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先生,這個人是做什麼的?”
“他就是專門幫人找人的。”
“有這個職業嗎?”
“我就在他的樓下,剛剛有兩個客人從這裡離開,絕對錯不了。”
“哦,那好吧,你就找他問一下吧。”
“老闆,這個剛先生可不是一般的人,凡是向他打聽的人或事,他都一定能找到,但是他的要價也很高。”
“高,能有多高?我可是有錢人,他再高能有我高嗎?到時砸他個幾十萬,我就不信他不說!”
“老闆,你這價太低了,恐怕是不行。”
“什麼,太低了,你有沒有搞錯,不就是一個消息嘛,難不成他還敢收一百萬?”
“老闆,一百萬也差得太遠。”
“不會吧,一百萬都不行,他不如去搶啊!”
“老闆,那你的意思,是不找這個剛先生打聽了。”
“慢着,你先說說,他到底要收多少錢?”
“我現在還沒有見着他,但剛纔有兩個失散多年的兄弟從這裡出來,他們給的消息費是兩千八百萬。我看咱們這件事情,恐怕價格還要高些。”
“什麼,你再說一遍,到了底多少錢?”
“兩千八百萬。”
電話那頭,麻可半天沒有做聲。雖然他很有錢,但是並不代表他的錢是無限無窮,可以無限支取的。並且從商人的角度來看,花任何錢都要與所購買的物品相對稱,這錢才花得不冤,否則就成冤大頭了。
兩千八百萬,買一個消息,這就遠遠超過了他的心理承受底線。不過,刺客的話他也記得很清楚,大仇人東哥里的身邊有一個真正的高手,整個四角,只有朱鐵一個人,才能對付得了。
麻可對東哥里早已經恨之入骨,因爲這傢伙除了搶走他的玉石礦,還搶走了他最喜歡的女人,這奪妻霸產之仇,早已是不共戴天,非報不可。
“獨眼,你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老闆,我先不是說了嗎,這城裡我都快問高了,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如果你不願意在這裡買消息,那我還是繼續打聽,但能不能打聽得到,就不一定了。”
麻可想了一會兒,又道:“現在力城打得厲不厲害?”
“打什麼打,現在太平得很,我來的這幾天,幾乎沒有聽到槍炮聲了。”
“不對吧,現在雙方誰也沒有吃掉誰,怎麼就不打了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這幾天是沒打了,沒準他們準備和談呢。”
麻可聞言心中一驚,他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時候派人刺殺東哥里,就是因爲戰亂時節,殺個將軍也沒有人來理會。這要放在平時,殺個將軍可不得了,他到底是做正當生意的,禁不起政府追查啊。
“老闆,到底怎麼做?”
“這個,那個,你先問問,要多少錢,然後馬上給我打電話,我再回答你。”麻可說完掛斷電話,開始在心裡計量這個消息到底值多少錢。
這時,樑蕭從樓裡走了出來,對他招了招手道:“大哥,我這朋友實在忙得很,都排着隊等着的呢,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空,你趕緊跟我進來吧。”
獨眼大漢親眼看到來來往往的人羣,知道樑蕭沒有說假話,趕緊上前道:“小兄弟,真是謝謝你了,咱們快上去吧。”
二人來到三樓,
只見樓道上排了十七八個人,全都是一臉焦急的樣子。樑蕭帶着獨眼大漢擠到門前,一個接待生模樣的男子讓二人插隊進去了。
進去之後,獨眼大漢擡眼一看,只見一個乾瘦的眼鏡男子坐在那裡,顯得神秘非凡,於是小聲道:“小兄弟,這就是剛先生吧。”
“咦,你怎麼知道的,我好像沒有給你說吧。”
“嘿嘿,剛先生遠近聞名,我能不知道嗎。”
“哦,原來是這樣。”樑蕭裝得有模有樣,然後衝着剛山道:“剛哥,這是我的朋友,他想找個人,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個忙?”
剛山這傢伙,本是行伍出身,現在戴個眼鏡,但也是有模有樣。他將眼鏡架向上推了推,眼光從厚厚的鏡片後面透了出來,然後道:“當然沒有問題,不過朋友歸朋友,找人尋事,都是要有開銷的,這價格方面是不能亂變的。”
樑蕭立即回道:“這是當然,我的朋友是有錢人,一點消息費還是付得起的,這一點絕對不用擔心。”然後又回頭對獨眼大漢道:“大哥,你說對吧。”
剛山一想到幾千萬,心裡就像刀在捅似的,但還是咬着牙點頭道:“對對對,我我,不是我,是我們老闆,他絕對是個有錢人。”
剛山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是這樣,你就告訴我,你想找誰?”
“朱鐵。”
“嗯,年齡?”
“不知道。”
“性別?”
“應該是男的吧,不過也有可能是女的。”
“相貌特徵?”
“沒見過,不知道。”
“此人有什麼生活習性。”
“不知道。”
“此人口音屬於哪裡?”
“不知道。”
……
剛山問了一長串,但是獨眼大漢全都是不知道,甚至連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這就讓樑蕭一頭霧水了。
剛山是搞偵察出身的,套問也很有一手,只見他眉頭一皺,沉聲道:“這位先生,你既然要找這個姓名朱鐵的人,但是對他的相關信息又一點不知,這個恐怕就說不過去了吧。”
獨眼大漢暗暗後悔,當時沒有多問刺客幾句,但猛然間又想到一點,於是道:“剛先生,我知道一點,那就是這個朱鐵非常厲害,武功方面無人能及。”
樑蕭聞言心中一沉,雖然這傢伙什麼都不知道,但僅憑他知道的這一點,就能肯定他所要找的人,就是朱鐵。
剛山還是搖頭:“這可不行,找人也要有線索才行,你這無頭無腦的,就是神仙也找不到,你再說說看,你爲什麼要找他?”
“不是我要找,是我們老闆。”
“對,就說說你們老闆找他做什麼?”
“老闆,老闆,”獨眼大漢說話有點支支吾吾起來,看得出這傢伙的心裡還是有貨的,並不像表面那樣呆傻。
剛山立即加大壓力道:“如果你什麼線索都不提供,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是這樣,我們老闆有個仇人,他想報仇,但是仇人身邊有一個高手,一般的殺手根本近不了身,所以我們老闆想請這個朱鐵出馬,幫他報仇。”
“哦,原來是這樣。”剛山微微點頭道:“這下就好找多了,你再想想,有沒有別的。”
樑蕭心裡卻是一陣失望,因爲他原本以爲這獨眼大漢
跟朱鐵有什麼關係,所以想順藤摸瓜,可是沒想到卻是這麼一回事,兩者之間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看來又是空歡喜一場了。
獨眼大漢道:“沒有了,只有這麼多。”
剛山故作高深地想了一會兒,然後道:“沒問題,這個朱鐵,我可以幫你找到。”
獨眼大漢聞言大喜,跟着便小心翼翼地問道:“剛先生,那這個費用需要多少?”
剛山舉起一隻手,張開手掌,將五根指頭豎了起來。
獨眼大漢心驚膽戰地道:“五千萬?”
“哈哈,果然是有錢人,不像那個窮鬼,還要從十萬百萬來猜。”
獨眼大漢咬了咬牙,問道:“剛先生,我能不能問一下,您這收費標準,是怎麼定下來的?”
剛山看了他一眼,十分鎮定地道:“當然有標準。首先,是看你找這個人是爲了什麼。你也說了,是要報血海深仇,這本來就是無價之事,就是傾家蕩產,只要大仇得報,同樣得償所願,你說是不是?”
“對對,是這個道理。”
“第二,是看找人的難易。你看你剛纔,一問三不知,對方的情況一點都不知道,我如果要找到這個人,至少要派一千個探子,在整個四角打聽,你想想看,我們以每個探子一天兩百塊錢的跑腿費,一天就要花二十萬,一個月就是六百萬。並且這一千多個探子,平時沒有事做的時候,我也要拿錢出來養着他們,這筆開銷不可能我自己承受吧,所以要攤給每個客戶。另外,一旦誰打聽到消息,我會按總價格的百分之十,獎勵這個探子,或者小組成員,這又去了幾百萬。萬一在打探的過程中,我的探子死了,或者受傷了,一個人至少又是幾百萬……”
剛山口若懸河,一通胡言亂語,但卻又頭頭是道,說得獨眼大漢連連點解頭。
最後,只聽剛山道:“先生,你現在想想,我收你五千萬,多嗎?”
“不多,不多,絕對不多。”獨眼大漢連聲回道。
“好吧,既然是這樣,那你就同意進行這筆交易了,我這裡可是先收錢,再辦事。”
獨眼大漢抹了抹額頭的汗水,然後道:“剛先生,您稍等,這事兒我做不了主,得跟老闆商量一下才行。”
剛山不以爲然地道:“行,你在那邊去打電話吧,我後面客人還很多。”
獨眼大漢立即跟樑蕭走到旁邊靠窗戶的地方打電話,門外走進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剛先生繼續做着他的“生意”。
“喂,老闆,我見到剛先生了,跟他談了一下,他說價格要五千萬。”
麻可一聽就急了,在電話另一頭跳起來叫道:“五千萬,這比搶還來得快啊!”
“老闆,你別急,你聽我說,其實五千萬,一點不多。”獨眼大漢現在已經被剛山忽悠得不知東南西北。
“什麼,五千萬還不多,你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居然跟老子說這種話?”
“老闆,你彆着急,事情是這樣的,我來給你解釋。”當下,獨眼大漢便把剛山剛纔忽悠他的話,重新跟麻可講了一遍。
麻可聽完之後,立即傻眼了,因爲按這樣算下來,五千萬的確不多。可是他只是想找個人而已,怎麼算都覺得五千萬是在搶劫。
這時,獨眼大漢又道:“老闆,剛纔又進來一個客戶,是找失丟的狗,收了七百萬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