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女子盯着江波,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壞事,被認出來了。”
果然,江波露出了一個惡魔般的笑容,嘿然道:“松子小姐,你不在山口組呆着,跑竹葉青家裡幹什麼?”
松子眼神劇烈閃爍了幾下,還是摘下面罩,露出那張不似人間俗物的俏麗臉蛋,無奈道:“江先生真是好膽魄,連竹葉青都敢綁架。我很好奇,今晚過後,你的江山怎麼在東三省之下立足?”
江波淡然一笑,將手中的竹葉青交給高天,然後對松子張開懷抱,用及其熱情而真摯的語氣:“來,到哥哥懷裡來。”
全場愕然。
松子旁邊的一個矮個子日本人站出來大罵道:“巴嘎,你怎麼和我們松子大人說話的?”
這人能在關鍵時刻站出來說話,還是有幾分真功夫的,除了長相猥瑣點,身上的氣勢波動卻是實實在在的銀級水平。
不過可惜,這個高手在下一秒就被鬼魅般的夜鬼近身給一掌拍昏了。開玩笑,夜鬼能被強大的塞恩家族千里迢迢派來給小安娜當保鏢,一身實力幾乎算的上是九級大高手之下無敵了。別說一個小小的七級潛能者,就算是傳聞中的九級,也能抵抗一陣不落下風的。
當然了,本着中日友好的原則,夜鬼沒有下死手,只是將對方打昏了過去。那個猥瑣男一昏,松子旁邊的保護人員就都傻眼了。自己這邊最強的都抵不過人家一招,這仗還怎麼打?
江波看都沒看那個猥瑣保鏢,依舊保持着對松子的敞開懷抱狀態,像是個看見絕色美女的花花公子,意味深長的重複道:“快到哥哥懷裡來!”
恥辱,藐視。
松子身邊的精英們頓時咬牙切齒,心底裡一股怒火卓然而起,江波的無視和囂張對於他們大和民族來說,是最不能容忍的。正當他們準備羣起而攻之,哪怕戰死也要維護自己的尊嚴時,松子發話了。
“你們都回去吧,我跟江先生走。”
松子望着江波,緩緩的說道。她很清楚,按照江波的秉性,既然敢冒着危險繼續留在院子裡耗時間,就鐵了心要把她帶走。
那些日本手下還想說什麼,卻被松子一陣呵斥,只得看着松子上了江波的車。
一羣人上車後,阮明和高天拿出對講機通知手下的人馬撤退。
“情況如何?”
江波坐在後排,左邊坐着松子,右邊斜靠着竹葉青,沉聲問道。
高天聽着手下的回答,肅然道:“竹葉青的人動作很快,咱們好像被包圍了。”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看向江波,神色中隱約有擔憂。就連夜鬼都不例外,要知道這次他們可是和整個東三省爲敵,糟糕的話誰也別想活着出去。
“怎麼辦?”高天問道,向來膽子極大的他此時也是有點發怵,特別是看着江波旁邊妝容華貴的竹葉青,感覺那就是一個定時**。
松子聽到這個,也不說話,就是一動不動的看着江波,眼睛裡的意思很明顯,看你怎麼辦?
江波從車座下方抽出兩根鋼棍,嘴裡叼着一根沒有點燃的香菸,大聲道:“怎麼來的就怎麼離開!”
高天會意,和小武對視一眼,兩人分別掏出傢伙,神色轉而平靜。
車子行駛的時候,不斷有車輛前來匯合。當所有人都歸隊後,車隊前方也出現了大批的人馬。
“留下幾個人守住車和人質,其他人跟我下車。”
江波吩咐一身,一腳踹開了車門跳下車。
月色下,江波手持雙棍,雙腿微分的站在那裡,嘴裡依舊叼着沒有點燃的香菸,目光平靜的看着前方數倍於他們的敵人,無悲無喜。
在他身後,一羣人挺立,神情肅然,不動如山間自有一股大威勢震懾場間。
車上,松子木露奇光的打量着江波一羣人,禁不住喃喃自語道:“一頭雄獅率領的羣狼,無一弱者。”
旁邊負責留守看護的夜鬼聽後笑道:“你很有眼光。”
松子望向這個實力強大的英國人,不解的問道:“您的實力是最強的,江波爲什麼讓您留守。”她之所以這麼問,也是出於無奈。江波手下高手雖多,但能一對一困住她的很少,可偏偏夜鬼是例外。
面對松子的問題,夜鬼笑着回答道:“重重包圍下,車隊和你的安危反而更重要。再說了,我很相信江波,這種場面還留不下他。”
松子聽後,禁不住向窗外望去。外邊已經展開了大混戰,江波一馬當先,手中兩根短管上下翻飛,如同活過來一般。沒有多麼精妙的招式,一來一去都是朝着要害,簡單暴力,沾着就倒,磕着就傷。
江波旁邊,高天和小武一左一右,三人組成了一個鐵三角,相互策應間威力倍增,矛頭所指竟然沒人能夠阻攔他們超過三秒鐘。
短短三分鐘不到,三人硬是鑿穿了厚厚的人牆,再次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氣。而素來彪悍的東北漢子們,看到着殺氣騰騰的三人組,一時間竟是有些猶豫。
不過江波可沒猶豫,他還沒將口裡的氣喘均,就再次舉起了手中的棍子,帶着兩人重新殺了回來。
打殺聲再次四起。
東北漢子們很彪悍,不負傳聞之名。不過因爲時間緊促,他們倉促間聚集而來的都是普通高手,依舊不敵江波一羣超級精英。將近兩百號人硬是在二十分鐘內被江波等人殺的人仰馬翻,無法再形成有效的阻攔。
江波拖着疲憊的身體,號令手下紛紛上車,車隊引擎聲大作,一羣人在竹葉青的精銳趕到前,火速逃離了東三省。
後半夜,高速路旁的一處隱秘偏僻之地,車隊靜悄悄的停靠在那裡。車隊下方,人們坐在地上,一邊治療傷勢一邊吃東西。之前的那場戰鬥雖然短暫,但驚險程度絲毫不低,對方人數太多,而且東北民風彪悍,漢子們下手也狠,着實不好惹。
江波同樣坐在車旁,頭上還纏着繃帶,之前戰鬥的時候,他被一個銀級高手偷襲,腦袋上捱了一棍子,要不是高天和小武拼命,還真陰溝裡翻了船。
戰鬥了一晚上,大家消耗巨大,都在吃東西。唯獨江波,嘴巴里依舊叼着煙,還不點燃,笑眯眯的坐在那裡,彷彿頭上纏的不是繃帶,而是姨媽巾。
“東北漢子真彪悍!”
高天嚥下嘴裡的麪包,揉着生疼的腋下感嘆,“如果不是阮明和咱們的兄弟剛剛從YN國回來,經歷了戰火的洗禮,還真一不定殺出重圍。”
阮明安靜和自己的手下坐在一起,默默上藥,安靜的有點詭秘,不愧是常年在戰場活躍的真漢子。
江波羨慕了看這阮明等人,心中很是欣慰。小海一人在戰亂之地打拼,手下有這些高素質的人手,他也不用太擔心。
這時,夜鬼從車上下來,對着江波道:“竹葉青醒了,要見你。”
夜鬼身後還跟着松子,現在所有人都在,大家也不怕她逃跑,答應讓她下車來透透氣。
松子看着滿身血污的江波,特別看了一眼那根叼了很長時間的菸頭,覺的自己越發捉摸不透這個男人了。當年因爲一個佛像的緣故,她被江波從日本虜到了神州,爲此山口組還被狠狠敲詐了一筆。當初山口組本想報復,卻因爲幫派發生了一件大事而耽擱了。如今江波故技重施,難道又想從自己的組織撈一筆?
江波望着松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蠕動着嘴脣說道:“來,到哥哥身邊坐下。”
松子眼前一黑,有些憤然的踩了一下腳,故作平靜的說道:“說說你的目的吧,爲什麼綁架我?”
江波綻放一個如花的笑容,“長時間不見了,哥哥想你了,找你來談談心。”
松子冷笑,用眼睛表明自己根本不相信。
江波聳肩,然後發現夜鬼還在等自己的回答,就擺手道:“竹葉青醒了就讓她再昏過去,我父親如今下落不明,沒心情和人吵架。”
夜鬼會意,轉身走向車中。也許這位老紳士自己都沒意識到,如今江波使喚他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夜鬼離開後,江波拍了怕身邊的土地,示意松子坐到自己身邊來,就和上一次兩人在石嘴坡一樣。
松子坐在江波身邊,還沒等她說話,就聽到江波說道:“介意給我點支菸嗎?”
松子望着江波口中叼了很長時間的菸捲,終於明白,感情這廝不抽菸是想自己給他點菸啊。
“點?還是不點?”
松子陷入了沉思,頗感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