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一直傳聞千家家主的修爲不高,這次閉關就是爲了達到築基境初期,可是現在卻是有人告訴他們,他們的家主是築基後期。
一種喜悅開始在所有人心中蔓延,甚至有些人已經開始惡狠狠的望着冷飛雲。
在他們看來,冷飛雲再厲害也不是家主的對手,接下來要倒黴了。
千青狐和千雨皓相似的臉上眉頭一皺,點了點頭,看向冷飛雲道:“道友必然不會是無名之輩,爲什麼要留在我千家,引起這場**?”
“家主爲什麼對這魔族那麼客氣?”
“父親,此人殺了二弟,還請替二弟報仇呀!”
千雨皓已經哭出聲來,他知道自己不是冷飛雲的對手,如今聽到冷飛雲的話,心中更加有底,卻是完全沒有想過,冷飛雲既然能看穿家主的修爲,其自身修爲又怎麼會差?
“本帝的名諱如何,又與閣下有什麼關係?”冷飛雲態度頗爲囂張,哪怕對方是築基後期,在自己眼中依舊是螻蟻一隻。
這令千青狐眉頭不禁微皺了起來,臉色略帶一絲不悅。
“連你是誰都不說個清楚,就想帶走我女兒麼?”
“誒!這話可得說清楚,是你女兒自己決定跟我走,不是我強行帶她走的。”冷飛雲一幅本仙帝魅力非凡,無比自戀的姿態。
“再說了,我之前可是你們千家的家丁啊,不過現在來說……是誰也不重要了,不是麼?”
“哦?”千青狐聞言眯起了眼睛。
旁邊的千雨瀅不禁有些羞惱,之前她跟千雨皓勢不兩立,纔想要跟着冷飛雲離開千家。
可是現在冷飛雲當着她父親說這樣的話,就像是女兒長大了,胳膊往外拐的感覺,而且還是那種主動送上門的女人,這怎能不讓千雨瀅感到氣惱。
“哼!不管你怎麼說,他是我的女兒,豈能是你說帶走就帶走?”
冷飛雲的態度囂張,甚至可以說有點肆無忌憚。
千青狐身爲一家之主,就算氣度再好,也終究是有些快忍不住。
冷飛雲這種目中無人的姿態,換了誰都會難受,但若是讓人知曉,昔日高高在上的仙帝,能夠跟你站在一起,那必然是祖上冒青煙的事情。
千雨瀅擔心冷飛雲把父親惹怒,連忙的開口解釋道:“父親,我們沒有要走,是大哥冤枉我們,所以我們纔不得不走!”
“父親,我沒有冤枉小妹,昨晚就是她帶着人離開千家,然後再回來的時候,二弟就已經死了,她的舅父也沒有回來,顯然是殺人潛逃了!”
千雨皓此刻有些着急的開口辯解,這一刻他甚至有些後悔。
要是知道父親那麼早出關,他絕對不至於那麼猴急。
畢竟這種事情,哪怕他不出面,千雨瀅的失誤,也註定是無緣家主之位的,可現在他的處境開始變的堪憂。
“此事爲父自會調查,這是議事大殿,都回去吧!”
千青狐掃了一眼兒女,輕嘆一聲。
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如何,他都不能夠輕易的決定任何一個的生死。
他最後目光落到冷飛雲的身上,淡道:“我們千家有規矩,實力爲尊,既然你殺死了沈老,那你就是我們千家的首席客卿!”
“什麼?”
在場的人下巴險些都被驚掉。
千家首席客卿,那可是僅次於家主的位置,就算千雨皓這樣的嫡系,也需要恭敬有加,而這另外一層意思就是千家除了嫡系之外,所有外姓人之首。
單憑這樣的一個稱呼,就足以在千家橫行無忌。
可這樣的位置,居然留給了一個剛纔他們還稱呼爲魔族的年輕人身上。
對方的年輕,跟身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難免不會讓人感覺難以置信。
而這羣人真正害怕的是,剛纔他們都曾經聲討過冷飛雲,若是對方記仇,那將來他們就註定沒有好日子過了。
絕大多數剛纔舉手的人,此刻都有些後悔了。
“家主,首席客卿非同小可,必須經過審覈才行,此人很有可能勾結魔族!”
“大哥,這件事還是需要再商量一下的!”
人羣之中,有些人忍不住跳了出來,但是瞭解家主的人都明白,歷代千家家主都是獨斷的,做出的決定,根本就不會改變。
也就是因爲如此,千家才能夠在這片土地之上立足。
“父親,我覺得這件事還是需要尊重一下大家的意見!”千雨皓咬了咬牙,抱拳拱手道。
千雨皓臉色鐵青,卻強壓着心中的怒火恭敬的開口,剛纔他明確的說過,冷飛雲是主謀,他甚至要下血殺令去追殺對方。
但是現在對方成爲了首席客卿,這讓他剛剛的舉動開始變的好笑。
而事情還有更深一層的含義,這冷飛雲是千雨瀅的人。
千青狐這個時候讓冷飛雲成爲首席客卿,就等於是爲千雨瀅開脫,甚至更深一層的想,那就是要重用千雨瀅,一旦這件事成真,千雨皓就真的失勢了。
所以哪怕他知道千青狐不高興,他也要開口。
“都退下!”
千青狐臉色鐵青,冷哼一聲。
築基後期的修爲散發出來,在場的除了冷飛雲,全部都打了一個冷顫。
冷飛雲的嘴角抽了抽,對方咋計算的小九九,他才懶得去想。
“無所謂了,既然你讓我當,那我就玩玩也無妨,反正本帝閒得很!”他對這個什麼首席客卿還真看不上眼,不過嘛!既然要幫千雨瀅,那麼這個身份在千家還算是頗有份量,說不定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所以,他倒也沒有拒絕,但要他感激涕零什麼的,那想都不用想。
整個千家沒人敢挑戰千青狐的威嚴,在他的喝斥下,三三兩兩的離開了大殿。
千雨瀅也扶起了那個爲了自己受傷的千青湖,跟冷飛雲一起離開了。
片刻後,所有人都退走,千青湖坐在了家主座位上。
他身子彎曲,緩緩靠在椅背上,沒有了之前的威儀,看上去就像是一名普通的老人。
剛剛出關,就聽聞心愛兒子死亡的消息,白髮人送黑髮人。
這種心痛,如果不是爲了家主的形象,他早就失態了。可作爲家主,他必須要平定一切,才能夠安靜的坐上一會,這也是他急於趕走族人的原因……