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破,景現。
院子中,江波大馬金刀的坐在中央,身後站着李虎和石頭。
“當兵的私闖民宅,你們可知罪?”
江波學着古代縣太爺升堂時的腔調,大聲喝道。
“就是他,給我打斷腿!”
紀少爺一眼就認出了江波,他纔不管江波在幹什麼,張嘴就要打斷江波的腿。
李虎冷笑一聲,雙指放在口中,吹出一聲響亮的口哨。
哨聲落下,院牆外面突然翻身進來大批人馬,同時倉庫門口也被人堵住。這些人虎視眈眈的看着院子中的當兵的,臉上一點害怕的表情都沒有。
紀少爺看着突然涌現出的大批人馬,臉色微變,不過很快就冷笑道:“你們敢對軍人動手?”
江波笑而不語,李虎翻了個白眼,驟然吼道:“兄弟們,你們敢不敢?”
“殺!”
衆人齊聲大喝,聲音攜帶着凌厲的殺氣沖天而起,整個建材市場都清晰可聞。
僅僅一聲呼和,那些軍人便臉色凝重下來,他們都不是菜鳥,是龍是蟲還是很容易分辨的。眼前這些神色冷峻的漢子,不比他們弱多少。
紀少爺心中駭然,現在騎虎難下,進退不得。
他身邊的壯漢站出來,先是下令軍人們不要動手,然後對着江波拱手道:“我們不是來打架的,但閣下之前搶我們的車,總要給個交代。”
江波揮手道:“院子裡這些人,夠不夠給你個交代。”
壯漢被噎了一下,怒道:“看來閣下不打算講道理了。”
江波輕笑,“我們是幹什麼的,用得着給你講道理嗎!現在擺在你們面前有兩條路,一,賠償我一扇新的大門,然後賠禮道歉。二,負隅頑抗,老子的人將你們收拾一頓送到軍部。”
紀少爺冷哼道:“我選第三條,你跪下給我磕頭認罪。”
李虎目光一寒,喝道:“準備動手!”
大批江山成員頓時大軍壓上,壯漢的冷汗當即流了下來,他不怕打架,但怕身邊的少爺被人打。最重要的是,他在幾個隱秘的地方感到了危險性,那裡顯然還埋伏着人,並且持有大殺傷力武器。能給他危險性的東西,少爺沾着就是個死。
“等等,我有話說!”
既然武的不行,便只能拖延時間了。壯漢揮舞着手,大喊道:“我們承認之前做的偏激了,並且願意賠償你們一扇大門,但是道歉不可能。而且你還要向我們道歉,畢竟是你們搶車在先。”
江波好笑道:“哥們,我怎麼記的在機場的時候,是你先對我動手的啊!”
壯漢一愣,想起來好像確實是他先向江波動的手。但那時候根本不知道江波的底細,再加上跟着少爺時間久了,難免狂傲點。誰知道一不留神,碰到了個扎手的角色。
壯漢是軍人出身,沒有巧舌如簧的本領,此刻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但他身邊的少爺可就不一樣了,這位大公子顯然不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就算現在身處劣勢,依舊深信在HB省沒人敢動他,聲音跋扈的讓人不忍直視。
“打你又怎麼樣,誰讓你擋着老子泡妞。”
江波更加覺的好笑了,“泰勒也是你能泡的?也不撒泡妞照照自己什麼身份!”
他這話倒不是故意氣對方,而是大實話。泰勒雖然是個藝人,但別忘了她的另一重身份,塞恩家族的核心成員。多少英國皇室成員見了她都要恭恭敬敬的,眼前這個公子哥除非是中央那九個大人物的兒子,否則還真不夠格。
當然,這話聽在紀少爺耳中就是**裸的貶低加嘲諷了,他憤怒的咆哮道:“信不信老子回去拉來一個團把你們給滅了?”
這話連老實人石頭都聽不下去了,冷笑道:“信不信我們讓你橫着出這扇門?”
話音剛落,江山成員紛紛行動起來,有的堵住出口,有的掏出傢伙,牆頭出現身幾道身影,手中的弓弩在陽光下泛着寒光。
壯漢這次不是流冷汗了,而是被嚇的根本流不出汗。他望着牆頭的弓弩手,連忙擋在紀少爺身前,厲聲道:“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江波輕笑道:“紀弘文。HB省省長紀淮安的兒子,大名鼎鼎的HB省天字第一號少爺。”
壯漢愕然,喃喃道:“你知道竟然還……”
江波擺手,覺的有些無聊,有氣無力的說道:“直說吧,他的名號對我沒用,就算是他爹來了,砸了我的門也要賠償。你們是打還是降?快點決定,我手下兄弟還等着開飯呢!”
壯漢徹底沒轍了,雖然不清楚對方爲什麼連省長都不怕,但事實擺在眼前,只能接受了。
“少爺,今天咱們先服個軟,改天再來找回場子?”壯漢小聲對紀弘文說道。
紀弘文皺眉,江波的話他也聽到了,但他不相信對方敢不把他父親放在眼裡,八成是在虛張聲勢。
想到這裡,紀弘文一把推開壯漢,瞪着江波道:“快給老子跪下道歉!”
壯漢變色,心想少爺還真他媽傻逼到家了。
江波冷笑,再懶的說什麼,輕輕揮手,江山成員如狼似虎的撲了上來。
二十分鐘後,紀弘文帶來的一個排包括他自己,全部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唯一能站立的就是壯漢,但他被最少十個人用弓弩瞄着,是一動也不敢動。
戰鬥剛結束,江波的電話就響了,是蘇大市長打來的。
蘇建國的聲音聽起來不是太平靜,“剛纔是不是有人帶着一隊兵去找你了?”
江波點頭,“是啊。”
“那他們怎麼樣了?”蘇建國沒有問江波怎麼樣,而是問對方,顯然很清楚江波的底細。
江波看了眼地上躺着的紀弘文,猶豫了下,道:“還行吧,沒死。”
“什麼叫沒死?!”
蘇建國當場就咆哮了起來,“你…你把他怎麼樣了?”
江波攤着手,無辜的說道:“那貨砸了我的門,還要我給他跪下道歉。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要不是看在他是省長公子的份上,早就斷手斷腳了。”
蘇建國沉默了很長時間,道:“剛纔省長親自給我打電話要人,我管不了,你自己想轍吧!”
江波倒也乾脆,哦了一聲掛斷電話,然後招來一個手下,問道:“都拍下來了?”
那人拿着一個單反相機,笑道:“放心吧,從他們砸門的時候開始,全拍下來了。”
江波接過相機看了看,發現拍攝的果真很詳細,除了最後一段江山打人外,其餘的都很清晰,中間還有很多紀弘文狂妄表情的特寫。
“不錯,帶上人,跟我軍區講理去!”
江波一聲令下,人們押着鼻青臉腫的二十多號軍人,好好蕩蕩地向當地的軍區辦理處走去。
期間,江波還給HS的各大媒體打了電話,告訴他們有當兵鬧事的重大新聞,讓他們儘快來報道。
事情,似乎在江波的操作下,不斷變大。
記者們很快趕到,二話不說,先啪啪啪照相,然後開始找當事人採訪。
江波站在相機前,笑容滿面的說道:“大家好,我是HS一個小小的市民,今天我的倉庫突然被一羣軍人闖入,他們砸了我的大門,還要殺我們。幸虧羣衆們幫忙,纔將這些人制止,而且我手上有錄像有證據,我現在就去軍區辦事處問問,這是哪隻部隊上的兵,爲什麼要砸我家倉庫大門。”
那些被押解的軍人聽到這裡,齊齊向紀弘文看去。他們是被這位大公子叫來的,出了事自然要他扛着。
紀弘文此刻卻是有些退縮,他雖然跋扈,但不是傻子,很明白這件事情如果捅出去,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帶着部隊的人去市區砸人家的大門,這在部隊可是重罪。
跟隨紀弘文的壯漢更清楚這一點,他混在人羣中偷偷撥通了電話、
“喂,老爺子,少爺出事了。”
“什麼事?”
壯漢猶豫了一下,小聲道:“被打了。”
那邊停頓片刻,問道:“嚴不嚴重?”
“只是皮外傷,但現在有個很棘手的問題。”壯漢把江波的事情彙報了一下,悲聲道:“這事要是捅到部隊裡,我的這個排的兄弟可就慘嘍。”
這些兵都是壯漢的兵,如果被軍區的高官知道,所有人包括他都是要被送上軍法處的!
那邊的人顯然也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想了想道:“我會想辦法的,以後弘文在這麼胡鬧,不用請示,直接給我打斷腿!”
“知…知道了。”壯漢掛斷電話,滿臉的苦意,看向紀弘文的目光也是帶上了寒意。這次事情鬧的這麼大,就算被省長壓下去,他在部隊的日子也走到頭了。
鬧哄哄的人羣還沒走到軍部辦理處,便被一大羣警察給攔住了。
幾輛警車封鎖了道路,帶隊警車讓江波把人交給他們處理。
江波冷笑道:“當兵的犯事你們警察管不着吧,滾開!”
其他人紛紛大叫着讓警察滾開!
警察也難辦,只得向上級請示。
上級給了答覆,“軍人可以不管,但有個人不是軍人,必須搶過來。”說的自然是紀弘文、
警察要上前拉人,江波的手下攔着不讓。
一場轟轟烈烈的軍民警三方糾紛,就此展開了。
整個場面亂成一鍋粥,很多不明所以的百姓被捲入其中,混亂像是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向着一個誰也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