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江波帶着江山衆人出來化工廠,低頭走向遠方。
“波哥,建材市場估計已經被那羣王八蛋佔了,我們去哪裡?”高天揣着手,問道。
江波眯眼看了眼前方,那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好幾輛麪包車。
“上車再說,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等這點破事瞭解後,我請大家喝烈酒。”
“哈哈,將老大,我們酒量都很大的,你就不怕被喝窮了?”
江山成員笑嘻嘻的說道,他們這些人雖然經歷了一場戰鬥,但由於江波和高天的兇猛,外加弓弩的威力,所以並沒有出多少的力氣,相反有些人還覺的意猶未盡。
江波哈哈大笑,“你們就算是喝上十天八天,也喝不窮我。”
說笑間,一羣人已經上了車。
“接下來去哪裡?”高天再次詢問。
江波靠在後座上,閉着眼睛,只是說了四個字。
“準備戰鬥!”
幾輛麪包車,載着江波等人,前往了市中心。
高天坐在副駕駛,心中隱約已經猜到了江波的想法。
“波哥,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了?”
江波閉目假寐,低聲道:“來而不往非禮也,羅霸王既然把我當成傻瓜對付,我就讓他知道,自己老窩被端掉是什麼感覺?”
“我草,老大,咱們是去羅霸王的老窩啊。”
“哎呀我去,老大,你怎麼不早說,早說我就把家中的祖傳寶刀帶來了。”
“扯淡,四眼,你的祖傳寶刀就是你老孃的那把菜刀吧?”
“哈哈哈。”衆人大笑。
江波睜開眼睛,笑道:“心態都不錯,接下來的這一戰,如果成功,咱們江山,將會一戰成名。”
車上的人都看向江波,一戰成名?多麼熟悉而陌生的字眼。
他們都是剛出學校的大學生,雖然走上了這條路,但被像羅霸王那些老勢力嘲笑是常有的事情。所以,他們平時只能把這個想法藏在心中,如履薄冰的維護着建材市場。
直到剛纔,一戰成名四個字從江波嘴裡說出,他們才驚喜的發現,原來夢想距離自己是如此的近,近的只要一場戰鬥,便沒有敢看輕他們。
“一陣成名,好!麻痹的,隔壁街的老王總說我是個小混混,這次老子就要讓他看到,我比他兒子牛逼多了。”
“四眼,老王不是二叔嗎?”
“我草,你管我,老子就是要讓他知道,老子混的牛逼。”
車上的氣氛,被調動了起來。
後面幾輛車的人得到了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同樣沸騰了起來。
‘阿美’大型夜總會。
這個風月場所是羅霸王自己掏錢打造的,也是他的總部所在。
冬天的夜晚總是降臨的很早,如今已經臨近黃昏,夜總會也開業了,正有一輛輛車向停車場而去。
就在這時,遠方駛來幾輛麪包車,在一連串的剎車聲中,將停車場的路口堵住了。
“喂,麻痹會不會停車啊,擋住老子的路了。”
一肥頭大耳的人從一輛寶馬車中探出頭來,看着前面幾輛低檔次的麪包車,面色厭惡的罵道。
刷刷刷。
五輛麪包車門同時被拉開,跳下一個個神色肅然的年輕人。
其中一人聽到寶馬車主人的罵聲,扭過頭,從懷裡掏出寒光凌厲的弓弩。
“我草。”
寶馬車主人心臟一抽搐,連忙縮回車窗。
嗖。
一根弩箭射來,將寶馬車的前輪胎射爆。
寶馬車主人再也沒了之前的囂張,哆哆嗦嗦的坐在駕駛座上,顫聲道:“這是要打仗嗎?救命啊。”
江波和高天最後一個下車,兩人看着前方燈火輝煌的夜總會,一起揮手。
江山人發出一連串的咆哮聲,揣着弓弩和砍刀衝了進去。
那些被面包車堵在外面的人,心驚膽戰的看着‘阿美’夜總會,夜總會的門已經被關上了,但裡面傳出的慘叫聲讓他們通體生寒。
足足過去了半個小時,之前進去的那羣人滿身鮮血的走了出來。
高天捂着滲血的胳膊,罵道:“我靠,沒想到裡面還有個五級潛能者,差點陰溝裡翻船。”
之前,他們衝進去,見人就打,見東西就砸。本以爲高手都被羅霸王帶走了,沒想到裡面還有個銅級高手,高天一個大意,胳膊上捱了一刀。
要不是江波反應快,一掌震退那人,高天指不定就交代在這裡了。
“抱怨個屁。”
旁邊的江波忍不住笑道:“人家砍你了一刀,你他媽足足砍了人家十三刀。”
高天聞言笑了笑,轉而問道:“風火雷電不都去建材市場了嗎?怎麼還有一個銅級高手?”
江波抽出一根菸,點燃後說道:“鬼知道,指不定是齙牙那廝已經投靠羅霸王了。”
“嗯,很有可能。”
江波看着坐車離開的手下,卻是沒有上車,反而站在了夜總會的大門前。
此時的則總會大門,早已經殘破不堪。
“把招牌砸了,看着不爽。”
江波抽着煙,淡淡的說道。
高天抽出短棍,用力一擲。
嗖嗖嗖。
短棍帶着巨大的動能,旋轉着砸向巨型招牌。
咚,刺啦,刺啦。
招牌被短棍砸出一個口子後,裡面的電線爆出一陣火花,然後上面的霓虹燈什麼的都熄滅了。
整個夜總會,徹底陷入了黑暗。
江波笑道:“這樣看着順眼多了。”
“波哥,該走了,羅霸王快回來了。”高天說道。
江波點點頭,和高天兩人快速離去。
兩人離去後,不到五分鐘,羅霸王的大批人馬趕到。
看着一片昏暗和破爛的夜總會,羅霸王沉默了很長時間。
“我要江波死!”
羅霸王的咆哮聲,在夜空中響徹天地。
江波和高天沒有回去建材市場,而是返回了學校。
只是兩人還沒坐下喘口氣,便接到了李虎的電話。
“波哥,大事不好了。”
江波聽着李虎劇烈的喘息聲,心中一緊,道:“彆着急,慢慢講。”
李虎急速的喘息了幾聲,道:“今天按照你的吩咐,我帶着兄弟們去搶地盤。之前挺順利的,但搶到中間的時候,齙牙領着一羣人襲擊了我們。”
“齙牙?”
江波問道:“那你們情況怎麼樣?”
“不是太好。”
李虎的回答讓江波心中一緊。
“石頭被打成了重傷,你的那三個老鄉和一羣兄弟們,全部被警察抓走了。”
“警察?怎麼會有警察?”
江波聽到這裡,急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
李虎的聲音隱約帶上了一絲哭腔,“本來我們和齙牙那羣人打的正熱鬧,警察就來了。而且,他們根本就不管齙牙那羣人,反而把咱們的兄弟給銬起來了。石頭便是在那時候,被齙牙的人打成重傷的。”
江波深吸口氣,心中暗沉。局勢,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齙牙爲什麼會突然和李虎搶地盤?警察爲什麼會這個時候加介入?而且還在刻意的幫助齙牙那羣人。
“你那邊現在情況怎麼樣?”江波問道。
“我現在很好,但是石頭快不行了。波哥,警察正在抓我們,我沒法去醫院啊。”
江波沉聲道:“馬上告訴我方位,我去救石頭。”
得知兩人藏身地點後,江波撥通了好久沒有聯繫的黃安安電話。
“黃警官,我想知道,警局爲什麼對我的人下手?”
江波沒有了之前的嘻哈感,一臉嚴肅的問道。
“你不知道嗎?”
黃安安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市局大變動,蘇建國市長被紀委停職調查,由孫副市長暫時代理市長。公安局長也被撤掉了,省裡直接空降了一個來。現在全警局的人都在出任務,各種抓人。”
江波瞳孔收縮,急聲道:“蘇建國被停職調查?爲什麼!”
“因爲作風問題,還有受賄嫌疑。”
“我草!”
江波罵了一聲,他不知道蘇建國是不是真的存在受賄和作風問題,但靠蘇建國把自己兄弟撈出來的想法,是無法實現了。
江波拿着電話,朝着李虎藏身的地方前去,口中問道:“安安,能不能把我被關起來的手下放出來?”
“這不可能!”
黃安安的聲音斬釘截鐵,“新的局長上任後,點名要拿本市的黑勢力開刀。江波,你的人頂風做浪,沒人保的了他們。”
“但他媽的爲什麼只抓我的人!”
江波一邊奔跑一邊咆哮道:“這明明是在刻意針對我,當時羣毆的還有齙牙那夥人,爲什麼不抓他們?”
黃安安那邊沉默了片刻,輕聲說道:“這個局長是石城那邊過來的人。”
江波的腳步一頓,石城來的?
江波好像明白了什麼。
“好了,我先掛了。”
江波掛斷電話後,發出一聲怒吼,一腳踢飛了路邊的一個垃圾桶。
警局這邊,黃安安呆呆的看着手機。其實剛纔有一點她沒有說明,新來的局長,姓魏,是一直追求她的那個小魏警察的親叔叔。
江波來到李虎說的一處廢棄果園,找到了兩人。
當他看到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石頭後,憤怒的拽過李虎道:“我草你,你怎麼保護的石頭?”
因爲石頭是擅長弓箭,所有江波之前特意交代李虎,要保全石頭的周身安全。
但如今,石頭身上,被人砍了很長的一刀,一直從胸膛蔓延到臉上。
李虎帶着哭腔道:“波哥,我沒用。打傷石頭的是個潛能者高手,我擋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