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山在樹上向下看來,只見這兩個傢伙長得比較斯文,應該不是軍隊中的人。他悄悄從鳥窩裡鑽了出來,悄無聲息地滑了下來。這是一株參天大樹,至少得七八人才能合抱,所以剛山從樹的另一邊滑下,一點也沒有驚動休息的兩個人。
這時,一個傢伙拿起水壺,仰着頭咕咕灌了一大口。等他低下頭時,正好看到一個烏黑的洞口對着自己,嚇得他哎呀一聲,水壺咣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兄兄弟,你你這是做什麼?”喝水的傢伙結結巴巴地說道。
剛山嘿嘿一笑,把槍口擡了擡,然後露出一個兇相:“這麼沒有眼力勁,老子是土匪,快把錢都給老子拿出來!”
這就是剛山的機警之處,他知道這次軍事行動要保密,所以並不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自稱是土匪,那麼很多事情一樣可以做,又能不暴露軍隊的存在。
兩個傢伙都是文弱書生,在剛山的槍口下,二話沒說,立即將口袋裡的東西全都掏了出來。剛山也不含糊,把值錢的東西收走,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根繩子,歪了歪槍口,對胖點的那人說道:“你把他捆上!”
兩人一聽,嚇得趕緊跪在地上,不停磕頭道:“大王,我們是好人啊,錢都給你了,你就給我們一條活路吧。”
“哪來這麼多廢話,老子什麼時候說要你們的命了?要再磨磨蹭蹭,老子可真的開槍了!”
胖點的一聽,立即撿起地上一繩子,把瘦點的捆上了。跟着,剛山又把胖點的也捆好,兩人頓時成了一根繩上的蚱蜢。
剛山讓兩人在地上坐好,然後把槍往腰裡一插,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啊?”
瘦點的立即道:“大王,我們是做生意的,這不節約點車馬費嘛,所以就走山路了。”
胖點了也跟着點頭道:“對對對,前段時間生意不好做,資金週轉不過來,所以就能省就省點了。”
剛山把臉一沉道:“兩個不老實的傢伙,居然敢在老子面前耍花槍,信不信老子一槍讓你們的頭上穿個大洞!”說完真的把槍掏了出來。
兩人嚇得直抖,不過並沒有改口。
“大王,我們真的沒有撒謊啊,你不也看到我們包裡的東西了嗎,那些票據什麼的,都能證明我們是生意人啊。”
如果剛山之前沒有偷聽到二人的談話,肯定會相信這番話,因爲兩人的包裡的確有一些生意來往的票據。可是現在剛山卻越來越覺得兩人大有問題,否則不可能提前僞裝得如此好。
剛山冷冷一笑:“好,你們不說,是不是,那我就只好送你們上路了!”說完,舉起手中槍,對準了胖點的。
突然,胖點的那人大聲叫道:“兄弟,你最好聰明一點,如果你把打死了,那你也就離死不遠了,並且我敢保證,到時不但你要死,你的所有親人朋友都得死!”
剛山一聽,心裡暗喜,看來這兩個傢伙果然來頭不小,不過表面上他不露一絲痕跡,假裝愣了一下,然後皺眉道:“死胖子,你知不知道,老子最不喜歡被人威脅。本來還想給你來個痛快的,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咱們換個玩法,來個鈍刀子割肉,相信一定很爽。”
胖點的立即道:“兄弟,我絕對沒有騙你,你要真敢動我們的話,絕對會
後悔的。”
話音剛落,就聽啪的一聲,原來是剛山在胖點的傢伙臉上狠狠來了一記耳光。
“老子剛纔說的話沒有聽到嗎,還敢威脅老子,我一定會讓你死得很難堪的!”
胖點的被打得蒙了頭,膽氣也被打破了,哆嗦道:“好漢饒命,不過我剛纔說的都是實話,因爲我們是鬆城的官員,如果你把我們殺了,鬆城司令是絕不會饒過你的!”
剛山哦了一聲,現在終於說實話了,不過他還是一臉殺氣地道:“什麼,剛纔說是做生意的,現在又做是當官的,你們把老子當猴耍啊!”跟着又幾個耳光抽了過去。
“兄弟別打,別打了,我們真的是力城的官員,只要你放過我們,我保證給你一大筆錢。”
一聽到錢,剛山立即停了下來,看着胖傢伙道:“此話當真?”
“真真,千真萬確!”
“可是,你人在這裡,放了你肯定不會再回來,我怎麼能拿到那筆錢呢?”
“這這這個好辦,你按我說的,去力城找個人,他自然會給你錢的。”
剛山突然跳起來,又是幾個大耳巴抽了過去,抽得胖傢伙莫名其妙。
“兄兄弟,你你幹嘛又打人啊?”
“你們既然是鬆城的官員,怎麼會跑到這個鬼林子裡來?當老子真的信了你們的鬼話啊,我看你兩個就是欠抽!”
這一下,兩個傢伙都傻了眼。他們爲什麼來到這裡,當然是有原因的,但是卻萬萬不能亂說,否則一旦泄露出去,只怕鬆城司令不會放過他們啊。
不過,看着眼前這位凶神惡煞的剛山,兩個傢伙也十分犯難,這事兒要是不跟他說清楚,只怕今天小命難保。
剛山見兩人遲遲疑疑,不由分說,又啪啪啪一頓海抽。
胖點的那傢伙特別鬱悶,委屈地看着剛山道:“大哥,你幹嘛總抽我一個人啊?”
剛山嘿嘿笑道:“因爲你長得胖。”
“長得胖也不是我的錯啊。”
“但胖胖的抽起來特別帶勁,瘦的皮包骨頭,老子抽了手會痛的。”
胖傢伙徹底無語了,而瘦子則在一邊暗暗慶幸,看來瘦也有瘦的好處啊,那就是不欠抽。
誰知,瘦子剛剛這麼想,剛山就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
這一下瘦子也叫了起來:“大哥,我我沒惹你啊,你幹嘛踢我?”
剛山把胖傢伙一指道:“沒辦法,人家都被抽得有意見了,我要不踢你兩腳,也太過意不去了。”
這傢伙還真是有意思,打人都打得這麼有新意,如果讓這傢伙到華夏當個動作片的導演,絕對不會大材小用。
說歸說,剛山的手腳可不一點不緩,不到十分鐘,就把兩個人打得鼻青臉腫,叫苦連天。
“看來你們兩個嘴巴還真硬,正好老子家裡餵了條大狼狗,都好多天沒有吃肉了,你們就當它的晚餐吧。”剛山怒道。
兩人都繃着臉,但就是不說實話,剛山也沒轍,於是吹了個口哨,不一會兒就過來一個哨兵。剛山讓他把兩個傢伙看住,然後飛快地跑了回去,把這件事情上報給了總指揮官樑蕭。
樑蕭正在跟洪志軍商量事情,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立即沉聲問道:“
你說這兩個人剛從力城出來,還見過玉拉?”
“嗯,我當時在樹上,兩人沒有發現我,聽得非常清楚。後來我又逼他們承認是鬆城的官員,可是接下來無論我怎麼問,他們都不開口說話,所以我只有向您稟報了!”
洪志軍眼中精光一閃,站了起來,走到剛山面前,問道:“他們是鬆城官員?”
“是,這是他們親口承認的,絕對錯不了。”
洪志軍皺起眉頭,看了樑蕭一眼道:“看來這兩個人不能放,還必須想辦法把他們去鬆城的事情搞清楚才行。”
樑蕭道:“鬆城官員,在這個危急時刻去力城,會有什麼意圖?”
洪志軍道:“這件事情交給我了,我會讓那兩個傢伙開口的,副司令就等消息好了。”
剛山這小子在旁邊一聽,立即道:“有洪志軍大叔出馬,我想那兩個傢伙就是鐵人,也得開口,哈哈哈。”這傢伙以前是跟徐老的,所以跟洪志軍的關係特別近,從來都不稱官職,而是叫大叔。
洪志軍把眼一瞪道:“笑個屁,看你小子這點出息,連個話都問不出來,還得老子親自出馬。”
剛山苦着臉道:“您是不知道,那兩個傢伙嘴嚴得很,我怎麼打都不說啊。”
樑蕭在一邊聽得眉頭一皺,他知道這裡訊問犯人,跟華夏大不一樣,幾乎完全就是靠打罵,就是把人打死了,也不會負什麼責任。可是作爲樑蕭本身來說,他是很不希望這種方式的,於是上前道:“不如把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吧。”
二人聞言一愣,洪志軍道:“副司令,這個你恐怕做不來,還是我來吧。”
樑蕭微微一笑道:“剛纔剛山都說了,那兩個人不怕打,也不怕死,你去了也沒有什麼用處。萬一真把人弄死了,我們就永遠不可能知道一些事情了。要是這些事情十分關鍵,那豈不是壞了大事?”
本來洪志軍審問的手段,也跟剛山差不多,就是一通亂打,再一通嚇唬,如果這兩個方法行不通,他還真沒有別的手段。聽樑蕭這麼一說,他也猶豫起來,於是道:“不打不罵,那你怎麼審問?”
樑蕭嘿嘿一笑道:“剛山不是說他自稱土匪嘛,那麼咱們就可以這樣這樣……”
鬆城的胖瘦官員,此時正狼狽不堪地蹲在地上,但是他們也心存一絲僥倖,那就是對方只是土匪,在拿了錢財之後,又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肯定不敢真的對自己下殺手。
還別說,這兩個傢伙雖然被打得快不成人形了,但肚子裡的確有點東西,不然也不會死扛到現在還不說。
過了一會兒,剛山回來了,小聲跟哨兵交待了兩句,然後衝着兩人大聲喝道:“現在老子就帶你們過去喂藏獒!”說完拉着兩人站了起來,推推搡搡向前走去。
這次出來,軍中的確帶了兩隻藏獒,主要是怕在山中遇到野獸,引起部隊騷動,萬一開了槍,那就暴露了目標。而藏獒本身就是一種兇獸,一般的野獸聞到它的氣息都會主動避開。
按之前的計劃,已經有幾十名游擊隊員扮成了土匪,並且臨時在附近的林子裡安排了一個土匪窩子。兩條大藏獒就在那裡候着。這兩條藏獒是經過特別馴養的,十分聽話,叫它坐就坐,叫它走就走,叫它咬就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