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L大學的小樹林,是個神奇的地方。
表白,確立關係,甜蜜,纏綿,到最後的分手,幾乎全部在這裡。
可以說,小樹林已經形成了自己的一條龍產業鏈。
今天,小樹林裡又來了一對男女。孫飛宇,殷雅。
殷雅趕到的時候,孫飛宇正背對着她而立。
殷雅皺起了眉頭,她最近幾天老是心神不寧,總有種感覺,要有大事發生。
“宇哥。”
殷雅來到孫飛宇身後,輕輕的喚了一聲。
“叫我孫飛宇,宇哥還是免了吧。”
孫飛宇緩緩轉過身,說出了讓殷雅臉色一變的話來。
“你又怎麼了?”
殷雅有點生氣的說道,就算她修養再好,也有點受不了孫飛宇這種三天兩頭吃飛醋的行爲,而且每次都要她先道歉認錯。
“怎麼,剛找到新歡好,就對我擺臉色了!”孫飛宇冷笑着說道。
“你說什麼啊!”
殷雅更生氣了,“什麼歡好,你這幾天是不是不正常啊。”
“我是不正常!”
孫飛宇陡然大吼了一句,面目猙獰的說道:“殷雅,不用裝,你那點破事我全知道了。我想不到你會這樣的人,賤人!”
殷雅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句,小臉蒼白的說道:“什麼,你…罵我賤人?”
“我不但罵你賤人,我還罵你破鞋。很喜歡給我戴綠帽子是吧?你去啊,找上全世界的男人,最好把我全身都染成綠色。”
孫飛宇破口大罵,他已經失控了,理智什麼的全被怒火吞噬。
“我,我沒有。”
殷雅捂着嘴,哭了出來。
“賤人,看看這是什麼!”孫飛宇將照片砸在了殷雅面前。
殷雅拿起看後,激動道:“宇哥,你誤會了,那個女的不是我。”
“演!演!殷雅,這個時候還想騙我,我真是看錯你了。”
“我真沒有,那個女人不是我。”殷雅大聲爲自己的清白辯解。
“都叫‘雅兒’了,連房也開了,還說沒有?殷雅,你覺的我是傻子嗎?”
“宇哥。”
殷雅一把抓住孫飛宇,淚眼婆娑的說道:“宇哥,你讓我把江波叫來,我當面和他對峙,我真的是清白的。”
“不用了,想着讓他來羞辱我嗎?”
孫飛宇冷哼道:“我現在看到他就想吐,看到你,也想吐。”
殷雅難以置信的看着孫飛宇,“我從沒想過,你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
“你想不到的還很多。”
孫飛宇望着殷雅,冷笑道:“老子對別人用過的女人不感興趣,我們分手吧。”
“好,好,孫飛宇,這是你說的,我們完了。”
殷雅睜大眼睛,決絕的說道。她不是脆弱的女人,離開了男人,她照樣活的好。最重要的是,孫飛宇多次的不信任和無理取鬧,讓她徹底失望了。
“哼,再見。”
孫飛宇揹着手,大步向外走去。
殷雅哭泣了一會,一把摸去眼淚,大聲道:“離開你,我依舊是殷雅,我依舊可以幸福。”
這聲輕堅定的自語,引來了一陣掌聲。
江波和一個女的,從小樹林一個方向走了進來。
“剛來就聽到這句話,真是勵志啊!”江波笑着說道,旁邊那個女孩該挽着他的胳膊。
“江波?!”
殷雅盯着江波和女孩,好長時間後,一股怒火由內而外的燃燒了她。
“這一切,都是你的計謀對不對?”
江波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道:“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對了,孫飛宇呢?他要是不在,能不能請殷雅同學讓一下,我和我女朋友說會悄悄話。”
說到這裡,江波流露出羞澀的表情。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新任女友,樑婭。我叫她‘婭兒’。那個,小樹林的其他地方都有人了,只有這個地方空着。也不對,是隻有你一人,你能不能…”
江波搓着手,不好意思的說道。
殷雅瞪大了眼睛。
“女朋友?樑婭?婭兒?一切都明白了。這一切,原來都是江波的計謀。”
“等等,不對,如果這些是江波的計謀,他爲什麼還要在這個時候現身,這不是讓我懷疑嗎?還有他剛纔說話的語氣和神態,也不像是說謊。最關鍵的是,孫飛宇的那幾張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的,江波又怎麼能控制孫飛宇拍攝角度呢?還有,孫飛宇爲什麼要跟蹤拍攝江波?江波對這一切毫不知情,難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一連串的疑問下來,殷雅的表情舒緩了下來。她已經相信了八成,這件事和江波沒有關係,江波也只是個受害者。
“對了,你好像哭了?”
江波彷彿才‘恍然’發覺殷雅臉上的淚痕,詫異的說道。
“是不是孫飛宇欺負你了,哎,你們小兩口也是的,天天吵架也不好啊。我身爲你們的班長外加心理委員,以後感情出現問題可以找我,我對解決心裡問題最有經驗了。”
殷雅看着一臉‘真誠’的江波,勉強露出個笑臉道:“不用了,我們不會鬧矛盾了。”
“爲什麼?”江波臉上一副恰到好處的疑惑表情。
殷雅慘然一笑,道:“我們分手了。”
說完後,殷雅朝着外面走去。
現場只剩下江波和那個樑婭。
“朋友,戲演完了,我也該走了。”那個女孩說道,她雖然體型和殷雅很像,但根本不叫樑婭,是私家偵探從外面找的人。
“急什麼,既然收了錢,就把事情做完整。”
江波摟着女子,坐在了石凳上。
“朋友,你不會有別的企圖吧,我賣藝不賣身的。”女子一臉戒備的看着江波。
江波冷哼道:“老子看上的女人,最起碼也是剛纔那個女人的檔次,我對你完全沒興趣。”
“那就好,還需要做點什麼?”女子問道。
“聊天,情侶聊什麼我們就聊什麼,對了,抱着我的胳膊。”
“大哥,我賣藝…”
“靠,知道你賣藝不賣身,只是讓你抱着我的胳膊。”
就在江波兩人‘親密’聊天的時候,一個腦袋偷偷從小樹林裡外面探了進來,當看到江波兩人後,那個腦袋才縮了出去。
“好了,沒事了,你走吧。”
江波鬆開那個女人的胳膊,說道。
“呃,結束了嗎?大哥,剛纔和你聊天挺開心的,這是我的電話,晚上我有空哦。”
“你不是賣藝不賣身嗎?”江波驚訝的說道。
“嘻嘻,你是會員,特殊對待。”
“我靠!”
打發走那個女人後,江波站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摸了摸頭髮,忍不住笑道:“我就喜歡這種感覺,漂亮的女人擺在你面前,毫無障礙的等着你去勾引。”
當天晚上,殷雅又接到了江波請教心理問題的邀請。
電話中,江波的語氣很誠懇,像是真的遇到了什麼問題。
“江波竟然會有不懂的時候?”
殷雅大感驚奇,再加上和孫飛宇分手後,她也很想出去散散心,便答應了江波的要求。
兩人在一家夜間營業的咖啡店見面,江波抱着一本厚厚的書。
殷雅拿過書一看,驚訝道:“社會心理問題研究,這種書應該側重於實踐的吧?”
江波點頭,順便點了兩杯藍山咖啡。
“我很好奇,有什麼問題能夠難住你?說來聽聽。”
殷雅看似隨意的說道,其實她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待會一定要解決江波不懂的問題,挽回之前自己在江波面前丟的面子。
“同齡人中,我不相信有人的心理學造詣能超過我!”
殷雅在心中不服氣的哼道。
江波打開課本,指出了一句話,心理疾病和遺傳基因的關係。
“這個問題你怎麼看?”江波問道。
殷雅想了想,道:“我覺的沒有關係。”
江波緩緩搖頭,“我覺的有關係。”
“哼,這個怎麼可能。雖然我對遺傳基因沒有多少了解,但心理問題的誘發原因我可是一清二楚,無論從內部看還是外部看,都和遺傳基因沒有多少關係!”
“那你怎麼解釋,女人患憂鬱症的比例遠大於男人呢?我覺的有關係,首先…”
接下來,兩人展開了激烈的辯論。這場爭論,一直到咖啡店關門還沒有分出勝負。
兩人走出咖啡館,殷雅哼道:“我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基因觀點太飄渺了,不能解釋心理中的疾病現象。”
“我不這麼認爲,探究問題,就要試着從不同的角度去發現、摸索,我認爲基因和心理疾病有種必然的聯繫,而且還是很直接很致命的聯繫。”
兩人一邊走路一邊爭論,不知不覺便到了女生宿舍。
“你先休息吧,我們明天再討論。”江波微笑着說道。
殷雅沒有多想,轉身上樓了。
江波站在路燈下,笑道:“沒知識真可怕啊,隨便一個問題,就把你栓到了我的身邊。孫飛宇,這場戰鬥,你輸定了。”
江波回到宿舍,已經十二點了,江波撥通了一個號碼。
“江老大。”
“高天的傷勢怎麼樣了?”江波問道。
“經過手術,胸口的斷骨已經接上了,但還在昏迷中。”
江波聞言,想了想,道:“準備一下,明天把他送回HS市。”
“可是,高老大的傷勢…”
“照做就行了,我這能讓他更快的康復。”
江波掛斷電話,呢喃道:“離開了高天,還真覺的缺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