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智大師繼續說道:“紅火蟻災害那陣子,具體不知道何時開始,來我們廟裡的香客發現,祈福回去後陸續有倒黴的事情發生。
開始,我們以爲只是一些個例而已。
然而,類似的情況越來越多,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如果只是幾個人倒黴還能說是偶然事件,但是遠遠不止。
幾乎有八成的香客,包括現實和網絡上的回饋,都在講述他們倒黴的經歷。
甚至有人在門口看風景,都難逃黴運。
這半年來,我們香客的數量在逐漸減少。
以前的姑蘇寺,算不上是個大廟,但是靈氣充沛,香客來了之後感覺心情愉悅,受到了佛光的照耀,對他們的好運有所增益。
包括我們姑蘇寺裡的和尚,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陣子,衆人在廟裡修煉,身處其中,總有種壓抑的感覺。
很多人都提不起興趣來修煉,修煉遇到瓶頸的不在少數。
這件事情很莫名其妙,我們找不到原因的所在。
於是,就想着請外援來調查一番,旁觀者清嘛,站在外人的角度上,肯定能幫我們找到蛛絲馬跡。”
林田嘴角一抹笑。
這弘智大師,說話不文縐縐,還知道網絡這種先進詞語,有趣的老和尚。
紅火蟻跟黴運,不知道跟他知道的潘德拉有沒有關係。
如果有關係,那此行他可賺大了。
姚楠臉色肅穆,沉吟道:“弘智大師,你說的黴運這件事情,應該是在發現紅火蟻的事情開始的。
我們特別部門有一個猜測,這兩者肯定是有關係的。
紅火蟻災害的出現,給姑蘇寺帶來了黴運。
能不能,再細想一下紅火蟻出現的那段時間裡,你們廟裡做了一些什麼特殊的變動,或者來過一些特殊的人嗎?”
弘智大師說道:“我那段時間在閉關修煉,廟裡的事情,大多數由雷子來打理。
雷子,你來回憶一下,那段時間發生過的事情,跟姚施主說說。”
雷子上前一步,接過話棒。
“姚施主,發現紅火蟻這段時間裡,我們廟裡最大的一個變動,就是修葺後山的地窖。
地窖年久失修,我們整體給修葺了一番。
我們在地窖的木板縫裡發現了紅火蟻,不過數量不多。”
姚楠摸着下巴,思索道:“很有可能就是地窖出了問題,紅火蟻從那裡跑出來,你們的黴運也就開始了。
你們有沒有去查看清楚地窖的情況?”
雷子老實地說道:“我們第一時間也是想到這一點,當時我們就在地窖裡挖地三尺,去尋找紅火蟻的老巢。
但是翻來覆去,都沒發現問題,紅火蟻的老巢也沒在那裡。”
姚楠沉吟道:“等會先去看一下地窖。”
雷子猶豫了一下。
“山下有一家紅火蟻災害嚴重的木頭廠,是先去木頭廠治紅火蟻,還是看地窖?”
姚楠果斷地說道:“先去地窖,木頭廠明天再去吧,”她看了一眼林田,“他的猴羣估計一時半會還找不回來呢。”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去地窖。”
姚楠是個急性子,想要馬上找出事情的真相。
告別了洪智大師之後,雷子和覺然兩人,帶着林田和姚楠朝着姑蘇寺後面的地窖走去。
雷子在路上對他們介紹起地窖的情況。
“我們後山的地窖裡面,裡面放着的是一些醃製的蔬果。
比如說,鹹菜乾、蘿蔔乾,還有我們當地很喜歡做的醃製毛桃。
平日裡,我們很少來地窖的,需要取這些醃製蔬果的時候纔會來。”
說話間,他們走到了地窖。
地窖位於跟山林相鄰的位置,是姑蘇寺比較偏僻的所在。
這裡地勢較高,溫度稍微低一些。
地窖是用一塊木板掩住了入口,雷子用鑰匙打開了地窖口,拿着手電筒,帶着衆人往下走去。
拾級而下,地窖裡傳來了一陣清涼的感覺,有着泥土的氣息。
林田看到,地窖裡面的東西很簡單,就一間小屋子,地面上整整齊齊地擺放着很多的罈子,罈子裡醃製的就是雷子所說的醃製蔬果了。
姚楠下來地窖後,拿着手機的手電筒,認真地查看着地窖的每個角落。
一絲不苟,態度好像在查案一樣。
對比起來,林田就輕鬆得多了,他站在地窖的門口,知覺發散出去,地窖裡的東西他一目瞭然。
以他的修爲境界,看東西可以不用眼睛了,心眼足矣。
除了天眼,他有心眼,就好像一部精密的掃描機器一樣,沒有一個細節可以逃得過他的查探。
經過他的一番查看之後,他發現地窖沒異樣。
沒有紅火蟻的蹤影,就連他貼身放着的探魂石也沒有動靜。
姚楠認真地在地窖的縫縫隙隙看了一圈,衣服都被塵土弄髒了,也沒有收穫。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沒發現問題,再看看其他地方吧,在廟裡面走一圈,最好是在之前紅火蟻多發的地方,看看這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
於是,雷子跟覺然帶着姚楠和林田,在姑蘇寺裡逛了起來。
所有的寺廟,建築風格和佈局,都大同小異。
姑蘇寺修建多年,歲月的痕跡比較重,很多木頭都有腐朽的趨勢了。
這也側面印證了一點,姑蘇寺這個門派沒什麼錢。
林田跟着他們逛了一圈,發現正如弘智大師所說的那樣,裡面的香客很少,見到的大部分人都是廟裡的和尚。
逛了一圈之後,姚楠沒新發現,眉頭緊蹙,很是煩惱。
林田覺得,她已經夠認真了,就差沒拿個放大鏡來看細節。
不過,方向錯了,認真也沒用。
雷子善解人意,說道:“姚施主,事情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可以先用過午膳,再繼續。”
姚楠擦了擦額上的汗珠,從善如流地說道:“好。”
林田發現,這個女人對他是兇巴巴的,但是對雷子他們這些和尚倒是態度良好。
他甚至發現,這個女人會笑。
姚楠笑起來,臉上有個淺淺的酒窩,有種甜美的氣息,沖淡了她打扮出來的中性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