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江波跟着殷風前往一家東京有名的拍賣會場。
走進大廳,望着一片金碧輝煌的裝飾,江波忍不住感嘆了幾句。
前面帶路的日本女人忍不住臉上浮現出嘲諷的笑容。
江波雖然看不到,但是他能感覺的到,這裡的人對自己和殷風不是太看重。不過他也不介意,自己就是個保鏢,用不着別人看得起。
拍賣會很快便開始了,現代社會的拍賣都是電腦流程,沒有主持人。拍賣的物品都呈現在電腦屏幕上,每個人身邊都有一個報數器,如果你相中了某件拍賣品,直接用報數器報價格就好。
拍賣會並沒有江波想象的鑼鼓喧天,反而還有點沉悶,隨着一件件拍賣品的流出,兩人終於等到了本次前往日本的目標,佛像。
電腦上顯示了競拍的起步價,五百萬,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萬。
這個佛像剛一出現,就惹得一陣爭奪。短短几分鐘時間,價格便提升到了一千二百萬。
這樣的價格,算是本次拍賣會中出現的最高價格了。不過殷風並沒有動手,他知道會場中肯定有松子的存在,那個女人才是他的主要競爭對手。
佛像價格攀升到一千五百萬時,競價的人急劇減少,畢竟這玩意只是個佛像,對於喜歡收集佛像的人來說是無價之寶,但對於在場大多數人,只是個古董罷了。
花幾千萬買一個古董,並不怎麼划算。
不過這個時候,殷風出手了。這位不愧是大企業老闆,第一次出價,便是增加了五百萬,將價格提升到兩千萬。
電腦上一直在上漲的報價數字,終於停止了。殷風這個價位卡的十分準,正好是那些競拍者的心理底線。
過了一段時間,電腦大屏幕上開始了十個數字的倒計時,只要數字歸零,便表明其他人放棄競拍,佛像歸殷風所有。
不過按照本書的尿性,故事肯定不會如此圓滿結束。在數字減少到一半的時候,又有人報價了,同樣一口氣提了五百萬。
那副架勢,看起來不像是來競拍,倒像是來炫富的。
殷風咬着牙,陰沉道:“松子…”
江波雙臂抱胸站在殷風后面,忍不住說道:“那妞挺有錢的嘛、”
“山口組可不缺錢。”
殷風說着,再次加價五十萬上去。這次算是試探,如果松子加價依舊如之前兇猛的話,他便只能放棄了。畢竟,無論是財力還是武力,他都遠遠比不過山口組。
事情的發展,不是殷風想看到的,松子再次加價了,而且又是加價五百萬。
佛像的價格,達到了三千零五十萬。這個數字,已經超過佛像的價值了。安靜的拍賣會也響起了竊竊私語,大家都在猜測,那個出手闊綽的人,是何方神聖。
這時,殷風的電話響了,江波看到來電顯示,竟然是松子的電話。
“殷先生,我無意和你爲難,這個佛像是我們會長十分喜歡的東西,希望你能成全我,多謝了!”
松子柔和清脆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搞得江波眼睛一亮。
“松子小姐,這個佛像是我們國家的聖物,身爲一名神州人,我有義務將它帶回自己的祖國。”
本來打算放棄的殷風,聽到松子這個電話,竟然被激起了愛國情懷,一臉嚴肅正直的說道。
江波蛋疼了,殷老頭之前不是說山口組惹不起嗎?怎麼現在如此大無畏和不怕死?!
“我很欽佩殷先生的愛國情懷,但我也是不會放棄的,看來咱們只有逼比拼財力了。”
松子說完,掛了電話。
“唉…”
殷風嘆了口氣,再次加了五十萬的價格。
江波實在是忍不住了,問道:“爲什麼不放棄?”
殷風冷笑道:“本來是打算髮放棄的,但松子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給我打那個電話。她想用山口組的那個會長讓給我知難而退,卻不知道,我殷風這輩子最討厭別人威脅我。所以,這個佛像,我要定了!”
江波豎起了大拇指:“老爺子豪爽,放心大膽的去做,人生安全我來保證。”
正要大幹一場的殷風聽聞此言,氣場一虛,道:“你還是先報警吧,我比較相信警察。”
“我暈。”
接下來,正如殷風所說,他和松子展開了激烈的較量。
只是兩個人的競價,竟然在電腦上呈現出了一種刷屏的現象。其他來才加拍賣的人都驚呆了,這還是拍賣嗎,簡直就是扔錢啊。
在拍賣會的貴賓室,有一個長頭髮藍眼睛的美國人。他望着電腦上不斷攀升的數字,在胸口畫了個十字。
“上帝一定是被我每天的真誠祈禱感動了,纔會降下如此大的幸福。神州人,日本人,我愛你們。”
“一億!”
殷風咬着牙齒,顫抖着雙手報了這個天文數字。這是他能調動的所有資產了,如果再多,他就要拋售公司的股票了。
江波在後面看的目瞪口呆,雖然一億他也拿得出來,但只是用來購買一個佛像的話,就真真是腦殘加智障了。
“額,殷老頭,我沒有罵你的意思。”
電腦上,殷風報出的一億數字,靜靜顯示在那裡,震懾着整個拍賣場。
殷風看着松子在猶豫,終於鬆口氣,端起一杯冰水喝了起來、
“老爺子,您真敞亮!”
江波在後面再次豎起大拇指,他現在才發現,有些時候,年紀大的瘋狂起來,遠不是自己這種小年輕可以想象的。
電腦上,再次開始了數字倒計時。
10
9
8
…
3
2
1
滴的一聲輕響,電腦出現了一陣綵帶飄揚的場景。接着文字提示,殷風以一億價格拍得了這尊佛像。
“果斷交易走人。”
殷風站起身,帶着江波朝着拍賣場工作人員走去。
江波也是暗自緊繃了肌肉,眼神凌厲的跟在殷風后面。既然東西已經得到,那麼便是護送的時候了。這個時候,舍他其誰!
江波護送着殷風,先是和那位激動的差點給殷風跪.舔的美國人交易了貨物,然後便馬不停蹄的趕回酒店。
“今晚不呆了,我們連夜回國。”
殷風收拾着東西,神情嚴肅的說道:“山口組在日本勢力極大,晚點走肯定就走不了了。”
江波點頭,他雖然對自身實力很自信,但對方是山口組,幫衆何止千萬,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
兩人收拾好東西,快步走出酒店,只是剛到門口,便被人堵了回去。
“山口組辦事,這個酒店暫時禁止任何人出入。”
一個穿着黑西裝的日本人,對着殷風說道。
江波前踏一步,右膝擡起,狠狠的頂在那人的小腹上,然後一掌將其打昏。
“快走!”
兩人攔下一輛車,朝着飛機場趕去。
一路沒有遇到什麼阻礙,只是剛到機場,殷風便臉色發苦,手中裝着佛像的箱子變的沉重無比,像是有千萬斤重。
平時就算在夜間也是人流不息的機場,此時安安靜靜的,那些常客都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機場入口處,一羣黑人人佩戴着***站在那裡,最前方便是幾個小時前同處一個拍賣行的松子小姐。
“殷先生,日本這麼美好,怎麼能剛來一晚上就走呢,明天再走也不遲啊。”
松子一身寬鬆明亮的和服,頭髮盤在腦後,露出一張精緻細膩的脖頸。
江波此時此刻,不知怎麼竟然無恥的想到了自己和劉琳琳滾牀單的場景,然後…
他,可恥的硬了。
“松子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殷風沉着一張臉問道,他之所以明知故問,就是想逃拖延時間,因爲他之前在出租車上時,已經報警了。
“殷先生不用等警察了,我們山口組和警局是長期合作關係,這次配合警局突擊檢查機場,可是得到警局的大力支持的。”
松子的話,讓殷風一顆心沉到了谷底。他向着旁邊望去,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
本來身爲他保鏢的江波,竟然不知什麼時候躲在了他的身後。
“女兒啊,女兒,下次給我找保鏢麻煩找個專業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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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風在心中哀嚎一句,然後深吸一口氣,對着松子道:“松子小姐,我沒有時間和你耽誤,有事情就說吧。”
“我要你手中的佛像,但是我只打算出兩千萬。”
松子素手指了指殷風手中的箱子,笑吟吟的說道,只是她說出的話,卻是讓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
“這個佛像我花了一億,如果賣給你,我要賠償八千萬,對不起,做不到!”
此時此刻,殷風爲了小命要緊,其實也不想再要手裡的燙手山芋了。但松子開的價格,他實在接受不了。身爲一名成功的商人,可以接受威脅,搶劫,甚至是侮辱,但絕對接受不了一場賠錢的談判。
換句話說,你松子仗着是山口組的,可以堵我,可以搶我,甚至可以殺我,但是,絕對不可以讓我賠錢,因爲這是對我職業的一種侮辱。
他殷風能將生意做到如此大,就是一輩子遵循着這樣的人生信條。這是他最珍惜的東西,也是他最大的財富。
當然,這樣的表現,在松子眼中就是要錢不要命了。
“那麼很遺憾,殷先生,我只能採取不好的手段了。”
松子遺憾的搖搖頭,然後緩步走向殷風。至於殷風身後那個疑似保鏢的人物,她根本沒有放在眼裡。
一是因爲她堂堂六級潛能者,銀級之下已經難覓對手。二則是,那個保鏢如此膽小,竟然躲在僱主身後尋求安全,這樣的懦夫,就算是銀級高手,也不是她堂堂大無畏松子的對手。
松子臨近殷風,特意看了殷風身後的江波一眼。
果然,這個保鏢神情侷促,眼神閃躲,一看便是害怕退縮的表現。
“東西給我,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讓你們回到神州。”
松子的話看着像是在徵詢殷風的意見,但雙手已經從殷風手裡抱過了箱子,然後轉身向着自己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