒,就像是一頭上古的金鵬再度降臨於世,兇威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