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田接到朱大的電話,朱大在電話那頭語氣興高采烈。
“老大,你不是今天過來給我表哥施針嗎,怎麼還沒到啊?”
“我在開車呢,差不多半小時後就能到。”
“好!我在門口等着你!”
林田前幾天收到消息,葉星朗在他們上次診治後,去醫院做進一步檢查。
檢查結果,他的病情有所好轉,癌細胞轉良了不少,沒繼續擴散了。
醫生斷定,葉星朗短期內沒有生命危險,還能活多一段時間。
醫生讓葉星朗隔段時間再去醫院檢查,如果癌細胞保持轉良的趨勢,那就證明在往好轉的方向走。
要不是蔣天華有點手段,封鎖住消息,發生在葉星朗身上的醫學奇蹟肯定會引來相關人士的過分關注。
葉星朗這個被命運捉弄的年輕人,好運終於來了。
這次去蔣天華家,只有林田一個人,彭老剛好有點事走不開。
這期間,林田被彭老抓着學習五腧穴針法,掌握的程度比彭老的還好。
彭老這次很放心讓他一個人去,美名其曰鍛鍊他。
林田這次順便把朱大訂購的幾份蔬菜水果載來了,皮卡車的後貨箱滿當當的,可以省點快遞物流費。
自從他給朱大開放限購權限後,朱大每天買蔬果買的不亦樂乎。
林田發現,朱大比以前訂購的分量多了三四倍之多,他猜想,朱大是買來給全家人吃的。
不過,他想不通爲什麼突然間朱大這麼大方,願意買全家人的分量。
要是他當時在現場看到朱大跟蔣天華砍價的過程,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在狂龍島上見過朱大跟珍寶閣的女售貨員這樣砍價過。
這種砍價方式,是朱大從蔣天華那裡耳濡目染學來的。
來到門口,林田遠遠地就看到朱大在門口對着他招手,高興不已。
林田按照朱大的指引,把車給停好。
這次,他把車停在別墅前面的空地車庫上,這樣子卸貨比較方便。
下了車,林田跟朱大兩人合力把車上的農產品卸下來,搬進後廚裡放好。
做完這些體力活,兩人出了不少汗。
他們洗了把臉,喝完水,兩人這纔有說有笑地往樓上走去。
林田要給葉星朗做鍼灸,這也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
走進房間的時候,他看到房間裡多了三張陌生面孔。
其中,有一個八九十歲的老人家,精神矍鑠,柱着柺杖坐在太師椅上。
他的身旁,站立着一箇中年婦女。
林田發現老人和中年女人的相貌,跟蔣天華有幾分相似,大概明白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中年女人,應該是蔣天華的姐姐,也就是葉星朗的親生母親。
老人家是蔣老爺子,之前他用人蔘救治過的那位。
他又看了看那中年男人,看上去比葉星朗母親年輕一些,長着一對桃花眼。
他的眼神有意無意地瞄着斜對面的蔣靜怡,神態讓人心生出一絲不舒服。
朱大看到屋裡這羣人,輕聲“咦”了一聲,臉上有着驚訝之色,嘟噥了一句。
“怎麼突然都來了,也沒提前打招呼啊,不還在法院打官司嗎?”
看到林田不解的樣子,他湊到林田的耳邊,小聲給他做介紹。
“老大,這是我外公,叫他老爺子就好了。
這是我大姨媽,我表哥的媽,叫做蔣芸。
還有一個人,我就不認識了,反正不是我姨丈。”
介紹完,朱大嘴甜地朝着衆人喊:“外公,姨媽,你們來啦!”
蔣芸淡淡地說道:“朱大,你怎麼纔來啊,又跑到哪裡野去了?這個人是你的同學?”
她講話的語氣咄咄逼人,林田總感覺她看人的眼神有些奇怪。
朱大笑的沒心沒肺。
“我去接林田去了,他是來給我表哥做鍼灸的,姨媽你們不知道嗎?”
他說話的時候,看到蔣天華拼命對他使眼色。
朱大知道情況有變,就沒有繼續說話了。
看情形,蔣老爺子他們三人剛到沒多久,還沒來得及說。
蔣芸上下打量着林田,好像要從林田身上看出一個洞來,眼神看上去讓人不寒而慄。
林田倒是不懼她,挺直腰板,隨便她看。
蔣芸指着林田,冷笑了一聲。
“他來給我兒子做鍼灸?
天華啊天華,我把我兒子放在這裡,就想讓你好好的對他,彌補我們這些年對他的虧欠。
沒想到,你倒好,安排了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給他看病。
他最多就二十來歲,可能才大學畢業的年紀,可能實習期都還沒過,他怎麼可能有資格給我兒子扎針呢?
我要請的是經驗老道的師傅!不能隨便找個人來禍禍我兒子!”
林田微微皺眉,蔣芸說話太難聽了。
他知道自己的年紀跟他的醫術不成正比,很容易引起誤會,想着蔣芸是爲了葉星朗好,也就沒怪她。
蔣天華剛想爲林田說話的時候,蔣芸哭喪着臉,衝着蔣老爺子哭訴了起來。
“爸,你要幫我做主啊,他們竟然這樣子對待我兒子。
我兒子命這麼苦!我心疼啊!
天華找了一個沒經驗的愣頭青給我兒子鍼灸,你可要幫我說說他,不能讓他胡來!”
蔣老爺子臉色威嚴,聽到蔣芸的話後,看向了蔣天華。
“天華,這是怎麼回事?
這麼年輕的醫生,就不該請來給星朗看病。
小芸帶了他小叔子來,葉凱在鍼灸方面經驗豐富,就讓他來吧。
你可以打發這位小師傅回去了。”
林田心中冷笑了一聲,原來如此,找到其他人就讓他走。
說着,蔣老爺子看了看林田,態度禮貌得當,“辛苦小師傅你大老遠過來,我們車馬費還是會付給你的。”
只要老爺子一發聲,蔣天華就不敢說話了。
他是一個孝順的人,對他父親言聽計從,生怕惹老爺子不高興。
朱大聽到這話,可就不樂意了。
“什麼啊,我老大可不是什麼愣頭青!
他是彭醫師的得意門生,是我們專門請過來的,上次就來鍼灸過一次。
上次鍼灸完,表哥身體就變好了,怎麼不可以是他來鍼灸,幹嘛要突然換人?”
蔣芸皺了皺眉。
“我記得,是彭醫師鍼灸了之後,星朗纔好起來的吧,這個小哥只是來做助手的。
他雖然是彭醫師的弟子,但是經驗絕對沒有彭醫師老到。
既然彭醫師沒來,就讓葉凱上。
他可是藥王第36代傳人孫吉光的弟子,有二十幾年的經驗,深得真傳。
我看過他的高級執業醫師證書,我信他。
找沒經驗的人來扎我兒子,不是等於讓我兒子受罪嗎,我兒子本來就受了那麼多罪,我不能隨你們胡來!”
說着,蔣芸給衆人展示了一下她手機裡那一張高級執業藥師證書的照片,想來是她小叔子葉凱發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