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纔和韓泥見面了,在西江中路。”陳默有些生氣。
阿左笑了笑說:“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但是……”
“不是你想的那樣。”陳默隨口說到。
他知道阿左在想什麼,也知道這但是轉折後的顧慮。
“不是就好,你都跟他說了什麼,既然你沒答應入夥,他又怎麼能放了你?”阿左有些好奇的問。
阿左之前心想韓泥這兩百多人作鳥獸散,顯然是因爲陳默答應加入三聯會,否則韓泥絕對不會把陳默這麼大一個安全隱患放在舊城區。
如果說陳默是現在舊城區裡一顆能量未知的核武器,其實也不足爲過。
能夠幹掉陰三和鬼面的人,足以得到重視。
如果韓泥知道鈴音和黑狗也是陳默做掉的,想必今天他不會善罷甘休。
“電話裡說不清楚,明天見面聊……”陳默將手機揣進兜裡,打了輛車準備回家休息。
在回去的路上,陳默接到了靜琦的電話,看到來電顯示名字,陳默揉了揉頭髮,心想這段時間焦頭爛額接二連三的事情,已經讓他無暇顧及天海市的公司了。
“陳默,你在哪呢?幾天不見人影,我不給你打電話估計你真的人家蒸發了。”靜琦說話的時候電腦鍵盤的聲音都沒有停下來,顯然她是在一邊工作一邊給陳默打電話的。
看了一眼出租車上的時間,如果按照華夏時間來計算,他已經離開天海市整整七天。
從天海市市郊馬車到西陸,從西陸再到京北市,整個過程中雖然發生了茫茫多的事情,但現實中的時間也只不過過去七天而已。
“我臨時有事到天海來了,公司沒什麼問題吧?”陳默心想七天時間應該不會有太大的狀況發生,誠然就是現在公司出現了狀況,在最後一個HTW電子病毒宿主沒有解決之前,他也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好在靜琦的回答讓陳默鬆了一口氣。
“一切安好,就是莫名其妙的老闆不見了……”陳默可以聽出靜琦的話語中多少有些抱怨。
寒暄了幾句,靜琦確認甩手掌櫃沒死就把電話給掛了。
出租車到目的地,陳默回到京北市的臨時住處,他感覺全身疲憊,現在他只希望儘快找到最後一個病毒宿主。
……
京北市某高層建築上,落雷和西裝男並肩站在落地窗前。
腳下是燈火闌珊的京北市,兩個人就這麼並肩站着,他們都沒有說話。
沉默良久,落雷開口說道:“全折了,還剩下最後一個。”
西裝男手中夾着香菸,是紅塔山。
輕聲笑了笑,西裝男開口說道:“他還是那麼強,和從前一樣。”
“接下來怎麼做?”落雷擡頭看着西裝男的臉龐問。“好在現在他所有的應用程序還沒有解除凍結,現在他除了能打點,沒有多大本事了。”
淡藍色和白色的煙霧中,西裝男思索了片刻,幾分鐘後纔開口道:“看最後一個傢伙表現的如何,實在不行我們就離開京北市,機會還會有,遲早我們能做掉他。”
落雷點頭,繼續看着霓虹閃爍的京北市,不發一言。
……
次日陳默並沒有先去和昌聯,而是去了清雨樓原來所在的地
方。
這個地方現在已經被搬空,這家商鋪的所有者已經開始對外出租。
至於這裡曾經死過人的事情,三聯會處理這件事情還算是乾淨,除了幾個當事人知曉,並沒有走露風聲。
陳默靠在轉角的地方抽菸,太陽出來後,初冬的街上不算太冷。
一邊曬着太陽,陳默眉頭微蹙地抽着煙,雖然算不上苦大仇深,但明眼人一樣就可以看出他有心事。
最後一個電子病毒的宿主沒有發現,這怎麼能讓陳默沒有心事。
就在陳默抽着香菸恍如一個由於小青年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
那不是阿左麼?他到這個地方來做什麼?陳默望着阿左的身影這樣想到。
拿出電話,陳默撥通了阿左的手機。
“你在哪兒呢,我們碰個頭。”陳默在接通電話後這樣問道,簡單來說,他想要試探一下阿左究竟會不會對自己說真話。
電話那頭阿左陳默了一會,繼而說道:“還記得咱們上次和韓泥喝茶的茶樓嗎?”
陳默心想這傢伙沒打算騙自己。
“記得,現在這茶樓關門了。”陳默看着不遠處的茶樓說道。
此時他和阿左相距不到三百米,如果說話聲音稍微大點,彼此都可以聽到對方的聲音。
阿左接着說:“我現在就在這呢,剛好找你有點事。”
“什麼事情?趕巧了我也在這。”陳默心想阿左既然沒有騙自己,自己也就沒必要和他玩心眼了。
“哦?還有這事?你也在這裡?”阿左說話的時候開始東張西望,陳默此時也在佯裝尋找附近的阿左。
阿左輕笑了一聲掛斷電話,之後阿左開着那輛四手破夏利在這陳默離開這裡。
歸根究底,這裡現在是三聯會的地方,身爲和昌聯的一把手,阿左隻身一人在這裡多少有些隱患。
“之前被你救下來的姑娘,是你讓她離開的吧?”阿左一邊開車,在破夏利叮叮噹噹的聲響中,他看了一眼陳默。
點了點頭,陳默反問道:“到是你,一個人跑到三聯會的地盤做什麼?”
阿左皺着眉頭說:“李臣最近有些不對勁……”
啪——
陳默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嘴裡叼着的煙也掉了下來,還好這煙沒點燃。
“不對勁?不會是被哪個姑娘染上病了吧?”即便如此,陳默還是半開玩笑地問。
阿左直視前方說:“起初我以爲他吸毒了,不過目前來看,並不是這樣。”
陳默沒有說話,等待阿左的下文。
“我剛纔就是跟着他到那裡的,他發現茶樓搬遷後顯得很憤怒。”阿左說。
“憤怒?李臣本來脾氣就不太好吧?”儘管不太瞭解李臣,但脾氣這一點陳默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搖了搖頭,阿左說:“他脾氣是不好,但和暴躁是兩回事。”
阿左告訴陳默,平日李臣即便是非常不爽,最起碼也會有理智,但是現在的他經常會過火。
所謂的過火譬如拿拳頭砸牆,毆打手下的兄弟。
“我和他從最底層一直走到今天,別的不敢說,他在什麼時候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我比誰都清楚,現在他很反常,特別反常
。”阿左說話的時候,臉上滿是擔憂的表情。
關於李臣這個傢伙,陳默沒有辦評價,更沒有資格在阿左的面前評價。
換句話來說,在這個世界上,阿左比李臣他親孃還要了解他。
“這種事情對和昌聯來說不是好事啊,你爲什麼要告訴我?不怕我去和韓泥通風報信?”陳默這句話顯然也是在開玩笑。
阿左笑了笑沒有說話。
“聽說李臣救了個叫刺刀的後生,這是擺明了和三聯會過不去啊。”陳默隨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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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現在先去醫院接刺刀出院,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阿左說話間將車往市中心醫院的方向開去。
阿左轉頭看了一眼陳默說:“韓泥上次沒有動你,我一直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你究竟跟他說了什麼?”
“他知道我在京北市呆不了多長時間,也就沒有再說什麼。”陳默說。
說話間,陳默已經可以看到京北市第三人民醫院的大樓。
只不過再往前開,眼前出現的情景着實把陳默嚇了一跳。
嗡嗡嗡……
嗡嗡嗡……
摩托車引擎的聲音連成一片,一眼望去,全他媽的是摩托車。
“我了個槽。”陳默揉了揉眼睛轉而對阿左說:“這怎麼回事?”
面前的這些摩托車,清一色的山地越野,足足有好幾十輛。
“這些都是刺刀的手下,唯一一隻來龍鎮殘留的舊部。”阿左的車沒有減速,反到那幾十輛越野摩托,在看到阿左的破夏利後主動讓出了一條道。
“左爺好!”
“左爺好!”
一路開過去,陳默可以清晰聽到那幫摩托騎手對阿左打招呼。
李臣救了他們的老大刺刀,阿左是李臣的兄弟,這幫傢伙自然對阿左如此尊重也是理所當然。
“這幫小夥子都挺不錯,讓三聯會收去太可惜了。”阿左打開車門,帶着陳默上了五樓住院部。
京北市第三人民醫院,地屬舊城區和昌聯的地頭,縱然現在三聯會想把來龍鎮最後一根刺給拔了,也不至於狂妄到到和昌聯的地盤找事。
在五樓的病房裡,陳默看到了這個叫刺刀的年輕人,約莫二十來歲的樣子,即便身穿一身病號服,那一雙劍眉依舊讓這個小夥子看起來很精神。
李臣也在,他蹲在病牀旁的凳子上吃西瓜,初冬的西瓜。
“陳默也來了。”李臣將勺子插在西瓜瓤裡,滿嘴通紅地衝着陳默笑了笑。
這讓陳默感覺這傢伙的嘴裡不是西瓜,而是血。
“左爺。”刺刀從病牀上起身,和阿左打了個招呼。
“那幫小崽子們沒瞎來吧?”刺刀對阿左問道。
阿左點了點頭說:“都老實這呢,聽說你今天出院,現在都在樓下了。”
搖了搖頭,李臣說:“哪裡都在樓下,樓下的人連一半都不到。”
陳默這時才明白,李臣當初救下刺刀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來龍鎮裡,刺刀的手下最多,並且刺刀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傢伙,這也許就是李臣救下他的原因。
“出院後我要親手剁了韓泥。”刺刀面色冷峻,李臣和阿左相視一笑,都沒有說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