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鐵城軍隊的援助,是古城派出的使者宗布完成的,可是現在力城司令強鬆對鐵城將軍的態度,卻遠遠超過了對古城的一干將領,這的事讓人想着有些窩心。
古城這次帶兵的總指揮名叫中奧,此時一臉的灰塵,那是因爲他親臨第一線指揮作戰,所以被炮灰給薰的。他身邊的是古城另一員大將,名叫流刀,是中奧的一員虎將,打仗向來以勇猛著稱。
中奧身爲總指揮,涵養自然要高一點點,但流刀卻不舒服了,把臉一沉,說道:“強鬆司令,咱們古城人可爲你出了不少力,但感覺你好像一點都不重視啊。”
強鬆一聽,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趕緊上前一手抓住流刀,一手抓住中奧,十分抱歉地道:“哎呀,都是我不好,只顧着迎接鐵城的朋友,卻是把你們怠慢了,真是不好意思,一會我先自罰三杯。”
聽他這麼一說,中奧臉色稍緩,看了流刀一眼道:“你這臭脾氣,對誰都這樣,要不是遇到強鬆司令這樣大人大量的豪傑,你的小命早就沒有了。”
強鬆知道這是對方在給自己的面子和臺階,於是哈哈一笑道:“中奧將軍,我可不是什麼豪傑,你們才真正是啊。”
說話間,強鬆已輕鬆自如地將古城和鐵城兩邊的將領都迎到了桌邊,看那樣子,倒是一個十分熟練的政客,無論哪一方面,都能迎奉得滴水不漏。
三方高級將領落座,剛好坐了一大桌,其中力城以強鬆爲首,加上一個副司令跟部長,一共三人,坐在主人中座。鐵城和古城的人,則分別坐在兩邊,算是客從主便。
此時,美酒佳餚已擺了滿滿一桌,強鬆首先舉起酒杯,敬了兩方一杯,說了一些感激的話語,然後自己首先一干到底。
幾巡酒下來,大家都是浴血沙場的老將,自然沒有那麼多的規矩,話也就多了起來。
流刀看着松江身邊的一位將領道:“這次你們鐵城要是立了功,可得分我們一半才行。”
那將領聞言微微皺眉,松江也同樣如此。因爲現在如果是私下的說,那麼可以認爲流刀的話是在開玩笑,可是現在三方的首腦全在桌子邊上,一旦對方落了口實,那以後瓜分戰果的時候,鐵城肯定會吃虧。
雖然現在戰鬥並沒有勝利,但是在這個問題上面,只要有一方挑起來,那就必須要面對,否則後面會產生更多的摩擦。
那名鐵城將軍名叫達勇,他並沒有直接開口跟流刀爭執,而是先看了看松江,收到他的眼神之後,這纔開口道:“這位朋友,你喝多了吧,我不怪你胡言亂語,來,咱們再喝一杯,好好儘性一番!”
本來,這個時候要是流刀知趣,就不會再糾纏剛纔的問題了,那麼正好藉着對方的臺階走上去。可是流刀並沒有這樣做,而是把眼一瞪道:“怎麼,你認爲我是在胡說八道,這可不太友好。”
達勇微微一驚,看樣子對方是來真的了,他再看了松江一眼,松江微微點頭。於是他把頭一昂,冷冷道:“既然如此,正好大家都在這裡,你就好生說個清楚,不然我可不會就這麼算了!”
流刀哈哈大笑起來,突然將胸前的衣
服向兩邊一撕,只聽一道道傷痛,有舊的也有新的,密密麻麻地布在人的皮膚上面,看上去十分恐怖。
流刀指了指一處剛剛癒合的傷疤,說道:“這是前天被人打了黑槍,幸好老子命大,子彈光從肉裡穿了過去,沒有傷到一點筋骨。這是昨天被彈片劃破的,差點把根大筋給切斷了,不過老子還是命大福大,哈哈哈。”
流刀昂頭大笑起來,然後突然笑聲一止,看着達勇道:“不知道你有什麼給大家看的沒有?”
達勇沒有想到他玩這招,頓時有點蔫了。他原以爲流刀會跟他比武,那他無論是拳腳或是內功,都無法與自己相相提並論。可是沒想到對方居然比傷疤,並且是剛剛在力城所負的傷,這一點他無論如何也是比不上的。
“哈哈哈。”流刀大笑起來,但現場的氣氛卻因此越來越緊張。
強鬆立即舉起酒杯,大聲道:“流刀將軍,在此我感謝你爲了我們力城所做的一切,同時也感謝中奧將軍以及松江將軍,還有鐵城和古城的兩位司令,我強鬆這次遭遇不測,幸虧有你們大家共同維護,你們放心,只要平定叛亂,我保證開放貿易,大家一起發財賺大錢。”說到這裡,又把酒杯向上一擡,高聲道:“來,咱們一起喝了這一杯!”
強鬆這番話,可謂是煞費苦心,因爲從他的角度來看,只有將這兩隻軍隊全都留下來,並且盡心盡力爲自己打仗,那纔是最符合他的利益的。而現在雙方明顯有點暗鬥的意思,所以他做爲力城的主事人,就必須挺身而出,在雙方矛盾沒有激化之前,將這個矛盾化於無形,或者保持在可以控制的範圍之內。
見人家堂堂司令都站起來敬酒了,雙方的人雖然心裡再想說什麼,但這會兒也不能說了,於是大家舉起杯來共飲,跟着強鬆又是啪啪啪一番感激的話說出來,讓雙方暫時沒有空插嘴,這也算是一個緩兵之計。
當然,現在既然大家坐在一起了,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的,所以強鬆見雙方沒有之前那麼敵對了,便打住了話頭,把說話的機會再次讓給古城和鐵城的代表們。
對於古城和鐵城而言,他們的利益就在於力城平定之後,雙方從強鬆手裡能得到什麼東西。一般來說,像這種情況,強鬆肯定首先要給雙方軍隊支付一筆不菲的軍費,畢竟人家來幫自己打仗,又是出人又是出武器,而且戰士受傷後要治療,死了要付給家屬撫卹金,這些都是要錢的,所以這筆錢是必須要付的,而且要遠遠超過對方的付出,至於超出多少,這裡面就有學問了。
如果說,強鬆認爲古城出力出得大,那麼他付給古錢的補償自然就高。相反的話,他可能就會少得多。
當然,這只是最基本的一條,也是必須要完成的,但其實真正的大利益還不在於此,因爲畢竟軍隊犧牲了戰士,撫卹金必須到位,並且武器消耗了,也必須要補足,所以到最後也落不下多少。
而真正的大利益,則在於戰事結束之後,雙方在外交和貿易方面的協定。比如說,現在各個城市各自爲政,而一個城市的商品貨物要經過另一個城市的地盤或道路,那是必須交納費用的。如果雙方關係不好,甚至會
完全禁止。而兩個關係緊密的城市,則可以完全免除。
可別小看這一方面,它所帶來的利益是相當巨大的,不然爲何地球上的每個國家都要劃分明確的地界海線,原因就在於此。並且在這個戰亂之地,如果稍有歹心,你完全可以在自己的地盤上,用一萬種方法,讓對方的珍貴貨物消失不見。
所以說,強鬆其實有意讓兩方人馬坐在一起,其實也是有他一定的個人目的,因爲他不想到時被一方索取太多,所以現在先讓兩方人馬自己爭一爭,到時他再妥善加以利用,就可從中謀利了。
身爲司令的強鬆,因爲所在的位置不一樣,所想的事情自然也不一樣。而做爲帶兵的將軍,松江跟中奧,在這方面就要略遜一籌,所以現在兩方人馬都不知不覺地墜入到強鬆的計謀之中。
當然,強鬆的這種計謀,屬於無害的,只是讓自己到時少付出一點,這對古城和鐵城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到時就是兩座城池的司令知道了,也不會過於追究。這也算是四角,各城市司令之間的一個潛規則吧。
很快,古城跟鐵城的人又開始爭論起來,雙方都誇大自己的功勞,貶低對方的成績,聽得強鬆在一邊暗暗歡喜。
而在力城的另一邊,情況卻完全相反,這裡沒有你爭我奪,因爲按之前果立所說,如果龍血軍能幫助他們打敗強鬆,那麼參謀長玉拉就會帶着他的隊伍支持龍血軍入主力城。
但正因爲如此,所以這邊的情況更加複雜。
要知道,在龍血軍到達力城之前,鬆城已派派兵援助玉拉。如果說玉拉爲了報答龍血軍的援助,而願意支持它成爲力城之主,那麼它又怎麼報答鬆城呢?
而且,據龍血軍方面掌握的資料顯示,鬆城其實是心懷不軌,他們支持玉拉,其實真正的目的是想把力城攪得天昏地暗,然後趁亂奪取力城。如此一來,鬆城跟蒙城就形成了死敵之局,沒有人能破得開。
但是,鬆城並不知道蒙城方面已經抓倒住了他們的秘書長,並且已經得知了他們的陰謀,所以他們絕對不會在明面反對龍血軍的到來。但是,對於玉拉準備讓龍血軍入主力城的方案,鬆城方面自然不會同意。
由於玉拉手裡沒有掌握力城多少資源,所以物質並不豐富,只是簡單地爲趕到的龍血軍們加了一道葷菜,就算是表示歡迎了,至於酒宴則沒有舉行,因爲的確搞不到那些食材,最後只能向蒂亞表示歉意,說等到勝利之後再補辦。
蒂亞將軍自然不會貪一頓酒宴,隨即便開始佈置防禦工作。他向來是一個嚴謹的軍事指揮人員,凡事都要做到防範於未然。現在大部隊還沒有來,他首先要保證自己這三千兵馬的全安,所以在第一時間下令龍血軍準備防禦工事。
玉拉看到這一切,心裡深爲敬佩。剛纔在城頭上,他看到龍血軍有如猛虎一般勇猛,而現在又令行禁止,任勞任怨,這種軍隊實在難得之至。至少在他這幾十年的戎馬生源當中,他還真沒有看到過如此精良的軍隊。
他暗暗點頭,突然聽到後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於是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原來是鬆城援軍的總指揮毛利將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