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魁在人羣中看到林田的時候,訝異不已。
“林道友,你也在。”
林田點到爲止。
“機緣巧合。”
朱元魁也不好問太多,笑着點了點頭。
“師傅,你也來了。”
看到閣二的瞬間,朱元魁神色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
他已經很久沒見過他師傅了,兩人只是偶爾傳傳信息聯繫。
閣二對這個徒弟是很滿意的,但一向對他很嚴厲,只是威嚴地點了點頭。
“進去再說。”
不多時,所有的院長陸續匆忙趕來。
現在已經是半夜時分,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睡着了,不知道這麼晚了有什麼緊急事情。
任院長在半路上遇到戚院長,兩個人有默契地找了條安靜的小路,聊起了悄悄話。
戚院長是藏龍峰的院長,平日裡喜歡養花花草草,看上去就是個淡泊名利的人。
沒想到,這時候他卻跟任院長走到了一起去。
戚院長對任院長說道:“石陽毅已經進去了,我們的計劃什麼時候開始?”
“他什麼時候出來,我們就什麼時候開始。
我已經通知那邊的人了,估計用不了三個月的時間,我們的計劃就可以真正的實行了。”
戚院長不無擔憂地說道:“這一次,天山谷那些老怪物找我們緊急開會。
我在閣裡這麼長時間了,很少看到有這種情況。
那些老怪物都是一心撲在修煉上的,平日裡想找個人都找不到。
那幾個老怪物可不是好惹的主,你確定我們找來的外援,能強過他們?”
任院長信心滿滿。
“放心吧,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嗎?
我找來的外援,絕對要比他們強得多。”
戚院長嘆了一口氣。
“希望快點進行,我的年紀和身體也經不起折騰了。
再不抓緊機會的話,說不定我明年冬天都過不了。”
說着,他咳嗽了兩聲。
任院長“咳”了一聲。
“老戚,不是我說你啊。
你這有啥呀?不就是一個胰腺癌晚期嗎?
只要你的修爲境界提升到合丹境界,整個人脫胎換骨,這種凡人的毛病就不是問題了。”
原來,戚院長喜歡養花花草草修身養性,是爲了將身體搞好,活多一些年月。
雖然他是修道之人,但是這種癌症卻出乎意料的難治,他各種辦法都想盡了,都沒辦法讓生命的流逝變得更慢些。
“希望吧,我可不希望最後的可能都沒了。
對了,你找的外援,不會利用完我們之後過河拆橋吧?”
任院長悶哼了一聲。
“放心吧,他們也有把柄在我手上。
在他們的實力沒有達到能夠與全部門派的人相拼的時候,他們是不會願意暴露自己的。
我們剛好趁着這個機會,強大自身,自然就不怕他們了。
總之,我做事你放心。”
戚院長臉上有了一絲笑容。
“那我的小命,可就交給你了。”
他們說完話之後,就分開了,朝着不同的方向趕往朱元魁的辦公地點。
他們是一前一後,最後兩個人到的。
進去了之後,任院長髮現場面比他想象的還要盛大,滿滿的一屋子人。
天山谷的長老分開坐兩邊的椅子上,臉上的神色很凝重,光是坐那裡,就給人莫大的脅迫感。
從他們的神情中,就可以看出,這事情不普通。
所有前來的院長,心情也跟着凝重了起來,神色肅穆不已。
看到所有的人都來齊之後,朱元魁開口說話了。
“各位已經來齊,我們就開始了。
這一次,天山谷諸位長老,找我們有要事商量,還是緊急的大事。
具體是什麼事情,我也不太清楚,現在就有勞閣一長老跟我們說說。”
所有的院長對幾位長老恭敬地說道:“長老們好!”
雖然這些長老們平日裡不在碧濤閣中出沒,但是在實力爲王的修道世界裡,他們的地位很高。
院長在長老們的面前,還差的遠。
閣一對閣四說道:“把人放出來。”
閣四點一下頭,拿出一張符紙,輕輕一抖,有個人就憑空掉出來,軟趴趴地跌落地面。
當看清楚那是個人,是什麼人的時候,一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在院長們中間響了起來。
“這不是石陽毅嗎?他死了?”
“看這樣子好像是死了啊!這是怎麼一回事,不是才進天山谷拜師幾天嗎?”
任院長在衆人的低聲議論中,眼睛越瞪越大,一臉的不可置信之色。
震驚、質疑、悲痛、這些情緒在他的臉上快速地變化着,他從人羣中,跌跌撞撞地走向了石陽毅。
他手指顫抖着,摸了摸石陽毅的脈搏,面如土色。
他突然趴在石陽毅的屍體上面,大哭了起來。
“陽毅,我的乖徒弟啊,你怎麼沒氣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你不要嚇師傅,快點醒一醒,睜開眼睛看見師傅,你怎麼可以讓白髮人送黑髮人呢,快點醒過來,告訴我這是假的.......”
他邊哭邊說話,大家都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都爲他那種對愛徒的痛惜之情,唏噓不已。
“任院長已經把石陽毅當成自己的孩子了,確實難受。”
“石陽毅那麼優秀,任院長几乎把所有心血都放在他的身上,好不容易有了起色,這人說沒了就沒了,唉......”
“太慘了,七竅流血,不知道生前受到了何種的重創。”
任院長的反應算快的了。
他趁着哭嚎的時間,快速地整理了一下思緒。
他心中有着很多疑惑和情緒要整理清楚。
他剛纔在路上,纔跟戚院長兩人說起石陽毅的事情,他們計劃中的一個重要環節,就是石陽毅。
然而,現在石陽毅死了!
在震撼和氣憤之餘,作爲一個老狐狸,他從長老們的陣仗,心中大概有了幾分的猜測。
最壞的可能,也許是石陽毅的行蹤暴露了。
在這個時候,他千萬不能慌張。
棋子沒了,他得把自己保住,留着青山在哪怕沒柴燒。
他趁着假意痛哭的機會,已經把心理建設做好了。
現在,他的目標就是,不要讓任何人識穿他的計劃。
他緩緩地擡起頭來,臉上滿是淚痕,一個大男人這樣子,讓衆人心中都不免感到一絲絲的悲涼。
任院長看着閣一,眼睛通紅,充滿着恨意,他語氣沉重地問道:“閣一長老,請你告訴我,我的徒弟是誰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