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哥里一陣感動:“張三這小子還真不錯,在這種危急的關頭,沒有拋下我逃走,看樣子是得好好培養培養,以後一定是名大將之材!”
這時,外面也傳來了腳步聲,一個黑影大叫道“兄弟們,快走,晚了就來不及了。”
三人立即向外退去,樑蕭緊追不捨,這時突然其中一個黑影回過身來,對着樑蕭就是一梭子打了過來。
樑蕭突然哎喲一聲慘叫,然後摔倒在地上。
外面的巡邏人員很快就趕到了現場,將照明燈具一打開,只見樑蕭倒在血泊之中,而東哥里將軍卻不見了蹤影。
“將軍,將軍!”樑蕭大聲叫道。
“我,我在這裡。”東哥里從牀上爬了出來,雖然樣子有幾分狼狽,但看到下人之後,立即又恢復了平時高高在上的神情。
“你們這幫廢物,刺客都跑到老子臥室來了,你們都不知道,信不信老子把你們拉出去統統斃了!”東哥里大聲叫罵道,嚇得那幫巡夜全身發顫,有一個膽子小的竟然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東哥里見狀,更加怒火沖天:“看看,看看,就你們這幫混蛋,有什麼用處?快把這個沒用的傢伙給我擡走,老子看到就心煩。”
罵了一通之後,他又轉身走到樑蕭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張三,你乾得很不錯,今天要不是你及時趕到,我這條老命只怕就交待出去了。”
樑蕭臉色蒼白地道:“將軍,這沒有什麼,是我應該做的,只您沒事兒就好。”
東哥里點了點頭,然後又回頭喝道:“還他馬的愣着幹什麼,趕緊把醫生請來!如果張三出了什麼事情,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這一下,所有人全都跑了出去,再不敢去招惹這位將軍大人。
不一會兒,醫生就趕了過來,爲樑蕭處理了傷口。
“醫生,張三的傷怎麼樣?”
“危險,真是危險,只差一點就打中了大動脈,這年輕人也真是命大。”
東哥里哈哈一笑:“對,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嘛。”
樑蕭這次立了大功,東哥里對他更加信任,也更加器重起來。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情,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兇手。
事發之後,東哥里立即給城防軍長官打了電話,說自己在府上遇刺,要他馬上封鎖各條街道,捉拿兇手。城防長官是東哥里以前的一個手下,自然立即組織兵馬進行搜索。
“將軍,我受了傷,這幾天恐怕不能保護你,你一定要注意全安。”樑蕭半躺在牀上,略顯虛弱地說道。
“嗯,我會注意的,你也要好好養傷。這次你立了大功,我不會虧待你的。”東哥里向來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所以跟着又咬牙切齒地道:“麻可這個混蛋,要是被老子找到,非把他五馬分屍不可!”
照他所想,這次暗殺一定是麻可安排的,所以對麻可恨之入骨。
這時,樑蕭突然道:“將軍,今天晚上的刺殺,我覺得有些蹊蹺。”
東哥里聞言一怔,過了一會兒才道:“哪裡蹊蹺?”
“因爲我跟那三個黑衣人交手的時候,感覺他們像是軍隊上的人,不像是江湖殺手。”
“哦,那會不會是麻可那混蛋找來的僱傭軍
?”
“這個也很有可能,但我覺得將軍應該仔細調查一下,免得把潛在的真正敵人給忽略了。”
樑蕭從頭到尾,都不提這事跟強鬆有關,因爲那樣做太露痕跡,反而會招到東哥里的懷疑,所以他只是循循善誘,讓對方自己一步一步找過去。
東哥里向來怕死,聽樑蕭這麼一說,感覺到的確是要仔細一點,於是趕緊又打了個電話。這個電話是打給力城原警察局一個副局長的,這個副局長也是東哥里扶持上去的,並且此人辦案子很有一套,對於刑偵學比較精通,還曾經在國際刑偵大賽上取得過好的名次。
現在是半夜,大部分人都在熟睡之中,電話響了半天,才被接通。
東哥里不緊不慢地道:“小古啊,我是東哥里。”
“啊……”電話那頭的古副局長還在半睡半醒之間,迷迷糊糊的,然後反應過來,立即大聲回道:“將軍好,您您有什麼指示嗎?”
“小古,我今天晚上遇到了行刺……”
“啊,您您還好吧,要不是我帶醫生過來?”
“還好,我沒有事,你放心吧。事情是這樣的,我想仔細查一下兇手的情況,你能不能現在過來,幫我看一下現場。”
“好,我馬上通知警員過來。”
“不用通知別人,就你一個人過來,先看看再說。”
東哥里向來是一個極爲謹慎的人,他認爲,如果今天晚上的刺殺行動不是麻可,那麼就很有可能是他的政敵,而這種事情,在沒有查清楚之前,儘量不要聲張爲好,所以他讓古副局長一人先過來看看。
老領導有事相招,古副局長也不顧半夜三更,立即帶上一整套刑偵勘察工具趕了過來。
主要現場就是東哥里的臥室,其次是刺客來去的路錢。古副局長仔細將臥室查看了一遍,收穫倒是不少,光是彈頭就有七十多發。
“媽的,這是真想把老子打成馬蜂窩啊。”東哥里憤憤不平地想道。
接着,古副局長又把外面的足跡跟屋內的足跡做了對比,然後一一做了複製。屋內勘查完畢之後,他又向外走去,讓幾個人拿着巨大的照明燈具,一路查看過去。
很快,他就追查到了小樹林,從林中潮溼土地上的新鮮足印,他肯定刺客就是從這裡進來的。接着就看到四條猛犬躺在地上,於是他走上前去,取出針筒,在每隻狗上抽取了血液樣本。
最後,他來到院牆處,發現牆頭的電網上,有一塊麻布,很顯然是起隔墊作用的,因爲走時來不及收走,所以留了下來。
古副局長將麻布拉了下來,裝進了證物袋。
東哥里對刑偵方面不瞭解,沒有多做評論,只是讓古副局長根據這些證物,推測一下兇手是什麼人。
古副局長皺着眉頭道:“老領導,現在暫時還不能做推論,因爲這些證物要經過特殊的化驗,才能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那需要多長時間?”
“如果在平時,最快也得三四天,但現在打仗,警察局根本不管什麼案子,所有設備都是空着的,明天下午就可以。”
“好,你放手去做,一定要找出答案。”
於是,古副局長便帶着這些證物,連夜回到了警察局,
開始了緊張的工作。
樑蕭這次受傷的位置在腿部,子彈從他的小腿穿過,離大動脈很近。但這是他有意爲之。他本身就會醫術,知道小腳的這個部位除了一根大動脈之外,再沒有大的血管和神經通過,既便是貫穿傷,也只是損壞肌肉組織,對人體幾乎沒有什麼影響。
不過,因爲受到槍傷,他在目前一段時間,是不能行走的,否則要是留下了後遺症,那就非常麻煩。
趁房中無人的時候,樑蕭拿出向顆自制的丸藥,吞服下去,這樣就能將創傷帶來的不良後果降到最低,並且也能儘快地恢復傷口。
而東哥里這一天,沒有出門,因爲樑蕭受傷,他又不相信別的人,於是便請了幾天假,留在家中靜養。
到了下午,古副局長如約而來。看他兩眼浮腫,想必是昨天夜裡到現在,一直都沒有閤眼的緣故。
一見面,東哥里就跟他握了握手道:“小古啊,這次真是辛苦你了。”
古副局長立即道:“老領導,您這樣說,那我可真的承擔不起。爲您做事,這本來就是應該的嘛。”
兩人說了幾句客套話,開始進入正題。
古副局長神情嚴肅地道:“老領導,這可能是一起政治暗殺。”
東哥里聞言大驚,比起麻可的刺殺來說,他更害怕政治暗殺,因爲麻可只是一個有錢的商人,再怎麼鬧騰,也只有那麼大的能量。而政治暗殺就不一樣了,那可是一個組織,那怕他身爲將軍,也難以與之爲敵啊。
東哥里的表情十分嚴峻:“你爲什麼做出這樣的判斷?”
古副局長早就準備,將一分分檢驗報告拿了出來。
“老領導,這是彈頭的檢驗報告,所有的彈頭全是制式軍用槍支所用,雖然說現在槍支氾濫,但是流失在外面的槍,大多爲民間火槍,以及過時的軍用槍支。而這三人所用的槍支,應該是四角一些較爲強大的軍隊,最近兩年從俄羅斯引起的制式槍支。這種槍支,目前在民間很少,而現在同時出現三把,所以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這三個刺客是訓練有素的軍人。”
東哥里沉着臉,沒有說話,繼續聽古副局長往下說。
“這是留在院牆上面那塊阻隔電網的布,經過仔細檢驗,其實這並不是一塊民間所有的棉麻製品,也不是民間的尼龍製品,而是軍隊所用的降落傘布,這種布的防水防電性能極好,用來阻隔電網,是最合適不過的了。而降落傘布在外面流傳得極少,可以說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遇到過,所以,由這兩點我們基本可以認定這是軍人所爲,而不是民間殺手。”
古副局長的分析絲絲入扣,十分在理。槍是軍隊新近引進的槍,布是民間沒有的降落傘布,這兩點便將刺客的身份顯露無遺。
過了好半天,東哥里突然道:“昨天你不是還提取了刺客的鞋印,是不是軍隊製品?”
古副局長搖了搖頭道:“這倒不是。但這正好可以理解,因爲鞋子到處都可以找到,但另外兩樣東西卻不好找。因爲軍人用慣了制式槍,讓他臨時換別的槍,反倒會不合適。而降落傘布則有可能是因爲對方沒有想到,我們能查得出來,或者說,刺客所在的地方,正好有廢棄不用的降落傘,所以他們就扯了這麼一塊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