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阮青石其實是懵逼的。
停下之後,本來想組織下語言,然後先開口嘲諷,再動手打人,最後將那個元嬰修士引出來。
可還沒等他開口,下邊的靈武宗修士卻先挖苦起他來了。
什麼時候金丹期的修士都能在元嬰修士面前這麼狂妄了?是世道變化太快,還是這靈武宗太奇葩?
阮青石看到的,不是什麼能晉升一流大宗的底蘊,而是如同凡間暴發戶一樣的嘴臉。
靈武宗就弟子都是這種德行的話,哪怕孫長青和永家沒仇,也是不能歸順的。
任由弟子如此狂妄的四處惹事,不專心約束弟子,遲早惹到惹不起的人,惹不起的勢力。
青陽門,或許就是第一個不該惹的勢力。
阮青石已經可以想見,靈武宗失去兩座傳送陣之後,該如何後悔。
想要吞併青陽門,替他們經營南府?
真是異想天開啊。
堂堂南府三大宗門之一,即便真的技不如人,也不會臣服於此等宗門。
當初孫長青之所以能順利接管青陽,不只是因爲他掌握了高層的性命,更是孫長青爲人可信,不插手宗門事務。
最重要的是,孫長青出身太玄,不是什麼外來的修士。
如若不然的話,玄月等人可是寧可選擇玉石俱焚,也絕不會同意的。
就像太玄不屈服於魔宗,寧可力戰至宗滅人亡。
阮青石法訣一引,靈寶飛劍懸於空中,一道道青濛濛的劍氣****而出,直指下方那名金丹九層的修士。
擒賊先擒王。
天空中劇烈的波動立刻就被下方的幾人感知到了。
領頭那人擡頭望去,立刻嚇得大驚失色,只見天上一道道劍氣交織而下,封鎖了自己所有去路。
真是該死,早知道就該躲在禁制中的。
沒想到遇到個不要命的土著,連靈武宗都敢惹。
急忙祭出自己的護身靈寶擋在身前。
如今的靈武宗就是如此富裕,金丹期八層以上的修士都有至少一件靈寶。
那領頭之人的靈寶是一面銅鏡。
淡黃色的光華從銅鏡中流出,將他整個身體都包裹在內。
剛剛施法完畢,就迎來了疾風驟雨般的劍氣攻擊。
一道道劍氣與淡黃色的光幕相撞,竟然發出了金鐵交織的聲音。
乒乒乓乓的劍氣不停的襲來,初時還好,那銅鏡照射出來的光幕還能抵擋。
不過隨着劍氣的增多,光幕變得越來越暗淡,甚至銅鏡都會隨着劍氣的攻擊晃動起來。
同樣是使用靈寶,元嬰和金丹手中,威力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那領頭之人雙手在頭頂虛託着銅鏡,全身靈力以最快速度向着銅鏡輸出。
青筋暴起,體內經脈已經不堪負荷。
修爲差了一層,靈力的質量和數量都遠遠不及不說,又讓人家佔了先手。
此刻只能被動防禦。
“我乃靈武宗的執事,趕緊給我停手!”
擠出一絲空間,那頭領向着天上嘶吼着。
漫天的劍氣擋住了他的視線,看不到,不過對面一定可以聽到的。
自己可是靈武宗的人,區區土著,他怎麼敢動手!
那天上之人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目光所及,盡是如雨般的劍氣。
阮青石平時話就不多,此刻更沒心思跟他搭話。除了控制大部分劍氣反覆去攻擊那頭領的護身靈寶,他還控制着多餘的劍氣去攻擊其他幾個在防護禁制之外的金丹。
其他幾人沒那麼難纏,容易擺平多了。
沒有靈寶護體,法器不堪一擊不說,自身修爲也沒那麼高,都是金丹四五層左右。
很輕易的就被他廢去了手腳經脈。
一個個躺在地上哀嚎、怒罵或者呼喊求助。
“你不能殺我!”
那頭領又向着看不見的空中大喊,自己不能死啊。
只要再有兩三年,他就能修煉到元嬰境界,晉升爲長老,可謂是前途一片光明。
靈武宗依照如今的勢頭髮展下去的話,未來一定可以躋身一流勢力的。
自己可是未來頂尖勢力的長老,可以做想做的任何事,怎麼可以死在這裡。
石長老,快出來救我啊!
永家的長老,快出來救我吧,讓我歸順永家也好,給永家當牛做馬也好,只要救了我啊!
久守必失。
銅鏡上傳來一聲咔嚓的聲音,那頭領的心也跟着咔嚓一下裂開一般。
咔嚓……咔嚓……
銅鏡承受不住如此狂暴的攻擊,碎裂開來。
恐懼,死亡從來沒有如此之近。
保護着他的但光色光幕被漫天劍光絞得粉碎,四道閃着青光的劍氣洞穿了他的四肢。
劍氣,將體內的經脈攪碎。
沒有預想中那樣死亡,他內心竟然出現了一絲竊喜。
全身劇烈無比的疼痛,除了說明自己傷的很重之外,還能說明自己還活着。
對方竟然不是要殺人嗎?
經脈碎了沒關係,靈武宗有的是治癒經脈的靈藥、極品元丹。
……
阮青石從天上落下,收起靈寶飛劍。
用靈力將正在地上哀嚎的幾人的嘴堵上,然後拖到自己身邊。
運起全身靈力,向着禁制中大吼:“裡邊的縮頭烏龜聽着,趕緊給老子滾出來,不然每隔一息,老子殺你一個金丹!”
喊出這句話之後,哪怕是阮青石自己都有些臉紅。
堂堂南府三大宗之一,青陽門的護法長老,何曾說過如此不堪的話。
阮青石本來話就很少,哪怕是衆人商議的時候也幾乎不開口,這句話當然不是他想出來的,而是孫長青和獨孤城教他的。
獨孤城還好說,雖然身爲院主,但毫無院主的自覺,江湖氣息濃重,想出這樣的話並不意外。
孫長青就不同了,在阮青石印象中,孫長青對人還是很有禮貌的,也沒見他罵過誰,怎麼就能說出這種話呢?
其實孫長青和獨孤城教了他很多話,這句是其中最有禮貌的一句了,其他的話,阮青石死活不學,他二人也沒有辦法。
阮青石自然不知道,孫長青可是來自天朝的靈魂,不說網絡上能學到多少毒舌,單單賭桌上,比這難聽十倍的話都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